[原创] 粽子飘香

　　　　　　　　　　粽子飘香
　　　　　　　　　　武志强 　　五月端午快要到了，家家户户又要粽子飘香了。我在农村长大，受当时窘困的物资生活条件所限，我们家端午没有吃过粽子，村里别的人家也不见有吃的，当时人们似乎对端午这个节日并不在意，其实还是因为年月日子穷困。因此老实说那些年我没见过粽子，也就不知粽子为何物。 　　及至参加工作来到城里，这时已是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了，人们的生活水平相应的都有了提高，但我自己在端午节的街上碰见卖粽子的，也并没有停下自行车来买一个粽子吃，知道那是粽子，细线捆着的一个个暗绿色棕叶包冒着热气，我也只是看一眼就过去了。为什么不买粽子吃？理由呢，也没有什么理由。 　　第一次吃粽子竟与找对象有关，那是黄昏时的一次约会，与一位女孩子，在一面斜坡上我们并排着坐下来，中间小心地隔出一尺的距离，对面是落日、红霞和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水。她低着头递给我一个东西，我因羞涩、紧张一时间不知她给我什么东西，接过来，打开塑料袋，才见是一个粽子，便想到又是五月端午了。她带来两个，她自己手里已有一个，另一个就在我手里，这是一个握在手里微温的粽子，我说不出的有点心跳和激动，不知对她说什么好。本应是我给她买的吃，如今却吃她的。见她吃起来，我也只得解开粽子上的细线，埋下头慢慢吃起来。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吃得很慢，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吃粽子，而且是吃得她送我的粽子。她吃完了，我手里还有大半个粽子。她不说话，凝神望着对面的落日、红霞和静静流淌的河水。我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我一口一口地品尝着手里粽子的滋味，它是粘而甜的，那糯米、红枣和棕叶的清香都留在我的印象和记忆里。而在当时，我是想对她说：“谢谢你，谢谢你请我吃粽子，下次我请你吃。”但我能说这样的话吗？我不能说，在那种情境中，我笨嘴拙舌说不出，那种情境，似也不适合说这样的话，我也只得像她一样，沉默地望着对面的落日、红霞和静静流淌的河水。那河水上面的金辉至今还在我眼前闪烁。 　　后来，我与她分手了，原因呢我自己也说不出，也与题旨无关，在此不想说。只是我一直不能忘怀那年端午吃着她送我的那一个粽子，心里一直觉得是欠她的，然而弥补的机会是没有了，也就只好让我一直欠着她的。 　　再后来，我成家了，娶妻生子了，像无数人家一样，过上了平凡的日子。有一年端午，天下着雨，因为有事，没有顾上去学校接一年级的儿子，结果是一位好心的女老师打着雨伞送儿子到家门口，让我们很是感激，过意不去，妻子出去买了一包双合成的“娘家粽”，第二天特意去学校送给了那位女老师，表示了一份心意。
现在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一过端午节，这里的家家户户都包粽子，不包的也会买粽子吃，图的是个节日的气氛，也是对美好生活的祝贺。邻里关系好，过端午就有来敲门送粽子的，五个六个，七个八个，都是一份心意，尝一尝粽子的味儿，彼此的心里都暖暖的，甜甜的。可是我们也不能总吃人家的呀，于是去年妻子亲自采购原料，诸如糯米、粽叶、红枣、花生米之类，动手包了一回粽子。先把棕叶放到水盆里浸湿，再填料、包扎、上锅，一番忙碌。锅盖掀起，热腾腾的粽子顿时满屋飘香，吃着粽子，吃出的是糯米香、枣香、花生的香、粽叶的香，吃出了生活的甘甜和美好。我们也把自己的粽子分送一些给邻居，算是对往年端午节馈赠的回报。
去年值得一提的是，远在乡下的老母亲自己包了粽子托人给我捎来一包，来人说是母亲怕我们工作忙，吃不上粽子。吃着母亲的粽子，清香里更有一份对于过去生活的甘苦回味，不免要在内心里感慨一番。 　　今年端午节又要来到了，但因妻子出差在外，我一个人是包不了粽子的，就打算去买双合成的“娘家粽”，自己吃一些，剩下的给母亲送回去，让她尝一尝太原双合成的“娘家粽”是什么味儿的。 　　五月端午节一天天临近了，我们的生活里又要棕叶、粽子飘香了。 　　　　　　　　　　　　　　　　　　2008-4-13
　　武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