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半,另一半
2020-10-26叙事散文房子
一半,另一半刀子下去时,面前的水果一分为二。常见的这个角度,有着一种锐利的提醒。一半,另一半。多么简单。当它分开时,我开始叫它们。也如同一片树叶离开了树身,我不能叫它,而也只能叫它们。由此分裂而来的词语,像一个导引,像一条幽深的小巷,突然到
一半,另一半
刀子下去时,面前的水果一分为二。常见的这个角度,有着一种锐利的提醒。一半,另一半。多么简单。当它分开时,我开始叫它们。也如同一片树叶离开了树身,我不能叫它,而也只能叫它们。由此分裂而来的词语,像一个导引,像一条幽深的小巷,突然到了一个同样切开整体的出口,而出口正是分叉的路。不论向哪个方向走,已经注定不是一体。
在诸多时候,这样的分离从人的生命初始已开始延伸,如婴儿从母体的分娩,瓜熟蒂落,充溢着阵痛的过程,一种生命经历人间的必然。有了分离的另一半,牵挂,从有形到无形,作为人构成了一种致命陷落的情境。
一滴水在一瞬间蒸发消失,一辆车在一场事故当中暴毁。一个人,在他(她)的渴念当中,包括物资的诸如食物、生存场所;也包括精神,如声音与行为的安慰与情感的依托等等。它们都是当事者,无可避免地陷落在外力的强迫之中。诸多的因素中,究竟谁是谁的外力,藏匿的外漏的,错综着绞杀之后,只有一种分裂的结果。如果在这样的外力侵略当中保持一种对抗的性,作为能动的人,那是一种理智的清醒。或者因为看清了这些,有一种抵御的能力,才会让一个人获得超越的存在。而恰恰因为如此,他(她)不可避免的孤独在一个清醒的地方。
一个朋友说过,她可以看透人间,笑天下尽可笑之事,身处事外看一切变化。那么付之一笑,兀自离去。你退在一种境地当中,在自己内心如昌盛的植物,对外界人世的欲望淡薄如水。明光之下,清澈如境。安心地面对一切无常,一如既往地往前走。这话说出来,我颇觉它的分量。而在此种人生之下,不论一半和另一半的分离,还是一半与另一半的邂逅,以及与此同时的体验,如你所说,大约也是接近一种置身事外所看到的人生圆满。我可疑着这样屈从的圆满,究竟能扼杀到多少抵御外力的勇气。
我默念“知生之不易,安于老;明关爱不全,安于心;晓缘之无常,静于观。”这来自古老的传统文化教化,一瞬间给了我一种抑制的能力。它甚至大到了老子的无为而治。而在如此寂寞而又美好的陷落中,它的安定既是一种无力状态的最后修炼,也是对生命安然的一种放逐。一如那个画画的几米,他安定于病痛中,所寻求到的让心安然的处方,或者这于他不失为一个美好的处境。
我此时,却生出的另一种情景,水原本不是为平静而存在,它激起的绚烂花朵才是它本来的个性。相比老子人事无为状态,我多一些欣然孔子的两个人(仁)相依偎而坐,相亲相爱的精神核心。虽然,他的礼教,仍然过多的让人感觉到了繁琐与约束。我惧怕过中国文化消解在静观平宁的超越之中,虽然我本身不可避免的有了过多消解。想来,这样的消解对于人性本来的要求来说多么不协调啊。更多的人性化欲望,才真的是万事万物它们死亡与新生的本真状态。
许久以来,在如此不觉的过程中,我周围的元素渗透了这样的气息。被笼罩在这样的氛围当中,仿佛只能看着自己,作为一半的存在,在自我的息事宁人当中,那种坚忍的自我状态,多么需要一种冲刺。我不肯低下头来,把一身的伤痕抚平在所谓的“原罪”当中。妥协的诱惑,时时刻刻如一把刀子,把无法教化的内心绞痛着。它探出一颗头领,在每一次空间弥漫清晰的空气时,允吸着生命的清凉。而这清凉又复苏着体内生命的元气。
树叶落下,一次的死亡之后,它化做了泥土,或者如古老的说法,化作泥土更护花。而我认为护花的任务,应该是一双活着的眼睛。树叶是树的另一半,它生长的绚烂,在于它在有生之年,和树身一起,灿烂了太阳下的晴空。如果你认为是雨水带走落叶的宿命,这样的认可将是一个多么大的误区,在外力的死亡面前,我不能不感到愤怒。
艰难攀缘的藤蔓,它的身体在墙头上,迎接阳光的时候,它的另一半就是阳光,因为如此它的叶片才得以葱绿起来。而当整个冬天的寒冷窒息它的生命的时候,你不要妥协地认为藤蔓也一如自身的妥协。我想到这是一个多好的想法。我们会在这样的想法里,感受到生命它在呼求生长时,诸多的另一半能够有这样的应和和融入。
遵从万事万物的本性,一棵树,就给它泥土、水分、阳光,让一棵树和它的另一半,融为一体,它才有旺盛、繁茂,有它短暂生命中的辉煌。那么,勿容质疑,给人的另一半,男人,或者女人,给你们需要的彼此爱情,给你们坚强的信念和勇往直前的力量,力量来自自身,也来自另一半。如此,在外力破坏着的过程中,那会更多一些人间蓬勃的生长。也许,漂流人间的船只,寻找第三条岸的人,就能找到自己的家园……
2008-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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