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看鱼库

看鱼库 　　20年前，我在塔子山下的太平林场，第一次听一个老工人讲鱼库的故事：距卢氏县城100多里的五里川境内有个鱼塘沟，沟内有一泉眼，每年谷雨前后10多天，总有成群的鱼往外涌。由于口小，石铡墩大的鱼挤出来后，鳞皮擦破，浑身是血。最多年份出鱼可达一、两千公斤。在出鱼期间，方圆几十里的山民背着铺盖，来到这里守候捕捞。然后运销三门峡、洛阳等地。外地人吃到卢氏鱼塘沟的鱼，赞不绝口，说它味美、口爽、鲜嫩的很。

　　今年3月，连翘花盛开的季节，我陪同省会一位作家前往鱼塘沟，随行的“卢氏通”老黄给我们讲了鱼库的传说：相传很早年间，五里川一带大旱，田里颗粒不收，河水断流，树木干枯，饥民饿死者不讲其数。一天傍晚，有个白胡子老汉路过此地，村口一户纯朴的人家倾其所有，为老汉熬了一顿香喷喷的玉米糁子饭。饭毕，老汉说：你家房后的沟里有一眼泉水，过了半夜将在大群的鱼往外跳，你守候着捕捞，可供你们解饥。不过第一条大鱼你们千万不要捉，逮住了要放生。说罢飘然离去。

　　这家人遵从老汉的嘱咐，半夜来到泉水边，果然见一群鱼跳出来。领头的大鱼足有10多公斤，他们看了眼馋，忘了白胡子老汉的话，一把抓住头鱼，其余的鱼马上缩回。这家人好不沮丧，回家后剖开头鱼，啊，肚子里全是黄澄澄的糁子饭。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头鱼就是白胡子老汉的化身，是他率领鱼族来解救饥民的。可惜可惜，庄户人家哀叹不已。

　　说话间，车过五里川镇，向北折进鱼塘沟，行4公里路，鱼库到了。但接着我们傻眼了：泉眼淹没在一个新修的大水池中，水泥盖死死封住了大水池。路过的村人告诉我们，前年乡政府为了解决镇上用水问题，铺设自来水管道，把泉眼封了。八里外的镇上人吃上了自来水，一个美好的景致－－鱼库却消失了。

　　我们怅然若失。细心的作家向村民讨教：“这泉眼涌水不断，里面鱼的场地一定不小。凡有生命必有氧气，而里面的空气是从哪里来的？”村民七嘴八舌告诉我们：“背后高高的山顶上有一个无底洞，又称天井，井口直径有3米，黑咕隆咚，深约七、八百米，石头扔下去，足足有一分钟才能听见响声。相传，解放前，有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在此处放牛，牛不慎滚坡摔死了，公婆骂了几句，新媳妇想不开，就投井自尽了。没想到几天后，新媳妇的一双绣花鞋却从泉眼里涌出来，公婆后悔极了。” 　　我们听了也酸楚楚的。好心的村民告诉我们：“要看鱼库，西去25公里到双槐树乡东茄子河村，也有一个，谷雨前后出鱼，只是鱼小量也少，名气不大。”

　　据他们说，徐家湾乡的小河口村也有一个鱼库，泉眼在一个天然的大水池中，每年端午前后出鱼，鱼全是黑色的，最大的有10多公斤。奇怪的是那里的鱼库在农历八月十五还要出一次鱼。

　　省会作家返郑，我们相约，金秋八月十五，再去看鱼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