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疏离
2020-10-27叙事散文雪梦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有了这么多年的疏离?是时间?空间?还是性格使然?还是其他……————题记午后的阳光似热情的诗人遍洒着人间温暖,我嗅着春姑娘温柔的气息漫上了东大桥的公园,或许好久不来的原因,抑或世界变化太快,感觉这里生疏了许多。阳春三月正是植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有了这么多年的疏离?是时间?空间?还是性格使然?还是其他……
————题记 午后的阳光似热情的诗人遍洒着人间温暖,我嗅着春姑娘温柔的气息漫上了东大桥的公园,或许好久不来的原因,抑或世界变化太快,感觉这里生疏了许多。阳春三月正是植树的大好时节,园林工人在小径两旁刚刚立起了崭新的小树苗,这些光鲜的树苗一排排,一行行,犹如刚入伍笔挺的小士兵排练站岗。虽是三月末,但在我们这个北方的小城,感觉这个时候踏青似乎尚早了些,冬的印痕远比春的油彩浓重了许多。环顾四周,许多植物枯枝败叶,依旧残留着冬的沧桑与萧瑟,只有个别的花树或枯草吐露着零星的芽孢。往前走,眼前逐渐起了亮色,矗立河边的垂柳与河对岸的迎春花隐约散发着春的味道。柳条嫩生生,绿油油正舒展着舞姿。迎春花金灿灿,黄澄澄正绽放着笑靥。 公园环境幽雅,许多人闲庭信步,正享受着美好的春光。此时我的心境似乎与这些格格不入。我独自沿着河岸漫无目的游走,时而驻足观望,时而低头沉思。恍惚间已远离了游玩的人群,踏上了横跨大河两岸的这座破旧的独木桥。或许这里身处公园边缘,环境僻静,耳边只听到脚踩木板的“吱嘎”声,沉郁而凝重,绵长而幽远……大概已有几年不踏这座桥了,每次来这里游玩,都要绕路而行去河对岸。因为这座桥年久失修,不仅藏匿着隐患,最重要的是这座桥总让我不经意回忆起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 伫立在桥中间,望着河里清冽的涓涓流水,迎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丝丝凉风,我身心未感到舒畅,却感到了一种刺骨的寒冷,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我两臂交叉抱紧了双肩,心瑟瑟地凝聚成了痛点,由于最近睡眠欠佳,神经性的头痛病又犯了,太阳穴爆裂似的突突蹦跳。微风挟着泪水顺脸颊轻轻滑落,冷冷的,凉凉的。听人说,忧伤的眼泪是苦涩的,因为里面有许多的不快乐。今天我尝了一点,就一点,真得很苦很涩。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心底有太多的眼泪,尽管埋在心底苦不堪言,我还是竭力把它隐藏起来,因为这么多年我已习惯了隐忍,学会了吞咽眼泪。此时,我的胸口似被什么东西堵塞,我清楚那是一块冰,心底的甚至渗透骨髓的冻冰。我有意识地把身子转向了太阳,呆呆的,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等待太阳的光芒穿透我躯体融化我心底的那块冰,温解我每根冻僵的神经。 残阳泣血。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离我越来越远,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水面上,金色的河水熠熠生辉,微微泛着波浪。我未感到天水一色的壮美,只感到血染成河的凄凉。黑暗逐渐漫上来,天空落下了深蓝色的帷幕,河面顿时也转变成一面冰冷的镜子折射着我的影单孤只。公园已是空无一人,可我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我的思绪没落下,心尚未恢复原位,依然漂浮在半空中…… 我们出生在一个家属院,曾一起读书,一起逛街,一起成长,一起在马路边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仲夏的夜晚赏天上的月亮,数天上的星星。这些永远不能忘记的,只属于我们花样的年华,纯净的年代…… 大学毕业后,你分配到南方的一座城市工作,我留在本地的一所公司做了一名职员。那时候我们虽距离遥远,但一直都喜欢以书信的方式频繁保持着联系。三年后你说要回来看我,我激动地几晚彻夜未眠,可你从南方回来后却跟我说:“梦,我要走了,鉴于公司的前途与发展,老总打算让我去日本进修”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面对你突然出国的消息,我脑子“嗡”的一下,意识顿时模糊,我语无伦次:“啊……哦!那很好呀!”待心情稍许平静,我惊讶着,极力掩饰着自己忧伤不快的情绪,语气淡淡的问你:“去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走?”你望着我说:“还不知道,或许一年,或许几年,正在办签证,或许下个月就走”我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梦,我走后你会想我么?”你注视着我的眼睛灼灼逼人。“不想,为什么要想你?”不知当时是自尊还是自卑?我违心并痛快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你张着嘴惊诧地望着我失语…… 不知怎了?自从那次见面,我预感到了不妙,那次的会面,无论我怎样寻找过去的回忆与感觉,却始终未找到,我们似乎距离真的疏远了。我没有想到三年的期待实现后竟是这样的结局,莫非时间与距离真能使情感淡漠,真能改变一个人?难道这就是空间带给我们的见面礼物?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竟然未找到一句可以表明自己心情的话。当时我们沿着这条小路,对,就是如今我脚下的这座独木桥,我们沉默着,肩并肩走着,距离虽然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但我们心灵之间似乎有了隔阂,有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们各揣着自己不便说出的心事就那样默默走着,走着……时光一点点在彼此缄默中流逝着,感觉每一分钟都是那样的漫长与无奈。我们时不时对望一眼,期待给对方再说点儿什么?再留下点儿什么?但没有,直到我们离开,没留下誓言,没留下承诺,什么都没留下。 多情自古多别离。你去日本那天,不知什么原因,我没去送你。妈妈说,我们都是性格冷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都是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人。妈妈还说,我俩追求的路不同,你是以事业为重的男人,我们的关系迟早要疏离的。当时我不信,真得不信。我认为一个事业型的男人应该更懂得情感需求,应该更懂得珍惜彼此的情感。你刚走后的那两年,我经常收到你的信件,你在信中说一直在生我的气,你说哪怕我的一句挽留话,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陪在我身边,渡此一生。我经常扪心自问,不止一次地重新审视自己,审视我们的关系,我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种怎样的关系?是种怎样的友谊?里面包含“爱”的成分到底有多少?其实在你走后,我又何尝不生你的气呢?你是男人,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在你眼中,骄傲的自尊比爱还重要么?在追求爱的权利上,你为何就不能主动一次呢?你许多的做法太令我费解,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每次你来信中无关痛痒的问候,句句都像芒刺一样扎在我心,滴血不止。后来你说工作繁忙,不能时常跟我再联系,请我原谅。面对你越来越少的来信与问候,面对无望的等待,我对你彻底失望了。两年后我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故,在婚姻问题上,我按照父母的旨意找了老公把自己嫁出去了,并离开了当时我工作的公司。从此我们就失去了联系,音讯全无。 于我而言,忘记一个人很难,或许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在你出国后的第一个周末,我抑制不住地去了上大学时我们常去的小城唯一的那家梦缘休闲吧。对于我这个浪漫主义者来说,我喜欢“梦缘”休闲吧,那里环境优雅韵致,我更喜欢“梦缘”俩字,它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梦幻与遐思。你说过亦非常喜欢这里,喜欢“梦缘”富有诗意的名字。老板娘丽姐看到我热情地迎了上来:“妹子,好久不来了,现在在哪里高就呀?”我只是淡淡一笑,算作答。这个丽姐,长我五岁,模样俊俏,慈眉善目,是个心地善良,心直口快的泼辣精明女子,这些年她经营的这个休闲吧一直红红红火火。由于我们是她那儿的常客,时间久了就成了彼此熟悉的朋友。丽姐似乎从我的表情里端藐出什么?偷偷望了望门外,又瞅了瞅失落的我,没再说什么。我选择了一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下。“来杯雀巢咖啡,加糖的”我把加糖俩字重重又重复了一遍。丽姐应着很快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咖啡。触景生情,望着氤氲着香气的咖啡,竟有了想哭的欲望。我拿起匙勺轻轻转动着咖啡里的糖块,杯子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那是我心在啜泣。我轻轻呷了一口,迷惑:特意加了糖,为何还是这样苦?望着咖啡,头脑中忽然想到了一首流行歌曲:回来我的爱。不仅喜欢歌的旋律,还特喜欢里面的每句歌词,就是我当时心情的写照。我注视着杯子,一幕幕的往事浮现眼前,冥冥中,仿佛看到了你脉脉温情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向你的那张刚毅棱角分明的脸。那时的我们,放学后总是手牵手走向梦缘休闲吧,找个靠窗的角落面对面坐下,我要杯不加糖的雀巢咖啡,你要杯果汁,我们彼此习惯了吃对方的东西,像是一种约定,我们交换着喝对方的东西,嘻嘻哈哈的很开心。那时我们的友谊就像水样在阳光下没有丝毫杂质,自然纯净。就像不加糖的咖啡,弥散着原汁原味的醇香。 当我从梦中醒来,意识到你已经离开,不会再来了。在一边忙碌的丽姐惊讶着并回避着我的目光。我静默着一言未发。我明白丽姐一定读懂了我的心情。从那之后,我发誓不再去梦缘休闲吧,因为我再也体验不到丁点的快乐,再也感受不到咖啡弥漫出的甜蜜幽香的滋味,只有满腹的孤独与忧伤。但与丽姐的关系很好,多年一直保持着联系。 几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出去办事正好路过那家梦缘休闲吧,在门口招揽生意的丽姐把我拦截下车子让我进去小坐,我拗不过她,被她生拉硬拽地请了进去。丽姐神秘地跟我说:“傻瓜,我找你有事儿,他从国外回来了,经常来我这儿,每次来都坐在你们常去的那个角落,要两份你们爱喝的饮料。每次来他都要问起你。昨天他又来了,问起你的近况时我发现他眼睛湿润了,梦,他如今依旧孑然一身呢!你说他这么多年始终未结婚,是否一直在等你?”“丽姐,别瞎说,怎会等我?”我冲丽姐嗔怒。 你从国外回来了,我并未感到诧异,因为我从同学那里已知晓了你回国的消息。只是听完丽姐说你来过休闲吧并时常问起我,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当着丽姐的面,我的眼泪放纵地奔流着,原来你没有忘记,只是埋在了心底。 其实现在说这些已是于事无补,许多风景错过了就无法再寻回。时过境迁,岁月流逝,命运已经让我们改变了许多许多,不仅容颜,阅历,还有心态。你回来了又有何用?就算见面了又有何用?还不是无言以对,还不是成了彼此熟悉的陌生人。 走出公园门口时,街上已是繁灯初上,我默然走在人行道上,抬头望着布满繁星的天空,轻叹了口气。一阵夜风吹来,感到了丝丝凉意,我把双手束在两侧的衣袋里,裹了裹单薄的风衣,继续往前走去……
(写于2008年3月23日夜)
————题记 午后的阳光似热情的诗人遍洒着人间温暖,我嗅着春姑娘温柔的气息漫上了东大桥的公园,或许好久不来的原因,抑或世界变化太快,感觉这里生疏了许多。阳春三月正是植树的大好时节,园林工人在小径两旁刚刚立起了崭新的小树苗,这些光鲜的树苗一排排,一行行,犹如刚入伍笔挺的小士兵排练站岗。虽是三月末,但在我们这个北方的小城,感觉这个时候踏青似乎尚早了些,冬的印痕远比春的油彩浓重了许多。环顾四周,许多植物枯枝败叶,依旧残留着冬的沧桑与萧瑟,只有个别的花树或枯草吐露着零星的芽孢。往前走,眼前逐渐起了亮色,矗立河边的垂柳与河对岸的迎春花隐约散发着春的味道。柳条嫩生生,绿油油正舒展着舞姿。迎春花金灿灿,黄澄澄正绽放着笑靥。 公园环境幽雅,许多人闲庭信步,正享受着美好的春光。此时我的心境似乎与这些格格不入。我独自沿着河岸漫无目的游走,时而驻足观望,时而低头沉思。恍惚间已远离了游玩的人群,踏上了横跨大河两岸的这座破旧的独木桥。或许这里身处公园边缘,环境僻静,耳边只听到脚踩木板的“吱嘎”声,沉郁而凝重,绵长而幽远……大概已有几年不踏这座桥了,每次来这里游玩,都要绕路而行去河对岸。因为这座桥年久失修,不仅藏匿着隐患,最重要的是这座桥总让我不经意回忆起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 伫立在桥中间,望着河里清冽的涓涓流水,迎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丝丝凉风,我身心未感到舒畅,却感到了一种刺骨的寒冷,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我两臂交叉抱紧了双肩,心瑟瑟地凝聚成了痛点,由于最近睡眠欠佳,神经性的头痛病又犯了,太阳穴爆裂似的突突蹦跳。微风挟着泪水顺脸颊轻轻滑落,冷冷的,凉凉的。听人说,忧伤的眼泪是苦涩的,因为里面有许多的不快乐。今天我尝了一点,就一点,真得很苦很涩。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心底有太多的眼泪,尽管埋在心底苦不堪言,我还是竭力把它隐藏起来,因为这么多年我已习惯了隐忍,学会了吞咽眼泪。此时,我的胸口似被什么东西堵塞,我清楚那是一块冰,心底的甚至渗透骨髓的冻冰。我有意识地把身子转向了太阳,呆呆的,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等待太阳的光芒穿透我躯体融化我心底的那块冰,温解我每根冻僵的神经。 残阳泣血。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离我越来越远,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水面上,金色的河水熠熠生辉,微微泛着波浪。我未感到天水一色的壮美,只感到血染成河的凄凉。黑暗逐渐漫上来,天空落下了深蓝色的帷幕,河面顿时也转变成一面冰冷的镜子折射着我的影单孤只。公园已是空无一人,可我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我的思绪没落下,心尚未恢复原位,依然漂浮在半空中…… 我们出生在一个家属院,曾一起读书,一起逛街,一起成长,一起在马路边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仲夏的夜晚赏天上的月亮,数天上的星星。这些永远不能忘记的,只属于我们花样的年华,纯净的年代…… 大学毕业后,你分配到南方的一座城市工作,我留在本地的一所公司做了一名职员。那时候我们虽距离遥远,但一直都喜欢以书信的方式频繁保持着联系。三年后你说要回来看我,我激动地几晚彻夜未眠,可你从南方回来后却跟我说:“梦,我要走了,鉴于公司的前途与发展,老总打算让我去日本进修”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面对你突然出国的消息,我脑子“嗡”的一下,意识顿时模糊,我语无伦次:“啊……哦!那很好呀!”待心情稍许平静,我惊讶着,极力掩饰着自己忧伤不快的情绪,语气淡淡的问你:“去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走?”你望着我说:“还不知道,或许一年,或许几年,正在办签证,或许下个月就走”我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梦,我走后你会想我么?”你注视着我的眼睛灼灼逼人。“不想,为什么要想你?”不知当时是自尊还是自卑?我违心并痛快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你张着嘴惊诧地望着我失语…… 不知怎了?自从那次见面,我预感到了不妙,那次的会面,无论我怎样寻找过去的回忆与感觉,却始终未找到,我们似乎距离真的疏远了。我没有想到三年的期待实现后竟是这样的结局,莫非时间与距离真能使情感淡漠,真能改变一个人?难道这就是空间带给我们的见面礼物?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竟然未找到一句可以表明自己心情的话。当时我们沿着这条小路,对,就是如今我脚下的这座独木桥,我们沉默着,肩并肩走着,距离虽然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但我们心灵之间似乎有了隔阂,有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们各揣着自己不便说出的心事就那样默默走着,走着……时光一点点在彼此缄默中流逝着,感觉每一分钟都是那样的漫长与无奈。我们时不时对望一眼,期待给对方再说点儿什么?再留下点儿什么?但没有,直到我们离开,没留下誓言,没留下承诺,什么都没留下。 多情自古多别离。你去日本那天,不知什么原因,我没去送你。妈妈说,我们都是性格冷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都是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人。妈妈还说,我俩追求的路不同,你是以事业为重的男人,我们的关系迟早要疏离的。当时我不信,真得不信。我认为一个事业型的男人应该更懂得情感需求,应该更懂得珍惜彼此的情感。你刚走后的那两年,我经常收到你的信件,你在信中说一直在生我的气,你说哪怕我的一句挽留话,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陪在我身边,渡此一生。我经常扪心自问,不止一次地重新审视自己,审视我们的关系,我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种怎样的关系?是种怎样的友谊?里面包含“爱”的成分到底有多少?其实在你走后,我又何尝不生你的气呢?你是男人,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在你眼中,骄傲的自尊比爱还重要么?在追求爱的权利上,你为何就不能主动一次呢?你许多的做法太令我费解,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每次你来信中无关痛痒的问候,句句都像芒刺一样扎在我心,滴血不止。后来你说工作繁忙,不能时常跟我再联系,请我原谅。面对你越来越少的来信与问候,面对无望的等待,我对你彻底失望了。两年后我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故,在婚姻问题上,我按照父母的旨意找了老公把自己嫁出去了,并离开了当时我工作的公司。从此我们就失去了联系,音讯全无。 于我而言,忘记一个人很难,或许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在你出国后的第一个周末,我抑制不住地去了上大学时我们常去的小城唯一的那家梦缘休闲吧。对于我这个浪漫主义者来说,我喜欢“梦缘”休闲吧,那里环境优雅韵致,我更喜欢“梦缘”俩字,它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梦幻与遐思。你说过亦非常喜欢这里,喜欢“梦缘”富有诗意的名字。老板娘丽姐看到我热情地迎了上来:“妹子,好久不来了,现在在哪里高就呀?”我只是淡淡一笑,算作答。这个丽姐,长我五岁,模样俊俏,慈眉善目,是个心地善良,心直口快的泼辣精明女子,这些年她经营的这个休闲吧一直红红红火火。由于我们是她那儿的常客,时间久了就成了彼此熟悉的朋友。丽姐似乎从我的表情里端藐出什么?偷偷望了望门外,又瞅了瞅失落的我,没再说什么。我选择了一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下。“来杯雀巢咖啡,加糖的”我把加糖俩字重重又重复了一遍。丽姐应着很快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咖啡。触景生情,望着氤氲着香气的咖啡,竟有了想哭的欲望。我拿起匙勺轻轻转动着咖啡里的糖块,杯子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那是我心在啜泣。我轻轻呷了一口,迷惑:特意加了糖,为何还是这样苦?望着咖啡,头脑中忽然想到了一首流行歌曲:回来我的爱。不仅喜欢歌的旋律,还特喜欢里面的每句歌词,就是我当时心情的写照。我注视着杯子,一幕幕的往事浮现眼前,冥冥中,仿佛看到了你脉脉温情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向你的那张刚毅棱角分明的脸。那时的我们,放学后总是手牵手走向梦缘休闲吧,找个靠窗的角落面对面坐下,我要杯不加糖的雀巢咖啡,你要杯果汁,我们彼此习惯了吃对方的东西,像是一种约定,我们交换着喝对方的东西,嘻嘻哈哈的很开心。那时我们的友谊就像水样在阳光下没有丝毫杂质,自然纯净。就像不加糖的咖啡,弥散着原汁原味的醇香。 当我从梦中醒来,意识到你已经离开,不会再来了。在一边忙碌的丽姐惊讶着并回避着我的目光。我静默着一言未发。我明白丽姐一定读懂了我的心情。从那之后,我发誓不再去梦缘休闲吧,因为我再也体验不到丁点的快乐,再也感受不到咖啡弥漫出的甜蜜幽香的滋味,只有满腹的孤独与忧伤。但与丽姐的关系很好,多年一直保持着联系。 几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出去办事正好路过那家梦缘休闲吧,在门口招揽生意的丽姐把我拦截下车子让我进去小坐,我拗不过她,被她生拉硬拽地请了进去。丽姐神秘地跟我说:“傻瓜,我找你有事儿,他从国外回来了,经常来我这儿,每次来都坐在你们常去的那个角落,要两份你们爱喝的饮料。每次来他都要问起你。昨天他又来了,问起你的近况时我发现他眼睛湿润了,梦,他如今依旧孑然一身呢!你说他这么多年始终未结婚,是否一直在等你?”“丽姐,别瞎说,怎会等我?”我冲丽姐嗔怒。 你从国外回来了,我并未感到诧异,因为我从同学那里已知晓了你回国的消息。只是听完丽姐说你来过休闲吧并时常问起我,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当着丽姐的面,我的眼泪放纵地奔流着,原来你没有忘记,只是埋在了心底。 其实现在说这些已是于事无补,许多风景错过了就无法再寻回。时过境迁,岁月流逝,命运已经让我们改变了许多许多,不仅容颜,阅历,还有心态。你回来了又有何用?就算见面了又有何用?还不是无言以对,还不是成了彼此熟悉的陌生人。 走出公园门口时,街上已是繁灯初上,我默然走在人行道上,抬头望着布满繁星的天空,轻叹了口气。一阵夜风吹来,感到了丝丝凉意,我把双手束在两侧的衣袋里,裹了裹单薄的风衣,继续往前走去……
(写于2008年3月23日夜)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