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指甲在春天里剪落
2020-10-28抒情散文刘敬胜
指甲在春天里剪落 文/刘敬胜给母亲剪指甲的时候是我最用心的时候,甚至比读书,码字,工作还要认真和专注;给母亲剪指甲的时候,是我心情最深沉和复杂的时候,让我欢喜又让我忧愁。母亲的手我很熟悉,陪伴了我十几个春秋。是母亲的手第一次抚摸我光秃秃的头
指甲在春天里剪落
文/刘敬胜
给母亲剪指甲的时候是我最用心的时候,甚至比读书,码字,工作还要认真和专注;给母亲剪指甲的时候,是我心情最深沉和复杂的时候,让我欢喜又让我忧愁。 母亲的手我很熟悉,陪伴了我十几个春秋。是母亲的手第一次抚摸我光秃秃的头,指甲划过头皮的阵痛;是母亲第一次用湿热的目光注视着我,擦拭我残留着血痕的小脸;是母亲的手用爱的金线编织出温情的经纬,给我温暖无私的爱。我知道,母亲的手是犁,是耙,我就是她一生照料和经营的庄稼。 母亲的手我又很陌生,自从上了初中离开家去县城的十几年时间,我很少回家陪母亲,注意母亲。记得那是一个仲春的正午,阳光灿烂。母亲坐在庭院里晒太阳,我站在旁边陪着说话。母亲忽然突发奇想地对我说:“胜子,给我剪剪指甲吧。”我愕然。以前我每次要给她剪指甲,她总是说我又不是不能动麻烦别人干什么。今天她却主动让我帮忙。我心中一颤,母亲已经老了,老到连指甲也不能自己剪了。 母亲把手慢慢放到我手中。母亲的手不在是熟悉的温润如玉,竟有点凉。一种实实在在的凉。握着母亲的手有如攥着一小块冰疙瘩。凉迷乱了我的神经,我有点恍惚。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张细腻柔滑的双手,轻柔地爬过我的脸颊,指尖滑过面皮犹如小虫蠕动,腻腻的爽甜。而母亲手背的青筋和星星点点的寿斑又不时提醒我,那终究是一个美丽的梦。好梦总是让人沉醉,醒来却多少有点残酷和遗憾。 指甲刀衔住了母亲干瘪和没有血色的指甲,听的见指甲顺着刀锋劈裂的声音。我害怕,我不得不全神贯注。也许母亲见我的手有些发颤,说:“别怕,没事的。人老了就这样,没有血脉了,连指甲都这么脆。哎!”我看看母亲,如炭的青丝被无情的岁月剥离得七零八落,稀疏而惨白地在头上无精打采;双眸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我不知道母亲的叹息是为了她失去的韶华和不复存在的玉笋般的手指,还是她日渐苍老的漫漫情怀。我不知道,也没敢问,我怕再勾起她更多的哀愁。母亲长长的指甲被我一点点的剪去,落到地上如碎屑般消失,再也找寻不到。一刹那间我明白了是我让母亲失去了曾经的美丽和曾经的青春岁月,她的所有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我。她留下的只有记忆。或美丽或失望的回忆吧。 “胜子,你以后半个月家来一次给我剪剪指甲行吗?”好半天,母亲才回过神来问我。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我,满是期待。我明白母亲让我剪指甲的心思,她是想多见见我,让我多陪陪她。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娘,我一定来!”我把声音提高了一倍。母亲听了我的话,忧愁的脸和紧锁的眉舒展开来,孩子般地笑了,而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给母亲剪指甲,让我悲伤,不得不面对母亲衰老的残酷;我感觉幸福,毕竟我还有母亲的指甲可以剪!
文/刘敬胜
给母亲剪指甲的时候是我最用心的时候,甚至比读书,码字,工作还要认真和专注;给母亲剪指甲的时候,是我心情最深沉和复杂的时候,让我欢喜又让我忧愁。 母亲的手我很熟悉,陪伴了我十几个春秋。是母亲的手第一次抚摸我光秃秃的头,指甲划过头皮的阵痛;是母亲第一次用湿热的目光注视着我,擦拭我残留着血痕的小脸;是母亲的手用爱的金线编织出温情的经纬,给我温暖无私的爱。我知道,母亲的手是犁,是耙,我就是她一生照料和经营的庄稼。 母亲的手我又很陌生,自从上了初中离开家去县城的十几年时间,我很少回家陪母亲,注意母亲。记得那是一个仲春的正午,阳光灿烂。母亲坐在庭院里晒太阳,我站在旁边陪着说话。母亲忽然突发奇想地对我说:“胜子,给我剪剪指甲吧。”我愕然。以前我每次要给她剪指甲,她总是说我又不是不能动麻烦别人干什么。今天她却主动让我帮忙。我心中一颤,母亲已经老了,老到连指甲也不能自己剪了。 母亲把手慢慢放到我手中。母亲的手不在是熟悉的温润如玉,竟有点凉。一种实实在在的凉。握着母亲的手有如攥着一小块冰疙瘩。凉迷乱了我的神经,我有点恍惚。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张细腻柔滑的双手,轻柔地爬过我的脸颊,指尖滑过面皮犹如小虫蠕动,腻腻的爽甜。而母亲手背的青筋和星星点点的寿斑又不时提醒我,那终究是一个美丽的梦。好梦总是让人沉醉,醒来却多少有点残酷和遗憾。 指甲刀衔住了母亲干瘪和没有血色的指甲,听的见指甲顺着刀锋劈裂的声音。我害怕,我不得不全神贯注。也许母亲见我的手有些发颤,说:“别怕,没事的。人老了就这样,没有血脉了,连指甲都这么脆。哎!”我看看母亲,如炭的青丝被无情的岁月剥离得七零八落,稀疏而惨白地在头上无精打采;双眸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我不知道母亲的叹息是为了她失去的韶华和不复存在的玉笋般的手指,还是她日渐苍老的漫漫情怀。我不知道,也没敢问,我怕再勾起她更多的哀愁。母亲长长的指甲被我一点点的剪去,落到地上如碎屑般消失,再也找寻不到。一刹那间我明白了是我让母亲失去了曾经的美丽和曾经的青春岁月,她的所有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我。她留下的只有记忆。或美丽或失望的回忆吧。 “胜子,你以后半个月家来一次给我剪剪指甲行吗?”好半天,母亲才回过神来问我。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我,满是期待。我明白母亲让我剪指甲的心思,她是想多见见我,让我多陪陪她。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娘,我一定来!”我把声音提高了一倍。母亲听了我的话,忧愁的脸和紧锁的眉舒展开来,孩子般地笑了,而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给母亲剪指甲,让我悲伤,不得不面对母亲衰老的残酷;我感觉幸福,毕竟我还有母亲的指甲可以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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