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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艺术与头发

2020-10-29抒情散文花满楼的人

艺术与头发艺术与头发到底有没有关系,这话还真不好说。若说有关,二者实无必然联系;若说无关,走在大街上偶遇一长发男子,十之八九的人第一反映是——哦,这家伙是搞艺术的。读大学时,一身涂满油彩的牛仔服,一头自诩很潇洒的长发简直就是艺术系男生的标
艺术与头发 艺术与头发到底有没有关系,这话还真不好说。若说有关,二者实无必然联系;若说无关,走在大街上偶遇一长发男子,十之八九的人第一反映是——哦,这家伙是搞艺术的。
读大学时,一身涂满油彩的牛仔服,一头自诩很潇洒的长发简直就是艺术系男生的标志。如此旁若无人地在校园里走来走去,还颇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偏偏从政治系调来的团总看不惯这个,走马上任第一天就颁布了“剪发令”——“长头发不是艺术,艺术也不需要长头发。从明天起,男生如不把长发剪掉就不许来上课”。别说,这“剪发令”的效果还真是立杆见影。第二天留长头发的男生不见了,可系里却平添出十几个小和尚,弄得团总哭笑不得。
前阵子参加艺术节。上百位同行汇集在一个展馆内,比起琳琅满目的艺术作品,众多蓄着长发的男士俨然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艺术与头发缘起何时,怕是无从考证。其实中国古人是不剪头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旦剪掉便是大逆不道。剃发甚至一度被当成刑罚来使用叫做髡刑,有个叫淳于髡的人便受过这种惩罚。艺术大师也是人,自然不敢冒那个风险,所以,古代的艺术大师们必定个个都是长发翩翩。但那时除了和尚人人都留长发,所以艺术与头发的关系不能从那时开始算起。满清入关以后强制推行“剃发令”,宣称“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说到底,所谓的剃发不过是将前面的头发剪掉,而后面的还是要留着,不但要留着还要编成辫子加以保护。鲁迅先生对辫子就做过专门说明。等到辫子被革命党人剪掉以后,中国男子才算正式告别长发。蓄长发从此成为某些人的癖好,蓄长发的男子也渐渐突显出来成为另类。艺术与头发结缘应当在此之后。
说到癖好,不由得让我清代才子张潮的话——“人不可以无癖”。门采尔绘画的癖好是惊人的,他在任何时候都随身带有铅笔和画纸,凡是遇到感兴趣的东西,不管周围环境如何,一定要画下来。曾有人看到他坐在臭水沟边的泥块上专心致志地画自己被污水弄脏的鞋子。也有人看到他在豪华舞会上蹿来跳去地给来宾画速写而险些被送进疯人院。有绘画癖好的还不止他一个,列宾患病在床,医生不允许他动笔并没收了他的颜料和画笔。医生刚离开,列宾便急不可耐地将烟灰倒进墨水瓶,用这种特制的颜料在床单上做起画来。塞尚一生几乎从未停止过作画,直到心脏停止跳动时,手里依然紧握着画笔。
艺术大师们对于艺术的执着与追求或许才是真正的癖好吧,与此相比,蓄发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实上,许多艺术大师并不蓄发,齐白石和张大千就是如此,他们都留了一把大胡子,尤其是张大千,甚至还弄出一系列关于胡子的故事来。还有徐悲鸿、达.芬奇、梵高、高更……他们也都不蓄发。爱因斯坦倒是留了一头充满智慧且杂乱无章的长发,可惜他并不是搞艺术的。
这倒真应了团总当年那句话——“长头发不是艺术,艺术也不需要长头发”。长头发是不是艺术我不敢妄下断言,但头发对于艺术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搞艺术的不一定留长头发,留长头发也不一定是搞艺术的。我们走在大街上再遇到蓄长发的男子时,完全可以不必把他当作是搞艺术的,因为,他很可能是某个理发店里学徒的小工。

2008年2月28日于花满楼侍砚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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