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节气探山去
2020-09-17抒情散文然野
寒露了。塞外的天气可真应时,几场秋雨淋下,让人倍感“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劲道。昼夜温差大,一早一晚凉,夜里盖棉被,秋尽临霜降。好在给点阳光就灿烂,今儿,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就挺好,那就到山里转转。富贵的金黄色绝对是深秋的主色调。绿色被染黄了,黄
寒露了。
塞外的天气可真应时,几场秋雨淋下,让人倍感“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劲道。昼夜温差大,一早一晚凉,夜里盖棉被,秋尽临霜降。好在给点阳光就灿烂,今儿,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就挺好,那就到山里转转。
富贵的金黄色绝对是深秋的主色调。绿色被染黄了,黄色被染红了,黄红绿相互被浸润、稀释、融合、混搭了。放眼望去,季节的繁茂被瑟秋剪裁镂空,秸秆倒伏现出地块方圆,谷子登场催生碌碡滚动,就连小毛驴都滋润的打着响鼻儿,咀嚼有声地享用主人馈赠的谷穗大餐。
来到小山村穿过土坯房,顺着一条小巷拐上一条小路径直走进大山。越走越觉得别扭,黄土路上满是黑乎乎密匝匝羊粪蛋儿,似乎不是以前走过的路,怎么这般狭窄,那就将错就错顺其自然吧。这是什么路呀,不但崎岖而且荒草萋萋,草芒尖刺干爽密集,尤其是粘身的鬼针草躲也躲不掉。有心想折返又想去探山,索性耐着头皮走下去。
一侧是山岩呲咧,一侧是土崖直竖,密麻麻的灌木紫荆长在路边,有蓝色黑羽挺漂亮的小鸟在树丛中窜飞。皴裂的土崖看上去有些吓人,说来就来,前边的路被掉落的土块塞去了一半。抬头望去,崖顶上的灌木插花般好看,阳光被高耸的土崖遮去了半边。此时,退堂鼓在心中响起,行否,自己在问着自己。目光在草丛中寻觅,还真的发现了一条隐在其间的小径,这根本不是路,就是一条羊肠小道。
斜刺里顺着山坡攀爬。难以克服的趔趄,脚下打滑的砂石,好了,终于在山坡找到一块龟裂的巨石可以小憩了。还未坐定,猛然间一阵阵扑棱羽翅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人一激灵。哗踏踏——叽叽呱呱——嘎嘎嘎——几十只,不,百多只野鸡、半翅集群飞起,雄野鸡斑斓的羽毛、半翅红色的长腿,在倒扣的蓝天下分外抢眼。目视鸟群惊散很快就没了踪迹,倒是观鸟人的心还怦然不止。禁猎了,环境好了,这些大山里的精灵数量多了自由自在了。
放眼四顾才发现,整座山的岩石呈白色,虽说山表有少量的脊土附着,但或凸或凹形状怪异的白色山石漫布山体。就说坐下的岩石,龟裂出莫名蹊跷远古岩画般的图案,看上去令人匪夷所思。凑近相邻的几块巨岩,看着纹理细腻摸着表面光滑,缝隙中不乏苔藓的身影。干燥的翘起皮儿,稍润的现出淡淡模糊的绿色,把岩隙勾勒出不规则的迷幻象形。一块躺在山体的圆石上面精细地裂出黑色的纹路,表面还点缀着黄色的瘢痕就像石头开花。
脚下是坚硬的山岩,对面就是厚积的黄土岗,中间隔着深沟大壑,沟底白花花的滚石是山洪冲泄的痕迹。顺着山坡拽着灌丛小心谨慎地绕向对面,踏上黄土地的瞬间感觉到心情轻松释然了。这里分布着巴掌大的农田,这块地里栽着两三棵杏树,那块悬岗上植着几株枣树,从落在地上的枣子看得出已经没人打理了。土岗斜坡上能看出曾经的梯田痕迹,毕竟深山瘠土不适合农作物生长,现在荒芜的长满了山荆杂草。
土埂上开着簇簇小野菊,可能是山里窝风的缘故,相邻还开着一簇叫不出名的小黄花,几根野韭虽说叶还绿着,茎秆顶着的韭花已经干爽了。到处是呜呜泱泱的酸枣棵子,黄瘦的叶子已经脱落,干拉拉密匝匝红彤彤的酸枣看上去煞是醒目。长角儿的角爆了,结籽儿的籽硬了,飘絮儿的絮飞了,满山的草芥都在遵循着节令轨迹轮回着自己。
这里能见到山外罕见的藤萝植物,可惜我不认识它,它不认识我。藤萝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它们在土崖上悬吊着,在土坎上缠绕着,有粗有细有弯有曲,抱成团儿拧成片,有的形状像极了令人恐惧的蛇。
一片野生榆叶梅红透了叶子镶嵌在土岗斜坡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虚幻成浮动的火焰。俯身下看谷深沟长,来时进山的崎岖小路匍匐在土岗下,平视远眺层峦叠嶂,山色斑斓如同飘逸的五彩云。又听到野鸡的叫声了,听起来叫的那么着急和声嘶力竭或者说有些惨烈。到底怎么了?仔细观察才发现,几只不会飞的小野鸡在荆棘丛中扑棱着翅膀正在乱窜。哎,看来又惊扰到这些生灵了,那就赶紧出山吧。
离村近了,土岗上的杏林摇曳着绿叶,黄叶更多的是红叶。走进杏林,揽一枝红叶请进取景框;镜头远山,一幅美景翩翩入画来。复行回到山外的村路,呵,土路上长满了车前草,走进小山村恍如从原始回到了现实。不经意看到了一幅画面让人有些忍俊不住:土墙内枣树上的枣子是红红的,土墙外路上的羊粪蛋儿是黑黑的。
快中午了。一户人家房顶的烟囱冒出了炊烟,淡黑、泛黄、随后变成了袅袅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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