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地坛
2020-09-17叙事散文苏相宜
这地方,我早想着终归要来看看。
第一次知道这个园子,是高一语文课本里。那是我最躁动又困顿的年纪,我常常想不通我怎么会被困在这样的命运里、还要困多久。我把《我与地坛》中那段经典的话背诵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心里不那么急了。
当时我还没有力量走出家
第一次知道这个园子,是高一语文课本里。那是我最躁动又困顿的年纪,我常常想不通我怎么会被困在这样的命运里、还要困多久。我把《我与地坛》中那段经典的话背诵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心里不那么急了。
当时我还没有力量走出家
这地方,我早想着终归要来看看。
第一次知道这个园子,是高一语文课本里。那是我最躁动又困顿的年纪,我常常想不通我怎么会被困在这样的命运里、还要困多久。我把《我与地坛》中那段经典的话背诵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心里不那么急了。
当时我还没有力量走出家门,身边也没有朋友。我时常幻想进入一个幽静的公园,一棵老树下面坐着一位和我一样坐轮椅上的戴眼镜的年轻人,他捧着书,抬头看看我,微笑道:“嗨,朋友你好。”
我办完事,在无障碍设施并不完善的地铁里倒腾将近两小时,我都有点担心时间不够我回去赶高铁了,我依然决心专程来看一眼地坛。这十几年,我读过史铁生《秋天的怀念》《病隙碎笔》《务虚笔记》《扶轮问路》等许多作品,他的书陪伴我经历了许多事儿、走过许多城市,我来京津地区漂荡也有五年了,我却始终以忙为理由没来地坛。
夕阳正好照在树顶像镀上一层金边,穿越树林的风吹送来古柏的清苦味儿和近似我南方家乡的桂花香。《我与地坛》文中那座祭坛的大门关闭着,我独自沿着红色围墙根和绿色草丛之间蹓跶;我轮子经过的地方,也有过铁生大叔的车撤印和他母亲的脚步吧?秋虫在林子深处鸣叫,市民们在跑步或蹓弯儿,有个女子坐在一棵古树下看书;这些恒久不变的景象,铁生大叔在上个世纪也看过无数遍吧?我再次默诵起那段经典的话,这段时期疲惫、惶惑、抑郁的心情慢慢不那么急了。地坛“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我从6:00到6:30转完小半个园子,这是我作为“铁粉”第一次打卡这个地标,却仿佛已经绕着它走了好多好多年,今天才回归原点而已;又仿佛我进来了好多好多次,我在故土、在他乡、在脑海里都来到过如此这般的公园,它寻常平凡得像身后的影子。
我用目光告别身后沉静的古园,面向车水马龙、华灯初放的城市立交,在帝都秋季高远的天空下匆匆跑向地铁站。
“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史铁生《我与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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