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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与花相依--雨夜昙花姐姐

2020-10-30叙事散文女巫
九八年初上网时,我像个背包客般四处游走,先是泡在福建泉州的坛子,后又于烟花三月下了扬州,均只在那些地方停憩片刻,甚至一点涟漪都未荡起,就又微笑着离开了。网络,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世情凉薄,网络犹甚。无聊之中进了当地的“青青茶园”,见到一
  九八年初上网时,我像个背包客般四处游走,先是泡在福建泉州的坛子,后又于烟花三月下了扬州,均只在那些地方停憩片刻,甚至一点涟漪都未荡起,就又微笑着离开了。网络,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世情凉薄,网络犹甚。   无聊之中进了当地的“青青茶园”,见到一个雨夜昙花的女子,笔触柔细、心思敏锐,于细小之中寓予大爱。有时还写一些微酸的句子,如冰肌芳华刹那消,情深入梦一生痴。在我,却是不对脾胃的,以为有些矫情了。   适逢一篇写得精彩的杂文,署名盛放一夏,她说要浓烈地绽放一个夏天的花朵。我立时就喜欢上了。十多岁的年纪,正当花红柳绿,把酒当歌,欣赏仗剑江湖的狂放,策马扬鞭的恣意,便一路追着盛放的脚步在身后喊着:盛放一夏,我喜欢你!   她只是略一回头,笑笑,便隐去了。   再后来,她给我写信说盛放一夏就是雨夜昙花,另有两个名字,便是栀颜和纤纤细雨。我这才明白颜色写给昙花的句子:纤纤细雨夜,昙花栀颜开。原来暗藏着她的三个名字,怪不得她那么珍爱。   2000年初夏,我毕业了,昙花坐在昆明的网络那端流泪,却对我说,女巫,别哭。她买了橙色的长睡裙给我,还有苗家蜡染的旗袍,中秋时寄来云南的各式月饼,还有地产的过桥米线,甚至包括发卡,胸针,毛衣。   在遥远的大西北,一个足够考验人耐力的小村落,我倚着一轮清冷的月亮,开始上班、烧菜、应承、结交的生活,网络渐行渐远,寂寥的山村里,没有人晓得那薄薄一张网可以做什么,我也一言不发。谁都不知道,我曾那样开怀,曾那样张扬过。   昙花是个与花心意相通的女子。她笔下的花都有精灵样的魂魄,朵朵花事浸洇于她娓娓的叙述,在她看来,花朵可以食用,如玉兰,木槿,槐花,水仙,都曾被她大摆花宴,羡煞一众看客。她的文,字字噙香,篇篇雅致,翻阅的人往往心朗神清,如置身于宽阔的草原,脚下是绵软的绿地,偶见几只雪白的羔羊怡然地吃草,头顶是一片淡淡的悠云,而那牧羊人正抽空打着小盹儿。   后来在Q上遇到,她总亲热热地喊我:女巫,亲亲你!我便应了一声,跑上前去。有一天她突然问我,女巫,我们见了面,当真会亲吗?会拥抱吗?我说那是自然,还要一起喝酒,还要比试法术。她便笑了,说想与你牵着手,在蓝天下走遍大街小巷。   我喊她姐姐,她开始认认真真做起姐姐,她吞吞吐吐地说,女巫,有一事我不知该怎么开口?我纳闷,平日昙花与我斗嘴,那口舌之功甚是了得,常令我在这边尖叫,压根不像个比我大十一岁的女人。她说,如果你不便的话,我这里有些积蓄。。。   大颗大颗的眼泪奔涌而出,渗入到键盘缝里。昙花,我虽然叫你姐姐,但我们毕竟未曾见过啊。昙花,你这样的信任和宠爱,叫我如何承受得了?   再后来的几年里,我又遇着几位值得尊敬和激赏的婉约女子,写着清淡的泛着暗香的花间词,被她们拉着手唤妹妹,我却从来不曾松口,心底里,雨夜昙花便是我唯一的姐姐了,旁人再好,都不是我的。   我那个姐姐,总有水洗过的澄澈,还有小孩子的稚气。记得有一次我利用管理员的特权随便踢人下线,事迹败露后众人全都怒目相向,昙花却笑嘻嘻地走过来,甜甜地问,女巫,你什么时候成了管理员的?我老老实实说是站长偷偷给我加冕的。她便说,好,我也去要,他不给,我就哭。我傻眼了,周围的人大笑,这昙花,真真俏皮得紧。   然而多数时间里,昙花是温润的,踏踏实实行走在人世的一个醇厚、善良、智慧、大气的女子。她会笑吟吟地接对联,愤怒时写激烈的杂文,开心时又会把某个女孩搂在怀里,后来干脆设个茶坊:书香、茶香,合为清香;文情、人情,全为浓情。只缘清香成情趣,全因浓酽有深情。   八年过去了,我在如歌的行板里,在雪舞翩飞的西北,在纷繁复杂的世事里渐渐长大,初时的绚烂与张狂不复,也收拢了步子,敛了话音,出落成一个沉静的女子。   姐姐,她仍是那个与花相依的女子,有暖暖的体温,有明净的心思,有纯洁的眼睛。每有人说网络是虚无的,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从不反驳,单从这句话我便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的世界里,有姐姐,有真情,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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