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老赵轶事
2020-10-31抒情散文邓荣河
老赵轶事老赵是学校里的一名校工,据他说他在学校里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各类脾气的校长熬走了好几个。老赵光棍一人,年近七十,满脸的络腮胡子黑白相间,大鼻子,眍喽眼。老赵嗜烟成性,不过香烟他是绝对不抽的,他说那玩意没劲儿,老赵专门抽那种从东北淘
老赵轶事
老赵是学校里的一名校工,据他说他在学校里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各类脾气的校长熬走了好几个。老赵光棍一人,年近七十,满脸的络腮胡子黑白相间,大鼻子,眍喽眼。
老赵嗜烟成性,不过香烟他是绝对不抽的,他说那玩意没劲儿,老赵专门抽那种从东北淘换来的旱烟叶子,离老远就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烟油子味。学校不远处有一条臭水沟,一到夏天,肚大腰圆的黑花蚊子成群结队,但老赵的单身宿舍里却几乎绝迹:老赵的烟油子味比什么牌子的蚊香都强之百倍。随着年龄的增长,老赵落下了个抽一阵子烟就干咳几声的毛病,为这老师们劝他趁早把烟戒了,可老赵说烟是他的命根子,可以让他一天一宿不吃不睡,但烟叶子是一个时辰也离不了的。不过老赵老赵也有不要“命”的时候:见了酒,老赵就顾不上“命根子”了。老赵不仅好喝,而且能喝,斤数二锅头也就刚刚够润润嗓儿。那次校长请客,我们几个自觉能喝点儿的轮番上阵,最终还是被老赵一个个轻而易举的挑于“桌下”。
老赵是个文盲,可整天价和文化人打交道,老赵自然也有了几分道行。用老赵的话说,一个礼拜学一个词,二十年也能学它个几大筐。于是,老赵为显摆自己不是白丁,说话时便总爱用个词儿引个句儿什么的,虽然有时听起来让人觉得脊梁骨凉凉的,但大体思路还不算离谱。另外,老赵也不知拜过哪位高人,他虽然斗大的字视不了几筐,但对周易有一定的研究,每每我们小聚“吃扒户“(我们这的所谓吃扒户,就是饭钱由参与的每个人平摊),我们总会叫上爱热闹的老赵。当然,饭钱我们绝对是不让老赵摊的。半斤八两下肚,老赵的脸面便有了些潮红。此刻老赵便会从衣兜里拿出那六枚已经摩的锃明闪亮的铜钱,煞有介事的摇上六次,给我们算上一挂。还别说,有时还真灵,那次他算得我们最近要“见财”。果然,不到几日拖欠了我们近一个月的工资发了下来。每每寒假暑假,闲得没事的老赵便搬着一个小麻扎到村头义务给村里人看相、算命。乡亲们虽然知道他算得不准,但前来的却也络绎不绝——只当没事找乐子。“俺家的老母鸡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他叔,你给算算在哪儿……”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们更是老赵的常客。
老赵对学校的事情很是上心,哪个班级纪律涣散,哪位老师经常迟到,哪位园丁又对学子动用“私刑”等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老赵总会偷偷的把他所掌握的第一手资料汇报给校长。
可话说回来,老赵待人特厚道,无论哪位老师家的大事小情,只要有空老赵总会风风火火的跑前跑后,各类分子钱更是一个子儿也不少。对这也有人背地里劝他,“你一个老光棍还跟着掺和啥”。可老赵有老赵的理儿:“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取赚。人活一世,图就图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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