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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西藏印象·深情古盐田

2020-11-01抒情散文赵晓梅

西藏印象·深情古盐田世上的美味就是盐。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无法否认的事实。当我在西藏的盐井看到千年的古盐田时,我看到了为盐发动的一次又一次战争的价值!  美丽的澜沧江像一条玉带,环绕在藏东峡谷。这里是典型的横断山脉干热河谷地貌。即因南北走
西藏印象·深情古盐田

  世上的美味就是盐。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当我在西藏的盐井看到千年的古盐田时,我看到了为盐发动的一次又一次战争的价值!  
  美丽的澜沧江像一条玉带,环绕在藏东峡谷。这里是典型的横断山脉干热河谷地貌。即因南北走向的横断山脉阻挡了来自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大量湿润空气难以降到谷底,因此降雨范围仅限于山体的上半部,而谷底则干旱少雨。所以,当行进在峡谷中时,只觉阵阵热浪扑面,即使奔腾的澜沧江从脚边流过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峡谷的下半部全是陡峭、松散的山体,地表裸露,很难见到一棵树,就连杂草也寥寥无几,然而当我抬头仰望山顶却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造物主奇迹般地将这深壑峡谷分成了完全不同的两极世界。但就在这貌似荒凉的峡谷中不时却出现一片片绿洲般的田园和绿树掩映的村寨,一股股清泉从山顶飞流直下,润育着这片片生命之洲。这一片片绿洲就好似一颗颗碧玉,被蓝色的澜沧江串联在一起,形成了神州大地上一条美丽的项链。而在这些碧玉中最大的一颗就是位于西藏芒康县的盐井乡。   盐井位于西藏昌都芒康县境内,与云南的德钦县相距180公里,海拔2600多米。是滇藏茶马古道上一个重要的驿站。马帮从丽江、中甸、德钦到盐井,再走芒康、左贡、八宿、波密、林芝到拉萨直至尼泊尔;另一条则是从丽江、中甸、德钦至盐井后转昌都到拉萨,再到尼泊尔、印度。我们带着与亲人久别重逢的心情,在黄昏的前面赶到了盐井,刚进小镇时,就看到路边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盐井古法制盐,世界绝无仅有”。   盐井乡政府的领导听说有丽江的亲人来探望,早早的就守候在小镇的路口。乡长旺秋是纳西族,他激动地说:“见到你们,就像见到娘家人一样,非常亲切。”   晚上,村里的人都像过节一样穿上崭新的藏族服装来到广场上,为我们唱起了动人的情歌、跳起了美丽的锅庄。其实,他们都是盐井的纳西族。盐井的纳西族是明代丽江木氏木司扩展势力,征战康藏地区时从丽江迁来开发守护盐田的,至今,盐井一带还保留着“木天王”西征时的一些痕迹。现今,盐井乡纳西族的生活习惯、衣着妆扮、语言文字都已藏化了,只有五十岁以上的老人还会说纳西话,妇女头戴着用蓝色和红色丝线做成的头饰,是与藏族妇女唯一的区别。而每年大年初五至初八举行的“那怕”仪式,也就是东巴仪式还在传承着本民族的文化,这是盐井纳西族一个独特的风俗,以杀猪杀鸡来供奉神灵。   说起古盐田,盐井的纳西族都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这是世界上最为原始古老的制盐工艺,唐朝时期,盐井就有晒盐的历史。井盐区别于藏北大多数地方出产的“岩盐”,为盐中上品。
百闻不如一见,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踏着山村响亮的鸡鸣狗吠声,穿过弥漫着果园花香的峡谷,绕过一道道尘土飞扬的山路,看到澜沧江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地从车窗往外眺望。噢,澜沧江边暗红色的山脚下,层层叠叠地排着许多像梯田般的白色田块,远远望去,盐田一畦连一畦,一汪牵一汪,在晨光的照射下发出银白色的光芒。江两岸层层叠叠的盐田,依山顺坡,鳞次栉比,高低错落,气势雄伟,无比壮观。   在我的想象里,盐田是在平整的田地里晒盐,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盐田是依着江边的悬崖,用圆形的木柱支撑搭架,上面铺平,四周围成田埂,夯实后成为晒盐的盐田。从上面看,有的田里是清清亮亮水,江风吹来,漾动起柔美的涟漪;有的田里已凝固着一层白花花的盐,阳光照射,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在木架下,密密麻麻的盐柱像冰凌悬挂,钟乳倒置,洁白、透亮,又入走进了水晶宫一样,扑朔迷离,顿生无尽暇思。     顺着盐田狭窄的小路来到江边,看到宽阔的水流把江两岸分隔开来,岸上的村庄房屋在一片绿油油的麦苗之上,显示着藏族浓厚的色彩。据说,江两岸的人们在一条江上打盐井,背囟水,但晒出的盐有两种颜色,一种是淡红色,一种是淡黄色,。每年澜沧江畔桃花盛开时就开始晒盐,这时节产的盐质量最好,人们称为“桃花盐”。每年二月到七月是晒盐的最好时节,这时晒出的盐品质好,价格也高。   七月之后,澜沧江水猛涨,位于江边的盐井将被江水淹没而无法晒盐。直至江水退去,女人们才又背起木桶,到江边背囟水晒盐。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卖盐是盐井人主要的收入,在茶马古道上,盐和茶如一对恋人一样是不可分的,如今,全乡有大大小小的盐田二三千块,每年每户人家收入能有2000至3000元,全乡买盐收入可达130多万元。 虽然,现在吃这种盐的人不多了,但用来喂牦牛和羊马,会长得特别肥壮。   让我们遗憾的是没有遇上在盐井背水晒盐的妇女,听说她们每天从澜沧江边五六米深的盐井里,顺着一台一台的木梯将盐卤水从井里背出,踏着江水的涛声,踏着祖先的脚印,艰难地穿过崎岖的羊肠小道,再倒入山坡上自家的盛水池里或盐田里。她们每天要背着几十斤重的水桶在 高差百多米的山坡上往返几十次。借着日晒风吹和盐田渗漏,使卤水蒸发以至结晶而成盐粒。盐井也因此地盛产井盐而得名。   在这里,背水晒盐是女人们的事,男人们只有等到晒出的盐堆成一座小山时,他们才赶着马队把盐驮到外地去交易。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过妇女们用柔弱的肩背负着沉重的水桶艰苦劳作的情景,但我能想象得到,在这炎热的江谷里,那是怎样的一种劳动。谁能分得清,在那洁白的盐粒里,那一颗是盐水的凝固,那一颗是汗水的凝集,智慧的结晶。    在刘赞廷的《盐井民国志》中有这样一首诗:
  沧江水灏淼,
  中蕴泻盐水。
  未识通咸海,
  翻来喷大川。
  野云低霭护,
  修绠汲兰田。
  天意怜民苦,
  随风并日煎。    时至今日,这里仍保留着如此古老的制盐法实属世界罕见,而且规模宏大,一条江上的盐井能晒出两种颜色也是一绝。我们不禁想,大凡是有价值的东西,都不会在寂寞的岁月中沉落,也不会被遥远的时光封存。现在,盐井和盐田的存在已不单纯是为了制盐,它已成为一座古老的文化宝塔,它的历史人文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自身经济价值,独一无二的原始晒盐方式和特殊的自然环境所形成的一处自然和人文和谐地溶为一体的世界奇观在藏东峡谷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离别盐井时,我在想,盐田里劳作的人们很累很苦,愿她们早日歇下来,而古盐田这一举世无双的奇观,愿它像澜沧江水一样奔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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