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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七月里的雪花[原创]

2020-11-04叙事散文弱水一千
我的忧伤,是我自己的忧伤,是一种无端,无状,无力,无望的忧伤,它柔软,绵长,生生不息,无止无境。每天当我骑车走在沿街的国槐树下时,那种忧伤总会无形地被放大,我一个人,一直是一个人独自享受这一份忧伤,无人分担。从昭庆街到新华路,我的一半路程,
  我的忧伤,是我自己的忧伤,是一种无端,无状,无力,无望的忧伤,它柔软,绵长,生生不息,无止无境。   每天当我骑车走在沿街的国槐树下时,那种忧伤总会无形地被放大,我一个人,一直是一个人独自享受这一份忧伤,无人分担。从昭庆街到新华路,我的一半路程,植满了国槐,也就是说我的一半路程弥漫着那种浅意的忧伤,然后,穿过嘈杂的唐尧商城,穿过川流不息的康庄路,走到我的终点站。    国槐在北方很普通,但是却有一种朴素的美丽,这种美丽在七月的时候绽放到极至,因为七月是它生长最茂盛的时节,并且每一株国槐都会密密麻麻地开满一树粉绿色的,小小的蝶形花。这种花边开边落,无声无息,那是雪落的姿势与声响,落在地下薄薄的一层,像树冠投下的绿色的阴影,树冠有多大,它就有多大。远远望去,深绿色的树冠与淡绿色的阴影相映成趣,像极了国画中的写意。   七月,每一棵国槐树在我每一次经过的时候都会下着雪,我总是忍不住放慢速度静静地凝望。我曾以为那树上一定栖着小小的神仙或着妖怪,否则它那普通的小碎叶子、小碎花不会给人如此摄人心魄的清凉。这种神仙或着会随着树的年龄增长,长到一定的岁数就要人们来供奉它们,就像西甫村的那株六百年的槐树大仙,需要人们雕栏玉砌似的养护着。   我喜欢国槐,我也喜欢其它的植物,因为植物不像人那样容易迁徙、漂泊,当我走过若干年后,我知道,曾经的那些树一定还在。   在廊坊上学的时候,宿舍楼旁边有一条两边都栽着雪柳的小径,根植在路两旁,枝叶却在空中相握。我当时是非常喜欢走在那下边的,木樨科植物的叶子,有一种特殊的荫翳和静谧的清香。遗憾的是,雪柳在七至八月间开花,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学校休暑假的日子,我从来没有见过雪柳的花,更没有在开满花的小径上走过。 还有在南京、在苏州两旁古老的法桐和香樟让人感到一种庄严的历史的积淀。   我甚至在西湖岸边拣回两颗香樟的种子,三年了一直留着。今年我突发奇想把它们泡在水里,我是希望有一天它会像我泡的其它种子一样悄悄地生长,长成我生命中的一棵美丽的南国的树,只是那种子有一层极坚硬的外壳,不易腐烂,泡了很久终于失望了。   占据我生活的绿色依然是路两旁的严整的国槐,每天里静静地飘着它自己的雪花,偶尔也会有一两朵轻轻地落在我手臂上,或者在不知不觉地粘在我的发丝里,在我孤单行走的时候默默地陪着我。我是行走的,树是静止的。而现在我已知道,无论我走过那里,曾在哪一棵树下驻足,或者我将要走到哪里,将在哪一棵树下驻足,我都最终要回来,在这一棵棵的国槐树下来来回回地穿梭。这已是我注定的生命的背景了,也是我所注定承受的生活中的朴实了。   七月的国槐飘着白雪,我从树下走过,隐匿着自己的忧伤。我常想,来世我也许会变成一棵不用漂泊的树,从生长到死亡,原地不动,静静地等着,只为抚慰那像我一样的落寞的悲伤——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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