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牵 手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每当听到苏芮演唱的这首动人歌曲时，我总是浮想联翩——“牵手”是我挥之不去的牵挂—— 　　牵住女儿的手。女儿今年已经十二岁了，虽然她早已背熟了：“红灯停，绿灯行”、“过马路，左右看；先向左，后向右”之类关于交通规则的儿歌，我也清楚地知道她走在街上时会左顾右看、
瞻前观后、避人防车，但每次和女儿一同出门时，我还是会习惯性地拉住她的小手，只有将她的手拉在自己的手里，好像才是安全的、保险的，心里才是踏实的。 　　每当看到女儿蹦蹦跳跳，有说有笑，问这问那，快乐得像个小天使时，我的心里就乐开了花，每当拉住女儿那胖胖的、软软的、白白的小手时，心里就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 　　女儿也许很难理解爸爸牵着她的小手时这种特殊的感觉，有时她会挣脱爸爸的手，品尝那种跑来跳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快乐。尽管如此，可我还是想牵着她的手。 　　牵着女儿的手——感觉格外温馨。 　　牵住母亲的手。母亲属牛，71岁了。诗圣杜甫有诗云“人生七十古来稀”。虽然现在的科学水平、医疗水平、生活条件比起唐朝来有了极大的发展和质的飞跃，人的平均寿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但母亲年逾70，仍然属于不易了，虽然没有什么大病，却也浑身是病——药没有断过。 　　尽管如此，但她依旧像一头永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一样，整天地忙里忙外，干这干那，只要不是遇上大病，只要能起得来，动得了，她就一刻也闲不住，总有忙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 　　可惜的是我们儿女们都已有了工作，成了家，在外的时间多，回家的机会少，跟母亲一起生活的时间很少，尤其是我，在外地工作，一年半载才能回上一两趟家，而且多的时候都是来去匆匆。 　　母亲和我总是这样——想念对方了，只好在电话里聊聊。每次打电话，母亲总是那永恒的主题——嘘寒问暖——问完儿子问孙女，问了孙女问儿媳，要不就是叮嘱这叮嘱那——天冷了，多穿件衣服；感冒流行了，孩子没感冒吧……以前，我总嫌母亲罗嗦，抱怨她没有时间观念，没有经济观念，不知道节省时间、节省话费。可是有一件小事彻底改变了我的这种看法。 　　一次去火锅城欢聚，临下楼时，我看到母亲步履有些蹒跚，于是紧走一步，上前牵住了母亲的手，扶着她缓缓走下了楼梯。这时我分明感到母亲的手在微微颤动。 　　我偷偷瞅了一眼母亲，发现她的脸上竟洋溢着少有的幸福和满足的笑容。这时我才意识到母亲是多么需要儿女的牵手。 　　父亲去世后，尽管儿女也孝顺，尽管母亲身边也常有孙子孙女相伴，但老人可能还是有一种孤独感、寂寞感——毕竟聚少离多，而且见面后，有时虽然说了不少的话，但我明白，有些话，并不是母亲想说的；有些话，并不是母亲想听的。 　　我们作儿女的，好多时候，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或忙于工作，或忙于学习，或忙于应酬，或忙于娱乐……跟母亲的交流日渐少了，有时虽然有时间，有精力，还可能因为嫌母亲絮叨，不愿跟母亲说话。 　　特别是我，爱看书，爱写作——视读写为生命。总有看不完的书报，总有写不完的话题。平时在单位本来就忙得够呛，所以回到家里后常常想看一看，写一写——不想多说话——这样就跟母亲的交流更少了。 　　所以，每想到此，我就深感愧疚。我已记不清多少年没有牵过母亲的手了。此后，我即使再忙，再累，再烦，只要母亲在家，就要听她聊聊，有些话虽然听了N遍了，但我依然能耐心地听她说说，有时即使母亲不说话，我也会找个话题说说，有时我会牵着母亲的手出去转转，有时我会陪母亲看看电视…… 　　牵住妻子的手。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我们结婚已经十多个年头了。但我们仍然会像婚前一样不时地牵着对方的手逛逛街、散散步什么的，牵着妻子的手时仍能找到初恋的那种感觉。有人曾戏说：“摸着老婆的手，左手摸右手”，我却从不这样认为，从没有这样的感觉——不是虚伪，可能是没有情人，没有多牵过别的异性手的缘故吧？——没有尝到“甜头”。 　　妻子的身体不好，也是大病没有，但却小病不断，即使如此，她对家务活却总是大包大揽，买菜做饭，洗衣拖地，照料孩子，服侍丈夫，无所不做，却从无怨言——她知道我的工作忙，且爱好读写，又是读，又是写的。 　　我能够在写作上小有名气，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妻子的支持。 　　由于工作关系，以前，我在农村工作，常常是一个星期或是两三个星期才能回上一次家，每次见到妻子时，总要拉拉她的手，给她送去些许力量和温存。每当回单位上班时，我也要拉拉她的手，以这种方式向她说再见。现在虽然好一些了，但因为工作忙，几天不见面的时候也有很多。 　　人的这双手，不知牵过多少人的手，也不知被多少人的手牵过，但我们都有必要用心体会一下牵住孩子、父母、爱人手时的那种独特的感觉。 　　牵住他们的手，就牵住了幸福，牵住了美满，牵住了甜蜜，牵住了恩爱和亲情；牵住他们的手，就能牵出亲情，牵出和谐，牵出激情，牵出快乐，牵出温馨和浪漫。 　　牵手，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可谓举手之劳，但它的意义却远远超出了这个动作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