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冯恩昌:一个老农的惦念
2020-11-05叙事散文仰望或者倾听
安静的下午,冬日喧响的阳光从窗外涌流进来,热烈而沉静。我被这样的阳光淹没了:封面,阳光的色泽是我喜欢的,好象门窗,推开,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农家小院。冯恩昌先生的乡土散文,阳光充沛,让人想起三月的油菜花,六月的麦浪,金黄汹涌。“只听得左邻右舍,
安静的下午,冬日喧响的阳光从窗外涌流进来,热烈而沉静。
我被这样的阳光淹没了:封面,阳光的色泽是我喜欢的,好象门窗,推开,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农家小院。
冯恩昌先生的乡土散文,阳光充沛,让人想起三月的油菜花,六月的麦浪,金黄汹涌。“只听得左邻右舍,大院小院,风箱咕嗒,铁锅嗞啦,村里立即扯起了美妙的炊烟图。紫的蓝的灰的,高的矮的长的短的炊烟,从鳞次栉比的屋脊上升腾起来”( 《山乡夜晚》),他的文字就是一些花花草草,它们生长着,向着明朗与和谐挺进。他写摘扁豆的小姑娘,写舞龙灯的乡亲们,都张扬着一种生活的明亮和从容。“夏日那长长的丝瓜藤儿,沿院空扯着的草绳,攀上房檐,爬上树梢,占据葫芦棚,一朵朵五个瓣儿的小黄花,点缀得到处都是金星闪耀”(《花木小院》),他解读农家小院,实则建构着自己的灵魂家园。在我们的世界里,灵魂虚无飘渺,然而在农家小院,它是伸手即可触摸的植物,在水为莲,在陆为菊,呈现着一种绚烂温情的生活图景。他以日常化、民间性的写作姿势,对抗着宏大叙事。即使生活在了灯红酒绿的城市,他依然这样书写着,保持着对寻常花木的敏锐体察,守着他的“小”:小人物、小花草,让我们洞悉了小院之于心灵的必须。
我上师范的时候,就读了冯恩昌先生的诗集《山韵》,也是封面,他坐在石头上,那么安闲自足,在沂蒙山宏阔而又平和的宁静之中。这些年,我对早年接触的东西有了一种本能的亲近,譬如农家小院。在我的意念里,冯恩昌先生就是一个老农吧,春天的时候,他一行一行地栽培庄稼,到了秋天,金黄的果实四处铺展。
我想,一位作家,他始终有自己的写作立场,坚持着他的文化视野,不被矫情煽情滥情的沙尘淹没,彰显着生命的热度和人性的向度,这是一种多么峻拔的气质。冯恩昌先生从事乡土题材的写作,已经半个多世纪了,他以农家小院为圆点,自觉地将文体意识和生命意识向周边的山野拓展,创建了他醇厚明澈的精神王国。
或许需要特别说明的是,他的写作有别于当下的一些家长里短文本,一位七旬长者,也不会用自己的文字去刻意迎合大众的口味。就像农民种粮食一样,丰年要种,荒年也要种,冯恩昌先生的写作心态是沉潜和安详的,这是一种文学的定力。
我们应该凝眸这样的小院,“那门楼像一台花轿,轿顶是金灿灿的丝瓜花,轿檐是成排的绿丝瓜。秋风吹动,宛如花轿颤悠悠地前行,很有乡间娶亲的味道”(《瓜豆小院》);“院中间那头高大的石狮,高出院墙一倍多,在村街上都能看得清楚。它,头颅高昂,后退蹲伏,前腿弓立,大有欲奔之势,小簸箕大的嘴里含一颗圆月般的绣球,远远望去似在旋转呢”(《锤声丁冬》)。小院,确实是一个伟大的所在。它的四角衔着蓝蓝的天,它的院门开阖着,它的院墙坚挺着,这是一种相对敞开又决不自闭的建筑,它吸纳一些新鲜的东西,并把它们聚敛起来,成为大树,粗壮,沉稳,内蕴着一种宽厚包容的精神。小院就是这样,它是容纳者,它纵容那些沸腾着的脆弱生命,也留驻那些坚硬的物事。如果从一朵花的视角来欣赏,小院是缤纷灿烂的;从一堵院墙的观点去审视,小院是一种永恒的静谧与和谐。我觉得,可以从这个层面上,去阅读冯恩昌先生精心构筑的小院世界。
作为中国文坛“农家小院派”的代表作家,冯恩昌先生写了很多优秀的乡土散文,或许,他好象什么也没有做,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呈现农家小院的富足与安适,博大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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