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缱绻秋雨

　　季节的更换，总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不经意间，感受了一场缠绵的秋雨。这秋雨，却与往年的不同，间歇地徘徊于城市的上空，缱绻半月有余，这样的情形在北方的城市实属少见。宛如南方的梅雨季节，天空的阴霾把习惯于干燥和阳光的人们带入了一个烟朦、阴湿之中。阳光隐没地无声无息，就如同热恋的情人忽然地消失，只有悲凉和意冷回旋在空气中。
　
　　叶的不胜秋寒，使微雨中的树木，摇落的日见迟暮。儿子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也因这场持久的秋雨推迟不日，使刚上初中的儿子对学校的新奇以及对运动会的高涨情绪，在悽沥的秋雨中渐渐消息下去。但他并没有因为升入初中而减少对我的依赖，或可以说成缱绻，这缱绻，时而让我心生温暖，但也时而生出诸多的无奈。 　　而我，于家于办公室时，经常伫立在窗前，看着伞花下缓行的人群，像是在看一幅流动的水墨画，这画中有人有景，人与自然相辅相承，和谐静谧。尽管不知伞花下的人们的各自状况，但看到秋雨中的景象却是与晴日里的完全不同。 　　秋雨与盛夏的雨也是不尽相同的。秋雨落到地面的从容与不懈，把天空与地面生动地相接，雨丝的流动竟然使我们所处的空间灵动起来。云雨本是相携相衬，云之离去，雨便相歇。而这缱绻的秋雨，是那不飘离去云的杰作，似难舍的情人，眷顾着爱人的情怀，潸然泪下，不能休止。 　　秋雨声声赋音乐，大自然的各种现象发出的声响本来就是音乐的起源之一，而这缠绵的秋雨更是给人与众不同的乐感。特别是在寂静的夜晚，那雨丝轻叩着窗棱，发出“哒哒的”声响，象一组轻慢的音乐，不绝于耳。如若此时，身着喜欢的玫瑰水红颜色家居服，把新近刚烫的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独倦于沙发，品一杯清茶，口中磕着清香的瓜子，看一场缠绵的爱情电影或是一本心仪的书，让情绪或是惆怅、或是独自思量，也许有泪光点点盈润双眼，意海中有几斛闲愁，不需要任何遮掩。也不考虑生活中的逼仄，任小资情绪恣意蔓延，脑子里就会浮现一连串的美梦，把自己幻化成张爱玲，也或是萧红，才情卓意又姿容秀倩。也许有一天，会像0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88岁的老妪、英国女作家多丽丝·莱辛一样，登上世界文学的高峰。呵呵，或许这就是秋雨缱绻的好处吧，清醒着就做一些美梦。此时忽然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的这样的话句，人生如果有十分，也许应该这样渡过：三分是遥不可及的理想，三分是别人口中不争的现实，三分是自己所畏惧的追求，剩下一分就留给偶尔的忐忑不安、颓废消极或怠慢逃避。这或许就是真实的人生吧。 　　而当我在秋雨中幻想做梦时，老公却淌着雨水，去商店买来了管材，颇费周折地把家里前几日破损、滴水的水管修好，边洗着手边对我说：“你何时才能自立？才能不作那些美梦。倘若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不加思索地回答：“我要你永远让在我身边啊。”我知道，我的缱绻，不仅是一生的文学梦想，也驻足在一同行走风雨人生伴侣的温情与体贴、相扶相携中吧。英国作家布雷南曾经说过，幸福的婚姻在于妻子提供好气候，丈夫提供好风景。人的一生都需要好的风景和气候，但这样的情景似乎只是一种理想中的状态。不管是在缱绻的秋雨天，还是飞雪的冬天，夫妻只要能相扶相携，就是最好的一道风景。 　　四季人生，春夏秋冬的转换，天地归一，人最终回归自然。依佛言：人有几生几世。但人如若是做了一颗树，虽然少了做人时的一些烦恼，但仍得领略四季的无常。风、雨、雷、电、雪又何偿不是人生中的景物，秋之况味，成熟中蕴带着迟暮，瑰丽中折射着凋零。而秋雨的缱绻，更是使人的情绪沉静在一种悲凉之中。但事物的好坏总不能一而概之，这缱绻的秋雨却有时能生出另一种的美妙境地，陡添另一种情调，使人有了美丽的幻想，就如我在秋雨中缱绻在文学里，不能释怀。 　　（写于2007年10月2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