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在岁月的间隙里喟叹
2020-11-06叙事散文汤如浩
在岁月的间隙里喟叹汤如浩平平仄仄的,如唐诗宋词里的音韵,咿咿呀呀,岁月的琴弦又响了一遍。才知道,又有一段年轮,在我的人生里丝丝缕缕纵横缠绕,将一截断断续续的体验再一次环围在我的周身了。“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在宁静的夜晚,仰望辽
在岁月的间隙里喟叹
汤如浩
平平仄仄的,如唐诗宋词里的音韵,咿咿呀呀,岁月的琴弦又响了一遍。才知道,又有一段年轮,在我的人生里丝丝缕缕纵横缠绕,将一截断断续续的体验再一次环围在我的周身了。
“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在宁静的夜晚,仰望辽远的苍穹,看满眼的星斗一一摊开,星罗棋置,大小不一,一如上帝之手随意抛洒在那儿的颗颗珠粒,闪烁抑或发光,均鲜花样纷繁与灿烂,流星或者恒星,皆有章法,皆遵循其固有的规律运行,浮沉、隐现、消失、滑过,于是乎,这个茫无边际的太空便有了一份勃勃的生机而不至于寥落。有人说,一颗星对应地上的一个人。那么,每一颗星星会有一个长长的完整的故事吗,凄婉还是缠绵,像地上的每一个人,在生命的长河里沉浮?如若如此,我们又会是其中的哪颗呢?沉静还是抑郁?熠熠闪光还是灰色黯淡?在夜空之下,我茕茕孑立,难以平息心头一阵阵泛起的涌动,永恒的,依然永恒,只有生生死死花开花落的轮回,总是这样的往复。
灿烂一季纷红骇绿的各色鲜花又要凋落了,风雪交加的秋天,我还是那样,无为的张望,沉默的遐想,把自己站立成一尊冰冷的雕像。还是那样,缄默无言,看祁连山峰顶皑皑的白雪覆盖,宁静而孤独,是百岁老人头顶的华发,在飒飒的秋风中恍然而动,在孤寂的高空之下,几许落寞、几许凄凉,几许沧桑;看浓浓的雾霭肆意扩大地盘,厚重,粘连,压抑,沉沉的挤压下来,将天空和大地缠绕得面目全非,了无界限;看杨树的叶子泛出黄色的边缘,跌落或者摇曳,在冷风中飒飒作响,枝叶翻飞,和飞雪共舞;看寂寞的飞鸟从我的窗口无声的掠过,竟然无意回首,飘然远去,步履匆匆如赶集,只给我留下一个漠然的背影;看旷野在风雪中呆板如被风雨侵蚀的荒滩,空洞无物,寂静以至空旷,风在呼啸,雪在飞舞,当秋天以冬季的形象刻意地进行临摹,率性而大胆,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冬天,还一再的,一再的,喷吐寒冷的空气。
恍然间,岁月的手手已然抚摸了我三十余载,我生命中那架吱扭作响的老牛车,从崎岖的小路上“嘎嘎”压过,亦然绝尘远去,腾起的尘埃层层,遮挡住凝望的眼眸,看不清来路和去路。载重与否,成行与否,称心与否,都很茫然,都是个遥遥无期的未知数,重重的车辙如故,沉重如故,吱扭作响如故,就这样的渺茫,还得一直走下去;牛轭般的重负深深勒在脖项间,斑斑点点的伤痕堆积,层层累累,老茧上的新伤至今依然清晰异常。我不清楚,沉甸甸堆积在车中的,真正是否确我所愿,是否会在康庄的大道上大步如飞,回答似乎还是徒然吧,纵然如此,照例还得挥鞭前行,把步履深深地印在层层的车辙里。我知道,前行的每一步都很艰辛,即便抵达,即便在成功的喜悦里陶醉,我又该如何,我又该怎样去面对匆匆如过客的一切,毕竟每个人都是围城里的一分子,在诸多的琐屑里匆忙、琐屑、无奈,倾其一生而奔波,谁都来不及片刻的歇息。白云苍狗,白云流霞,跟着岁月的快车狂奔如飞,在时光的背后,我挥汗如雨,步步亦趋,三十余年的沉重步履对一个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不敢回首,唯恐被自己吓晕。
总会在一份莫名的寂寞里忆及往昔的一切,总会在往事的记忆中把自己完全的颠覆,总会用一种陌生的眼光对自己进行丈量,对别人进行测算,尝试判断真实和幻象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这是不是意味着,当满面的沧桑开始纵横交错,对我而言,已经产生了对生命的格外依恋?静下心来,从容的盘点过去点点滴滴流过的日子,妄图找寻堆积如山的稼穑和丰收。其实,三十余载的生命历程,高高低低,蜿蜒起伏,沟壑交横,已经完全是黄土高原的一方塬地了,风侵雨蚀,沧海桑田,早就变化了固有的容貌,像一个沉默的干瘦老人,蹲坐在岁月之河沿,以饱经风霜的眼眸,平静的审视、打量或者冥思。你看看,生命的场院里空空如也,总是草屑,荒草丛生,没有哪怕是干瘪的谷粒,才觉得,什么都没有留下,还会留下什么呢?我似乎是失意的农人,在岁月的这边,握在我手中的,只是些冰冷的空气,咝咝的,从每一个纹路里掠过,不会留下痕迹,哪怕小小的零碎的一点儿。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天起,没有哪一个人不对未来萌生诸多的憧憬呢。当蓦然回首的时候,隐隐远去的日子,原来是如此的空朦!也许,在生命的苍穹里,就是这样,星子如人,人如星子,我只能以生命的姿态,痴呆的观望这个永恒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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