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无常的秋日

　　　　　　　　　　　　　　无常的秋日 　　　　　　　　　　　　　　　文/杜永生 　　溽热难挡的一天已经消逝。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了深秋的田野！飞奔而过时在地上留下的须臾间的气息，还是有些绵长的味觉。气候终于又还原了秋的本真。
　　已经接近二十四节气中的寒露了，在这个时候还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反常现象。昨天，温度居然一下子飙升到35摄氏度左右，那个真叫热哦。二十多天以来，我们在秋高气爽中生活着工作着，心情也都愉悦而爽朗。温度适中，气候宜人。瓦蓝澄澈的天空，柔和温情的阳光，朵朵奕奕的白云，拂拂习习的秋风……我们尽情地徜徉在秋意正浓的恬静与和美的环境里。可是，炽热的天气突兀地卷土重来，还是让人们猝不及防。昨日清晨，倒没感觉温度有多么地炎热，大家还都穿着长袖衫或厚实一点的短袖，到了上班时间了，阳光也变得火辣辣的，刺眼的光芒直射着大地，仿佛一下子又重返到了炎炎的夏日。来不及更换衣服了，匆匆赶往办公室，这段路程不远，但到办公室时已是大汗淋漓。把袖子一下子捋或卷到最高点，忙不迭打开已经休息了数日的空调，随着清凉徐徐的风涌出，这才感觉周身凉爽舒适。很快大家都来到各自的办公室，一致地都及时打开了大大小小功率的空调机。看来，都在感喟着天气的突然变化，似乎那种无聊地抱怨声浪也是一波连着一波。也是，室外的气温很快升到了34度，而室内的工作环境还是夏日场景的延续。 　　那些穿着短袖衬衫的有种先见之明之自是，又犹有幸灾乐祸之嚣张。还不忘奚落嘲弄别人，“看你穿的，是想焐蛆吧！” 　　中午的温度已经升到了35度。不论是骑车、走路，空气中那泛泛、涌涌的热息几乎使人喘不过气息来。往来驰突的汽车都已在使用着空调，尾部喷射出的气浪火热、呛人。处在路口，那已经黯然失色的“红绿灯”也是萎蔫不振，好象比往常时间更长，故意在调戏等待着的人流、车流。看着跳动的倒计时，还差那么几秒钟，就有人等待不及忍耐无性了，呼啦蹿了过去。路上站立着的几位交通协管员怔怔楞楞的瞅着，没有任何疏导的手势或行为。阳光非常火辣，照耀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水泥路面上的热浪急速地翻滚着，从下而上直灌头顶。看得见，那些走在道路两旁的店铺下的人们因有了断断续续逼仄的荫翳而显得随意惬意。 　　午休，不开空调很难入睡。那些早已经铺设好的棉垫厚褥再次撤换下，换上了已经洗净晾干收储了的凉席。由于上班的时间老早就调整了，正处于沉睡中又极不情愿地起床，上班。走在路上，被阳光这么强烈地照射着依旧是恹恹蔫蔫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试图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办公室，享受着空调的清凉…… 　　这一天似乎有些漫长。下班时间天色已经黛黑。街上各色的霓虹灯闪亮了起来，很有火辣辣地味道。一些几乎消失的虫子又开始欢畅跳动起来，它们一窝蜂似的张牙舞爪，围着醒亮的路灯恣肆忘情悍然急切地扭开了“舞蹈。”时不时地或围绕或跟随着行人，在他们的头顶上方盘旋挑衅，发出嗡嗡唧唧的怪叫。听得见那“啪嗒！啪嗒！”的声音，那是人们对于它们的骚扰或侵袭时而表现出来的极大的怨怼的愤懑的情绪。 　　晚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些许。街道上闲逛的人多了起来，三三两两迈着悠闲的步履。此刻，阴沉的夜空没有了云翳，其实很少有人会在意夜空的变化。没有月色，没有星光。偶尔有行人倏地想起了报纸上刊登的报道，说今年十五的月亮十七圆。可是哪来的月呢？免不了忿忿然，都是虚假的忽悠人的报道！虽然没有了清澈纯净的月华，可那盏盏透亮的街灯已经濡染出了夜晚的明亮与迷离，你何必去仰视去观瞻去指望那邈远的苍穹呢？一阵清凉的带着寒意的风吹来，在给人们舒心透彻的凉爽之后，绵密的秋雨开始莅临了。起初只是细腻，细密，紧接着变得稠密了。人们已经适应了这种场景，也从内心真切地抒发一下愉悦怡然的情绪：这下好了，晚上又能睡个好觉了哦！很快他们踅身往各自家的方向返回。雨点并不局促，只是有节奏有秩序的下着，没有溅落的声息，氤氲着绸缪的韵味，濡湿了惨白的路径。 　　雨一直在下着，反正已是深夜了，没有停歇。这个夜被秋雨打的湿漉漉也鲜灵灵的，比往常岑寂，幽深。那住宅楼里还亮着的灯光，开始以为这家的主人和我一样有着无端的浑浊的思绪需要梳理呢？可是那悠远而又间歇式的麻将声还是执拗地灌入耳际。原来如此！真是个难得的消遣逸乐的方式和时间啊。 　　不想再让自己悯秋的情怀紧紧地束缚捆绑自己了，从容也坚定地躺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翻阅着十几种报纸，尝试着适应着用这种方式早些休息。拂晓。不是自然地醒来，而是阵阵寒意的提醒。虽然也捂盖着比较厚实的被子，可是那紧密的秋风带着飕飕的呼哨声也带着湍急的寒息拂拭了你的脸颊。看闹钟上的温度计，室内温度只是19度，可想外面呢？人们又重复着几天前的装束了，而且比以前穿的更笃实了。一些赶早做生意的甚至都穿上了毛衣或大氅。还有一些自诩身体剽悍的人依旧穿着短袖，一脸无畏，不！是不屑的神情，可是你发现他的裸露着的皮肤已经绽起了道道梗子，象遇到什么伈伈惊恐的事情一样汗毛倒竖。时不时地打着寒噤，不经意地咬牙难道不是周身难挡吗？从黎明到黄昏，天空没在飘雨，而始终是阴沉，昏瞑，压抑、灰暗的。看似没有什么变化，而实际上，那堆积着的云翳在不停地飘浮移动着，层层叠叠，呈现着深邃的意境，这些云翳为乌黑色，在灰黢黢的底色中自由、散漫、无序、肆意地朝着西天浩浩荡荡地挺进着。谛视天空，宛如一幅惟美隽永，精彩纷呈的水墨画卷，更多了一层灵动、邃密、精深的妙趣。 　　再过十天就是寒露了。我想这样起伏不定的天气不会再有了吧。因为深秋的露气正在步步紧逼，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日子背后越来越近的寒意！（全文2213个字，于07年9月28日20时52分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