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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捕鱼记

2020-11-11叙事散文杜永生
捕鱼记※杜永生上周六回老家,正赶上全镇停电。一顿午饭吃的人就像“水洗”的一样,屋外难得的一丝风轻柔地拂过身体,将已经湿透的衣服吹贴在肌肤上,如同贴春联一般“瓷实!”溽热难抵。斜眼瞥见姑父家的外墙脚旮旯处靠着一条“挑网,”(一种捕鱼的网,网绑
               捕鱼记                ※杜永生   上周六回老家,正赶上全镇停电。一顿午饭吃的人就像“水洗”的一样,屋外难得的一丝风轻柔地拂过身体,将已经湿透的衣服吹贴在肌肤上,如同贴春联一般“瓷实!”溽热难抵。斜眼瞥见姑父家的外墙脚旮旯处靠着一条“挑网,”(一种捕鱼的网,网绑在两根有四米长的竹竿上)顿时来了精神,满了兴致。“小邢,(我表妹夫)我们挑鱼去!”此言一出,几个表妹、表妹夫一致赞同。那几个正扒拉饭的孩子也啪嗒啪嗒的仍下筷子,鼓嘟嘟的小嘴里噻满了饭菜在急迫地咀嚼着,屁颠屁颠地跟在大人后面。   捕鱼的队伍大大小小11人,冒着酷暑,“浩浩荡荡”地向圩田里进发。表妹夫小邢肩扛“挑网”就像扛着“出征”的“战旗”一样雄赳赳、气昂昂,他的右侧是表妹,手里拎着个“量桶子”(铁桶),趿拉着的拖鞋声和着桶把子与桶耳摩擦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混合着,响趣而和谐,一致而悠扬。孩子们各自顶着阳伞,闹腾着,欢躁着。“今晚有鱼吃喽!”铜玲般的声音清脆、悦耳!兴奋的表情圆满的显现在稚嫩的脸上。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像个“压阵”的指挥官。早早地我把裤管卷到漆盖上方,头上戴着一顶被老鼠“修啃”了多次的又“缺牙烂齿”的破草帽。太阳从帽顶上破露的地方硬生生地将光热传导到头皮,有些炙烫。咋一看,像敦厚、朴实的农民,又一想,仿佛回到从前。这身行头,惹得几个表妹不时回头观瞻,戏谑不已:“表哥,你这身装备还真有那么回事,挺像的。”“像什么?”我急问。“像个小老头!”我故作嗔怒:“口无遮拦。有这么个年轻的老头吗?”表妹们大笑,孩子们也哈哈哈地跟着起哄。   一会到了“草塘”。这是我们的首选。草塘面积有20多亩,是圩田里最大的一方水塘。以前这塘鱼虾甚多。可今日遗憾的是水面有百分之六十都被那疯长的水草淹没着,就像一个“谢顶”的人,周边旺盛、茂密,就中间那么一块泛活着“清漪,”有几只白鹭和水鸭游弋其间,挺立、飒爽、洒脱,自在、自如。我们只能望“塘”兴叹,无从下网!   第二处选择在“湾沟子。”这里的“水花生”(水草)虽多,是一撮撮的,就像一个“稀毛秃,”可总也能下网了。施展捕技的机会到了。我将两根竹竿顶在腹部的左右,用力打开挑网,网挺大,呈扇形,干巴巴、细绒绒的网面被旷野的风吹动着簇在一边。赶紧将网伸到水里润了一下,再提起来水漓漓、湿哒哒。浸润了水的网比干着的重了数倍。我吃力地将网再次打开,憋满气、铆足劲,“嚯”地一声抛向水里。稍顷,用竹竿从左右两侧击打着水慢慢向网的位置靠拢。这叫“赶鱼上网”。该收网的时候了,大家眼睛瞪的“浑圆,”孩子们出奇一致地停止了“欢躁”,屏息凝神。我慢墩墩提网,起初还吃得住,待网露出水面时却如“千斤坠”般沉重。我眦牙咧嘴、躬腰驼背,浑身使力将网弄上埂。大家一阵兴奋。等把网抖漏干净时,又是一阵“嘘”声。有鱼,但不大,就几尾“小毛鱼”;有瓶子,是农药瓶,带骷髅头的;有个大个的“家伙”,不安的在草地上蹦达,是癞蛤蟆;有几束褐色的腐烂着的水草根茎。我不相信一网下去连个草虾、海虾都没有,怎么着也该有条把条一奓左右的鲫鱼啊!我心不甘。于是,干脆仍掉草帽、脱去衣裤、袒胸露背,内心腾起的“狂热”已赛过太阳经久的“火辣”,穿着一件“八一式”大裤衩,膛到水里继续操作。   三个多小时内,先后去了“大土井子”、“瓦塘”、“蒲塘”等水塘,这些随从们一直跟随不弃,信心一直充满不懈。等累得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在塘埂上看着自己本就粗糙的体肤此刻已晒得“黑不溜秋”时,纳闷、遗憾、疑惑、喟叹。正愣怔间,扛着铁锹“瞧水”(放水灌溉水稻)的老韩走过来,高声说到:“你今天肯定白忙活。现在农作物都离不开化肥和农药了,那还有鱼能生存的地方呢?就是有,也早被人“电”(电瓶)光了、“毒”(不知)光了、“摸”(冬天穿皮衩)光了。   无语。   怪不得,我在每个水塘都“网”出几个农药瓶子;   怪不得,原先清澈见底无有水草的塘坝,如今,草旺盛,水浑浊,甚至还发出一种“腐化”的气味;   怪不得,以往想吃鱼虾就“一网捞”,现在却“百网空”呢?   摸着已被顶得有些生疼的腹部,失落、失意、失望、失语。   看着大家“蔫不拉叽”的样儿,难道就这么高兴来、扫兴归吗?马上拿出手机给街上的同学去电话,请他务必到市场看看有无卖鱼虾的。一会来电,“有。买多少?”我说:“三斤杂鱼、二斤海虾,给送过来!”   晚餐煮了半锅的杂鱼,大人和孩子们吃的有滋有味,也吃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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