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的生日,祝您快乐
2020-11-12抒情散文江雪榆子
文/江雪榆子三十六岁的生日在儿童遥远的梦幻里,在二十岁时的设想中,在三十岁后的枝叶般稠密琐细的日子交替中悄然滑来,我立在这又一个新的年轮的记痕处,体会从心底缓缓升腾出薄雾般的甜蜜慢慢的挥散开去,找不到先前过生日时的兴奋与欣喜,淡然平静的心境
文/江雪榆子
三十六岁的生日在儿童遥远的梦幻里,在二十岁时的设想中,在三十岁后的枝叶般稠密琐细的日子交替中悄然滑来,我立在这又一个新的年轮的记痕处,体会从心底缓缓升腾出薄雾般的甜蜜慢慢的挥散开去,找不到先前过生日时的兴奋与欣喜,淡然平静的心境里突兀出一幅清晰的画面,那是父亲对我出生的描述,只是他不经意的一次描述,就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追溯到三十六年前的那个炎热的夏天,那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树上的蝉撕心揭底的鸣叫着,母亲身体里的阵痛一阵接一阵的袭来,她大腹便便的身躯裹着被汗水或泪水浸湿的衣衫无力的呻吟着,父亲不停的在室外焦急的踱来踱去,医生告诉他这是最后的关键时刻,难产的母亲在这里已经被疼痛折磨了三天,保大人或者保孩子要父亲当机立断。此时的母亲气若游丝昏昏然然,当父亲的一句“保大人”的声音落入母亲的耳际时,母亲艰难的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摇头摆手“保孩子,保孩子!”,父亲默然泪流又贴近母亲的胸前依然听到的是“保孩子,保孩子……”的低低且坚持的呢喃。母亲生命的天平就在那一刻倾向了我,只要我平安到来,她宁愿舍弃自己。
我的第一声啼哭母亲是没有听到的,她在一点点往黑暗的深处滑去,抓不住一丝可以救命的稻草,就漫无目的的任凭黑暗把她整个吞噬。但我“哇哇”的不停啼哭惊动了母亲的记忆,她突然间就感到了一丝光明,想见到我的愿望让她奋力的自救,终于在几日后逃离了死神的魔掌,睁来双眼给我一个深情的微笑。
多年过去了,从没听母亲提起过这个,或许她当时疼痛的昏迷失去了记忆?或许是我的平安无事让她忘却了疼痛?只记得她多年来的笑容,我就迫不及待的赶往母亲的家中。
我的到来让整日忙碌的母亲暂时搁下劳作的土地,一边拉着我参观她的菜园一边解说着黄瓜结了几茬,西红柿几天后可以再摘,豆角怎样才能结的更多,俨然一位瓜菜的专家,时不时看到哪个成熟的就顺手摘下,我就“咯嘣咯蹦”的嚼着这鲜嫩的蔬菜,嘴中就溢出带有青气的酸甜的气息来。不一会我提着的篮子里就堆的满满的,母亲还指着多处都需要摘——可惜一家人做饭吃不完这么多。母亲又摘来一个十来斤重的西瓜洗净切开,又用钩子拉下桃树的枝桠,麻利的摘下枝桠上的十几个桃子,用水一洗,小山似的堆在我面前:吃 吃 吃!母亲的毛病就是见到我就让吃的,她总认为我以前的瘦弱是上学住校饿的,即使现在我都嫌自己胖了,她还一如既往的往我肚子里填食。记得那时的周末回家,母亲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她一周来藏起来的属于我的食物统统端出来,看着我一点点的吃下才展现出笑容,但我时常总看到她怕弟妹来偷袭我的食品时不时用目光扫射他们几回,为此我故意不吃或少吃而留给流着口水想吃的弟妹,但母亲会突然的发起脾气硬逼我吃,常常我的倔强伤害了母亲。在她的意识里只有把好的东西平均分成几份给孩子才能安心,我曾笑问她对我们的爱是不是也平均分成几份,她严肃的说东西越分越少,爱心越分越多,我不得不对不曾读书的母亲刮目相看!
母亲表现的很兴奋,一边嘴中不停的叨念一些琐事,先前的现在的她都乐此不倦的说着,一边开始张罗饭菜,我看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几次试图帮忙都插不进手,像是她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一步不错的有规律有节奏的运转着,我只能无所事事的望着,就让我想起儿时她为了干活经常把我放在地头,我时而掐花时而摘草,也会跑着捉蜻蜓和蝴蝶,但饿了困了就呆呆的望着她在地中忙碌晃动的身影,盼望她早点干完,渴望她带我回家。而此时,我渴盼母亲早点端出可口的饭菜,母亲总能让平平淡淡的米面青菜在她的手中生色生香,我也练习做饭了多年,但母亲做出的独有的味道我不曾学会,即使是在高级的餐厅里我也不曾品尝到比母亲再高的厨艺。
品着母亲端来的飘香的饭菜,一丝丝甜蜜又涌上心头,端起酒杯送到母亲的面前,“妈,我的生日,祝您快乐!”望着母亲欣慰的脸,她不知道我要说的话其实很多,我要感谢她赋予了我生命,虽然只是普通的没任何可以夸耀的生命,它足以让我尝尽人生的酸甜苦辣;我要感谢她教育我做人的道理,在利益为重的现实社会中坚持自我一步一个坚实的脚印;我要感谢她给了我博大的爱心,即使在寒冷的冬季里我依然感受着无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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