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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分享]“围绕散文写作采访会员朋友活动”第(13期):采访陈洪金

2020-11-13抒情散文雨夜昙花

“围绕散文写作采访会员朋友活动”第(13期):采访陈洪金 本期嘉宾:陈洪金本期主持:雨夜昙花陈洪金,男,1972年生于云南永胜县,系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云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散文》《中华散文》《散文天地》《雨花》《阳光》《地
“围绕散文写作采访会员朋友活动”第(13期):采访陈洪金
         本期嘉宾:陈洪金          本期主持:雨夜昙花   陈洪金,男,1972年生于云南永胜县,系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云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散文》《中华散文》《散文天地》《雨花》《阳光》《地火》《诗刊》《诗选刊》《星星诗刊》《诗歌月刊》《南方都市报》及港澳台、美国、瑞典、俄罗斯等国家和地区华人报刊,著有散文集《灵魂的地址》《乡村:忧伤的河流与屋檐》《母土》等,作品入选《新散文15家》《中国新诗选》《2002年中国精短美文100篇》《美文典藏》十余种选本,曾获得过星星诗刊“涪江丽苑杯”李白故里世界华文诗歌大奖赛三等奖、新浪网“万卷杯”全国原创文学大奖赛“最佳抒情散文奖”、台湾首届“喜菡”散文奖、“久久读书人杯”世界文学之旅网文大赛散文金奖等奖项。 著有个人文集《灵魂的地址》、《岩石上的月亮》《乡村:忧伤的河流与屋檐》、《母土》等。现供职于云南永胜县文联。 高迎春:
  语言有魅力是决定散文作品成功的重要因素,请给大家介绍这方面的经验如何? 陈洪金:
  有特色才会有魅力。语言魅力对于所有的文学作品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不仅限于散文。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作品的个性特色往往在很大程度上支撑了作品的成功。很难相信,一件作品放在众多的文学作品里,没有区别于其它的特点,会吸引人的。所以,作品必须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与众不同,才具备它存在的价值。相对而言,作品的语言特色,是一个作家必须经历的修炼过程。在很多时候,我们会有这样的体验:某些个性特点突出的作家作品,即使盖住了作者名字,我们也能够看得出,那是谁谁谁的作品。这就是语言特色。从事文学创作,就是要写出与众不同的作品来,只有实现了个性化突破,文学也才有发展的可能。而所谓的个性化,最基础的,最初步的,也往往就是语言的个性化锤炼。   我在自己的创作过程中,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期,我从事诗歌写作,这段时间大约有十年之长。诗歌是一和非常讲究语言的精确表达、审美构建、词语选择文体,这段时间,我对自己的文字喜好进行了长期的磨练,逐渐形成了自己经常使用的文字系统,每次临屏写作,总是会有一些词语,老朋友一样亲切地涌现出来。再者,我在中学时期曾经在英语教师的指导下,系统地学习过英语语法,句子组合、词句结构等深受英语语法的影响。到现在,英语没学好,自己的写作中很多句子的组合,却是英语句子的框架。长句、主谓宾定状补严格搭配、句子结构枝叶齐全等等等。而传统的汉语语法往往是不太讲究的。这些特征,只要关注我的作品的朋友,都不难看到,诗歌痕迹、长句是我的散文作品的最大的语言特色。当然,每一个人的生活、学习经历都不尽相同,不可能套用。否则也就违背了文章对个性化的讲究了。 高迎春:
  请你谈谈,散文作家怎样才能提高自己作品的品位?
陈洪金:
  我以为的品位,就是我们的老祖先说的“文以载道”,早就说得很清楚了。人品,文章的思想境界。这两点足够我们就一生的时光去努力了。 黑龙江小龙女:
  您关注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能描写成一篇精致美文,优美、细腻的表达风格是如何形成的?受哪位作家的影响最大? 陈洪金:
  我认为,我们在作品里叙述和展现的对象,首先要在我们的心里产生主观的情绪感受:深爱,或者憎恨。对此有了一个基本的感情基调以后,对所要表达的事物进行多角度的细致洞察,甚至有时候可以进行适度的想象与猜度。这样的前提下,作品就会给读者形成一定程度上的陌生感。而正是这种陌生感,往往可以引起阅读的兴趣,为读者的品味、探窥构成吸引。在此基础上,如果我们的创作在写作技法上、情境设置上、语言特色上再作努力,那么,一篇有特点的作品也就呈现出来了。   人们常说:文学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就告诉我们,文学创作者应该注意观察生活。而对于创作者来说,生活是有多重意义的。生活可以是当下的亲眼所见,也可以是道听途说,还可以是历史事件,甚至还可以是基于生活之上的内心思考。高于生活,说明我们的文学作品跟生活又是有区别的。作家必须俯视生活,则不是对生活的照搬照抄,或者进行简单的临摹,在很多时候,作家的作品还承担着对社会、生活的引导、提示,甚至干预,只有这样,作家才能实现存在价值的最大化。   在我的文学阅读经历中,跟绝大多数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非常相似,我在生活经历并没有被“文革”那段历史打上太多的印记。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可以正常地接受正常的文化教育,读到了想读而又可以读的文学书籍。在我的阅读中,印象最深的是俄国作家的作品,普希金、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其中,屠格涅夫的作品读得相对多一些,我非常喜欢他的《猎人笔记》。另外还有英国作家哈代的小说《德伯家的苔丝》。这两部书曾经让我着迷过很长一段时间。在新世纪的门槛边上,我对中国古典文学文学作品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诗经》、《古文观止》,前者向我呈现出了一个美丽的远古时代里醉人的抒情方式,后者则是思想上的影响。另外还有汉代的乐府诗,比如蔡文姬的诗《胡笳十八拍》、《上邪》等。我不喜欢南北朝以后的文学作品,尤其是唐诗,以及总觉得那以后的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里,有太多的规则、理性和沉重的道德枷锁。我甚至固执地认为,唐诗严格的格律,已经使得诗歌越来越向技术靠拢,束缚了文学的自由本质,并且因为写诗可以做官,把文学与政治捆绑在一起以后,文学成了金光闪闪的敲门砖,开始道面岸然起来了。而宋词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引入自由,却让文学堕入红尘俗世,一个极端是走向说教,注重道德教化。另一个极端是走向淫邪,在道德的旗帜下展示人的本能兽性。所以,我更喜欢两晋以前的文学作品,它们看重的是人性。 黑龙江小龙女:
  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关于“私奔”、“初恋”的散文,把私奔写的类似初恋的纯美,是出于何种考虑? 陈洪金:
  这是我的散文《尖锐的暗夜》和《灿烂的冥想和一首飞扬的歌》中的主题。“初恋”是一种对爱情的萌动,它其实是一篇意义很单纯的作品,仅仅说的是“衩恋”,场景与情绪的呈现,构成了这篇作品的两个要素。以现即将进入中年的时间来写这样的作品,其实也就是对往事的一种追忆。写这样的散文,从作者的角度来说,是对美好往事的一种回忆,因为在人的中年时期,世事的繁忙与困扰越来越多,人就会显得越来越浮躁,而对初恋的回忆,却能够让人找一些已经远去的安慰,让现时的生活多一些趣味。从读者的角度来说,如果让人们看了以后,同样引起一段相似的追忆,那么,文章的价值也就体现出来了。至于“私奔”,我采用了多量的想象与虚构,让文字的叙述出现了浓烈的神秘感,展现了一对男女为了突如其来的爱情而私奔。在文字之外,我其实是想告诉人们,生活里有很多领域,都存在着类似的现象,尤其是在精神上,我们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逃逸、出走、失控、流亡的现象,或者,至少是存在着类似的可能性的。 黑龙江小龙女:
  您的文化散文别具一格,最看功力,请问您写作时如何把握众多、繁杂甚至是枯燥的材料和表达主题的关系?能否举例说明? 陈洪金:
  首先应该表明的是,我个人并没有对所谓的文化散文作过多的涉及。因为地域的关系,身处滇西北,我不可能置身于深厚的文化传统,因为个人阅读兴趣的原因,我不是太喜欢专心地读一些所谓经典的东西。因此,在我的创作中,我只对我所处的多民族、多宗教、多民俗的滇西北人文环境感兴趣。它们构成了我创作的人文背景。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我众多的散文作品里,我试图在描写和呈现一个我所认为的滇西北。我只想通过一篇一篇的散文作品,多不同的角度,写出滇西北的不同侧面。在滇西北,每一棵树,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峰,每一个屋檐,都会让我发现一些深深地吸引着我的东西。它们的存在、它们的过去、它们与我们的祖先和乡亲所发生的种种纠葛,都会构成我的叙述与想象,也许是因为进入我的视野的事物是繁杂多样的,因而我的文字里也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物,它们在我的意识里,在我关注某一件事物的时候,与之相关的事物也便成了我叙述的对象,联系是存在的,却又往往不是明显的,而往往是潜在的,众多的叙述对象遭遇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必然会指向一个或明或暗的主题。有时候,主题也不是很明显的,众多的材料,只是在呈现叙述或表达某种情绪的欲望。我始终认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他往往不会轻意地通过他的文字,轻意地、直白地告诉你一件作品所呈现出来的整个世界。同样的道理,我认为,一件让人在片刻间就一览无余的作品,绝对不是一件好作品,它至少应该让人们的阅读具备思考、品味的可能,从而实现由此及彼的思虑。我想,这也许就是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的明显区别。   至于例子,建议朋友们抽空读读我的散文《博尔赫斯的低语》、《卓玛》、《百衣》、《后山》、《青楼》等作品。 敬一兵:
  你曾经在回帖中说,白描技法是你写作的老传统了,我们可否请你就白描技法问题向朋友们阐述一下你的认识? 陈洪金:
  根据我个人的认识,所谓白描,我觉得它的关键品质在于朴素。在古汉语里,朴是未修整过的原木的意识,素是未染过色的丝的意思。那么,朴素在文学创作中的特点,我们只要对“朴素”的原义作一翻理解,那一切就了然了。   文学创作注重的是个性特色。根据不同的叙述对象,可以采取不同的手段和技术,不能局限于某一个方面。否则,众多的作品都是一个面孔,那就麻烦了。由此延伸出去,如果一个作家老是采用同样的手法去写不同的作品,那就说明,他的创作生命力已经萎缩了。如果一个时代的文学作品都处在同一种审美价值观的笼罩之下,那整个时代也就只会存在仅有的几部代表作而已。 敬一兵:
  读过你对《秘境探踪》一书的书评,可以看出这篇书评与你的其他文章一样,具有厚实的底蕴。请问,拥有厚实的底蕴,在散文里意味着什么?散文是否需要厚实感? 陈洪金:
  《秘境探踪》是我的朋友李有旺先生的一本民俗学著作。在给这本书写的评论里,我结合自己对民族文化的感受,谈了一些认识,说不上中肯。我始终认为,文学不是单纯的文字的艺术化运用,一个作家也不应该是专家,而是要对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都有一定的了解与认识。这种了解与认识,不一定要深入到什么样的程度,但是必须掌握其中的一些基本规律、基本概念、基本原则,在相当程度上讲,作家就应该是一个杂家。基于这样的认识,作家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耳闻目睹或者道听途说,无论事件大小,都有可能成为以后的创作源泉。在具备了一定的了解与认识之后,还需要作家的鉴别与判断,根据不同的需要,在自己的素材积累中抽出恰当的素材来,置入到具体的创作中去。在一个作家的一生中,有的素材可能一辈子也用不到,有的素材却可能会多次用到。这就需要作家不断提高观察、思考、辨别的能力和水平了。 敬一兵:
  对人与物的描述细腻,是你散文的一个特点,你可否就这个特点给朋友们谈谈你的体会或心得? 陈洪金:
  人和事物都是多变的,世界也正是因为这种多变,才显得充满了生机和神采,这是其一。与此同时,人和事物又具备了空间上的多维多面,就如同盲人摸象,一千个盲人心目中就有一千个大象的具象,这就使得人和事物不同侧面变得更加繁杂起来了,这是其二。面对客体,作为叙述主体的作家,更是各不相同的,因为个体的不同,外面世界在每一个作家的内心里留下的印记也就不同,这是其三。在这样的三个维度上,作家对外部世界的描述,只要稍作一些深入的努力,就会营造出千姿百态的文字世界来。此刻的问题在于,作家如何把握好自己的触度,写出有自己的个性特色的作品来。如果跟着别人走,跟着既有的经典文体走,那么,再有个性的素材,也是苍白无力的。如果强调作家自己的个别化感受,那么,所有的细部描写都是鲜活的,充满生机的。 雨夜昙花:
  你的笔下,尽情地展露滇西的风景人文,有的厚实质感,有的神秘忧伤,请问,你对你的家乡——永胜难舍的情感,是否成就了你散文的风格? 陈洪金:
  这里主要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叙述指向的问题,在我的散文创作对象选择中,我长期以来一直对我所处的这片土地有着浓厚的叙述兴趣。首先是对滇西北自然风物的沉迷,它们让我无数把笔触指向这片土地上的风物。而土地是博大的,即使是数以千计的作家前仆后继地写,也不可能写一个地方的风物全部写完。主要还是取决于一个作家是否那他所处的土地存在着观察意向和叙述的欲望。我喜欢用散文的方式去写我的滇西北。其次是对滇西北人文特质,尤其是民族和宗教的窥视与想象的欲望,它们对我构成了谜一样的吸引,这样,我们就形成了彼此之间的成就:滇西北的人文环境成就了我的散文的内涵,我的散文成就了滇西北的外在呈现。另一个是个性特点的问题。我略为内向的性格,使得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观察和想象之上。而与此同时,一个人面对整个社会和自然,总是显得单薄无助的,况且,在当下这个时代,作家越来越远离社会生活的中心,并逐渐向社会底层沉坠。作为一个日渐职业化的作家,忧伤的出现是水到渠成的事。 雨夜昙花:
  早几年,你就建议我写写诗歌,认为诗歌对于文字的凝练等等有帮助。据我所知,你的诗歌曾获过一些奖项,如《星星》诗刊奖项。请谈谈你对诗歌和散文的认识,这二者对于你的写作而言,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我知道你也在进行小说创作,那么,小说在你的写作中,又处于什么位置呢? 陈洪金:
  语言是作家的宗教。运用语言对于作家意义来说,相当于走路对于田径运动员意义。文学创作中首先面临的是如何运用文字,恰当地表达出自己所要叙述的事物和所要诉说的思想。这就要求作家不断地提高自己对文字的把握和控制能力。相对来说,诗歌作为一种特殊的文体,它是最接近文字,尤其是词语本身的特质。就我个人来讲,我曾经有过十多年的诗歌创作经历,我始终认为,这一段经历,给我现在的散文创作积累了一笔财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并没有对某种文体有过分的侧重和倾斜。我目前的创作中,诗歌、散文、小说、评论,都在写,甚至还写经济、时政、文化等方面的论文,根据不同的表达需要,采用不同的文体,我并不认为应该写什么文体,不应该写什么文体,因为它们之间不存在矛盾和冲突,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雨夜昙花:
  对于提高散文的质量方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陈洪金:
  文学说到底还是人学。建议从文学和人性的角度,深刻地学习“三个代表”和“八荣八耻”,至少不会使散文的质量下降,而关键在于,我们对它们的理解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感谢陈洪金精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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