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眼前景心头梦
2020-11-14抒情散文雪影梅痕
置身于江南烟雨,他的心是凉的。没有哪里的雨能如此缠绵,柔软。不大,却细腻,均匀而又深沉。漫步雨中,那把曾经遮雨的伞早已不知去向。已过知天命的年纪,什么样的雨没有经历?他喜欢温润的雨丝轻盈地落在脸上,似是妻梦中的抚摸,贴心贴肺的感觉。中国的文
置身于江南烟雨,他的心是凉的。
没有哪里的雨能如此缠绵,柔软。不大,却细腻,均匀而又深沉。
漫步雨中,那把曾经遮雨的伞早已不知去向。已过知天命的年纪,什么样的雨没有经历?他喜欢温润的雨丝轻盈地落在脸上,似是妻梦中的抚摸,贴心贴肺的感觉。
中国的文字真是奇妙,若有匠心,将几个平常的字随意的组合,便成了漂亮的名字。横塘,他一遍遍低吟自己住处附近的地名,心中却生怅然。回首往事,少年侠气,出身外戚,却无权门好倚。人至中年,因一肚子的不合时宜,虽改任文官,依然没有得到重用。如今鬓寒身瘦,一颗报国之心慢慢冷却,遂请辞,长住苏州横塘。
彼岸有景不可渡,横塘,成了他一生的宿命。
选择归隐苏州,是为了纪念长眠于此的妻赵氏,患难与共二十载,最终落得“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的凄凉境地,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世事无常啊。 忽然对面人影一闪,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是一曼妙少女。姑娘洗尽铅华,如同天然去雕饰的出水芙蓉,正把清露般的目光,投了过来。 她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思忖间,姑娘早已轻移莲步,渐行渐远。无奈,只得用目光追了她的背影。 眼前景幻了心头梦。 恍惚,那背影如妻年轻的模样,也是那般曼妙窈窕,高贵典雅。几十年过去,当年妻自自若若走到他面前的情景如在昨日。美貌的妻就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在他细腻多情的心中扎了根结了果。可是,那相看两不厌的爱人已经走了,坟头的荒草也枯了又荣,荣了又枯。泪,点点滴滴,与雨丝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儿是心底的悲,哪儿是无由的恨。 妻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却没有一点娇贵之气,自己一生未曾显赫,日子清苦,可是那个娇弱的人儿却甘愿与他贫贱相守,无怨无悔。还记得每每衣服破了,没有余钱购买新衣,妻便亲自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缝补,灯柔,影长,夫读诗书女针红,一想到这,他便惘然若失,心痛不已。见花流泪,闻风不语,只羡东君最潇洒,常顾伊人处。 暮霭沉沉,已是时近黄昏。飞动的云朵缓缓的飘啊飘啊,他依然如同一株水草,伫立水边顾望徘徊,孤独的影子越拉越长。草还是无边烟雾中的草,絮还是风中飞动的絮,雨还是如烟似雾的雨,但,是雨终是会停了的,晴了烟雨湿了梦,人,又可以在记忆中走多远?
无人诉,提笔挥毫,那个在北宋词人中,堪称奇特存在的贺铸,贺方回写下: 【青玉案】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锦瑟年华谁与度? 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情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选择归隐苏州,是为了纪念长眠于此的妻赵氏,患难与共二十载,最终落得“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的凄凉境地,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世事无常啊。 忽然对面人影一闪,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是一曼妙少女。姑娘洗尽铅华,如同天然去雕饰的出水芙蓉,正把清露般的目光,投了过来。 她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思忖间,姑娘早已轻移莲步,渐行渐远。无奈,只得用目光追了她的背影。 眼前景幻了心头梦。 恍惚,那背影如妻年轻的模样,也是那般曼妙窈窕,高贵典雅。几十年过去,当年妻自自若若走到他面前的情景如在昨日。美貌的妻就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在他细腻多情的心中扎了根结了果。可是,那相看两不厌的爱人已经走了,坟头的荒草也枯了又荣,荣了又枯。泪,点点滴滴,与雨丝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儿是心底的悲,哪儿是无由的恨。 妻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却没有一点娇贵之气,自己一生未曾显赫,日子清苦,可是那个娇弱的人儿却甘愿与他贫贱相守,无怨无悔。还记得每每衣服破了,没有余钱购买新衣,妻便亲自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缝补,灯柔,影长,夫读诗书女针红,一想到这,他便惘然若失,心痛不已。见花流泪,闻风不语,只羡东君最潇洒,常顾伊人处。 暮霭沉沉,已是时近黄昏。飞动的云朵缓缓的飘啊飘啊,他依然如同一株水草,伫立水边顾望徘徊,孤独的影子越拉越长。草还是无边烟雾中的草,絮还是风中飞动的絮,雨还是如烟似雾的雨,但,是雨终是会停了的,晴了烟雨湿了梦,人,又可以在记忆中走多远?
无人诉,提笔挥毫,那个在北宋词人中,堪称奇特存在的贺铸,贺方回写下: 【青玉案】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锦瑟年华谁与度? 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情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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