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梦中喝酒

　　　　　　　　　　　梦中喝酒
　　　　　　　　　　　
　　　　　　　　　　　文／鲁孟陶 　　昨夜梦里梦到父亲弟弟和我在家里喝酒，喝的酒是家乡很普通的兰陵大曲，三块五毛钱一瓶，还有本县的酒八粮液，虽然比五粮液多三粮，可是价钱却是五粮液的百分之一。下酒菜是一盘花生米，自家做的，父亲平常爱喝酒所以自己做了一盆，随吃随拿；一盘青椒炒鸡蛋，是小弟做的，小弟刚成年，可是从小就做一手好菜，像半个厨师；还有一盘凉拌黄瓜，是我做的，我只会做这样简单的菜，味道很一般，不过没关系，我们父子三人喝酒不在菜的孬好，只重酒的味道和心情。 　　从历史上讲山东人给人的印象就是能大碗的喝酒，所以两瓶酒对我们父子三人一点都不算多。平常父亲每天都要喝上半斤酒的，母亲不让父亲喝，父亲便偷偷去买，装在衣兜里拿回家。为此母亲时常唠叨，但父亲喝酒已成习惯，母亲无奈，但还是时常唠叨，明知再多的唠叨都是无用。父亲喝酒是不需要有专门的下酒菜的，一般是水煮花生米，有时弄些猪头肉，有时仅剥棵葱就可以了，甚至用姜片下酒，恐怕很少有人听说用姜片下酒的吧。 　　或许有遗传的因素吧，我和弟弟从小也喜欢喝酒。记不清我第一次醉酒是在何时了，只记得小时候常背着家人偷喝酒，长大后反而不喝酒了，每次过节走亲访友，我都不喝酒的。在读大学时，和一位好友一块吃饭说起喝酒一事，我便说我当年多么的能喝，好友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们现在比一比，这位好友是班里出了名的大酒量。我呢，我已多年不曾喝酒，究竟能喝多少心里也没底。之所以和他比酒量，只是一时的激情而已。说出话后方后悔自己太争强好胜，不过好朋友在一块，不用计较这些的，就算醉倒也无妨。 　　于是先要半斤趵突泉，一人一瓶，谁也不能撒一滴酒。旁边的人都看我俩。半斤酒下去，难分上下，一斤下去，谁也没倒，我佩服他的酒量，也为自己的酒量惊叹，又要一瓶，一人一半。这下终见分晓，他爬在桌上，我把他背回宿舍。 　　没想到多年不沾酒的我竟然仍有如此酒量。这样推理弟弟擅喝酒也理所当然，记得有一次本村的一老人去世，本村的人都到他家吃丧饭，喝起酒来，小弟代表我家去的，那时他才九岁。和他坐一桌的几个都是年轻人，和弟弟开玩笑说要像大人一样吃一样喝，小弟当真了，就真的喝起酒来，没想到桌上的几个大人不行了，小弟还面不改色泰若安然，几个人算算小弟已喝七八两了，都佩服不已。 　　所以这二斤酒对我们父子三人不算什么的，说来也只是小饮一番。母亲在一旁又唠叨开来：“看还有像你爷三一样的吗，就知道喝酒，人家看见不笑话才怪呢。当爹的不好好教，就只会教喝酒。”可母亲唠叨唠叨着又加上一盘花生米。 　　梦醒后发现自己在做梦，不胜悲，两行热泪滑落脸颊。很想回家把梦中情景实现，可家在千里之遥，何时才能回家，与父亲弟弟痛饮，越想越辛酸，眼泪也止不住的滑落，湿了枕巾，一刻思念的心怎么也收不回，睡不着。我打开灯看看表才凌晨两点钟，天亮还早着呢，于是拧开床头那瓶二锅头，大口的喝了两口，便很快地睡去了。 　　李太白曾说：“借酒浇愁愁更愁”，这句诗我曾怀疑过，觉得它在我身上不太适合。每当乡愁侵袭我的心，使我辗转反侧不能睡的时候，我只要大口地喝上两口酒，便能很快地入眠，让乡愁到梦里去吧。可以说酒对我来说比安定片还要有效，所以我床边的桌上从未断过酒。不过白天就同太白说的一样了，“借酒浇愁愁更愁”，所以前面我说“不太适合”。 　　平常我和朋友喝酒时，常要说一句“浊酒一杯家万里”，他们就说我扫兴，因为这一句常常勾起大家的乡愁。可每次喝酒时我还是情不自禁地说出这一句，每次酒后都要哼着《回家〉的曲子回去。 　　“回家的渴望又让我热泪满眶 /古老的歌曲有多久不曾大声唱 /我在岁月里改变了模样 /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 　　我们的歌声也会招来不少怪异的目光，那目光似是在说：“看这帮酒鬼”。可是不要忘记有句古话叫“酒后吐真言”，他们那里知道我们酒后所唱的是我们内心最真实的声音――游子的乡愁――回家。 　　写到此处，心中有一想法，今年春节，我一定要回家，什么都可不带，但不能不带酒，回家去和父亲弟弟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