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元钱的故事

　　　　　　　　　　一 元 钱 的 故 事 　　　　　　　　　　　　　纪慎言 　　这天下午，照例离家去城市的风景区遛弯。走近一座小桥桥头，见一个年龄可以做我这个花甲老人的母亲的耄耋老太太在乞讨。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子口袋，发现里面正好有一枚一元钱的硬币。但是，我那伸进口袋里的手却没有抽出来，就那样抄着兜从那位可以做我母亲的那位老太太面前轻松的走了过去。 　　我不是那种没有同情心的冷血人，况且一见到那个老太太就想到了我在乡下的母亲。但是，我知道她是个职业乞丐，已经在我们这个小城里乞讨很久了。从她的穿戴和面色来看，她是属于从温饱奔小康的那种。她现在之所以坚持乞讨，我想一是她和她的老伴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方面可能有什么缺失，以至使她老了的时候她的孩子们不愿意来尽赡养她的义务；二可能因为她的善良，所以在她身体还行的情况下还在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儿孙们来筹集盖房娶媳妇的资金。这样的情况看得多了，爱心和善心都出现疲劳，没办法。 　　刚刚走过小桥，在一簇花木旁边又见到了一个年轻妇女和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儿，那妇女坐在那里，旁边的孩子正在无忧无虑地自己玩着；在她们的面前放了一个塑料的杯子，里面有一些零钞。我立刻明白，她们又是一对乞讨的母女。这时候，我刚才伸进口袋里的右手已经抽出来了，但手里是空的；而且我并不想再伸进去摸那一元钱。因为，她调动不起来我的同情心。忽然又想到了一句歇后语：大姑娘要饭——死心眼。想笑但没笑出来。我想，现在的大姑娘是没有要饭的了，要饭的都换成了带孩子的小媳妇们；她们拿幼小的孩子做招牌，企图唤醒人们的同情心来轻松地讨钱。因此，每每看到这种情形时，我深深地同情被父母利用的孩子，并为他们未来的命运担忧，但同时又深深地厌恶那些孩子的母亲们！因此，即使是给她们一角钱也是对她们这种做法的鼓励；所以我宁可做个冷酷的吝啬人。 　　沿着湖边行走，手不由得常常碰到裤子口袋里那硬硬的一元钱。当走到我们城市里那座唯一的过街天桥下时，我看到了一位坐在路边折叠椅子上的少妇，她腰围很粗，像是怀孕的样子；手里攥着一把带子，带子的终端是被风吹动着的大约10来个小型氢气球。很显然，她是在卖气球。我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并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一元钱。虽然连我的儿子们早过了玩耍的年龄，而我也一直告戒孙子们不要玩这样的气球，但是我还是对那个卖气球的妇女说：“买一个，随便什么颜色的都行。”我把那一元硬币递给了她，她用小剪刀剪断了一根栓着气球的带子递给我。我手一伸，却没有去捏那根带子，于是，那个充了氢气的气球就乘风飞上了天空。 　　“你？”那妇女一惊。 　　“没事儿。”我说，“这是我为你特意放飞的一朵美丽！”
说完我笑着继续朝前走去接着遛弯儿。只听大风从背后吹来一句那妇女的疑问：“这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