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原创]

姐姐们 忽然想起要写姐姐。博客文友同题文章勾起我无限的回忆。
家中有个姐姐总是幸福的。我有三个姐姐呢，在我的童年，姐姐的关爱和呵护，让我有恃无恐、恣意地挥霍着童年的幸福时光。 姐姐们都嫁了，家境迥异，幸福迥异。 如今，我和姐姐们天各一方，偶然通问，也是寥寥数语，她们都忙，为了家人和孩子体面地活着，整日辛劳。昔日亲情仿佛日渐淡了，又或不是，姐弟情谊深埋在彼此的心里，只是不像电影电视里那么炽烈地表白罢了。 我应该给他们一些祝福，于是想写点什么，以此纪念我和姐姐们正在逝去的青春岁月。 大姐，远嫁了南方 大姐今年大概42岁了，我记得她年轻的样子，圆脸庞，五官端正，微胖。由于年龄的差距，关于大姐和我的故事我记得不多了，隐约地觉得大姐有点木，不善言谈，举止稳重，勤劳，深得奶奶喜欢。我童年的时候，天气很冷，棉袄棉裤武装得好好的，还会喊冷，记得那时候棉裤里没有棉毛裤，光个腿套个棉裤，不冷才怪。小手冻得姜牙紫。这时候，大姐总会牵过我的手伸进她的裤兜，用体温暖和我的手。这是我冬天最感温馨的事情了。对于大姐，我有着如同对母亲的依恋。 一日，家里来了一个南方的后生，白白净净的。我记得大姐脸色绯红躲进里屋。这个后生后来就是我的大姐夫。他们曾经是二姐三姐很羡慕的一对。那年春节，大姐出嫁了，我和弟弟送大姐到车站。我满怀怅惘，心情很复杂，大姐和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被一个不相识的人带走，说离开就离开了？ 大姐一个人在南方会过得好吗? 姐夫领着大姐上了去南方的客车，我心生的妒意，许多年后才渐渐消散。 如今我听到的消息很不好，姐夫不再像从前那样爱她，整日打麻将、喝酒，更加可气的是，姐姐生病，他竟然不肯拿钱给姐姐看病。去年，我外甥过20岁生日，我去了他家，我不疼不痒地说了了姐夫几句，原先想好的“狠话”迫于情面没好说出口。如今不晓得怎样了，有一点我是晓得的，大姐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愿多说话，有点委屈也会埋在心里自己承受。写下这几个文字后我就打算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大姐嫁得远啦，得不到家乡的亲情照顾。也许大姐已经后悔了，也许已经认命了。 二姐，憨人有憨福 二姐大我四岁。记得二姐微黑，身材高挑，不太安分，老早就出去打工了。大概是六岁的时候吧，二姐因为我挨了一顿打，至今我还很愧疚。记得是一个夏天，二姐负责看管我。我悄悄溜出来到在村头小河边玩耍，不慎失足落水，被救上来已经没有气息了 。（如何落水，拙文《烟标往事》有详细记载）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奶奶背着。后来我才知道，我被邻居叔叔救了，经过好一番折腾，随着我一声哇哇的哭声，一条小命总算捡回来了！二姐挨了一次打，父亲用树枝抽打的。在他眼里，儿子的命总是要比女儿尊贵的多。这以后，姐姐们对我看管得更严了，以至于我到10岁的时候才学会游泳。二姐顾不得别的男孩子在河里光着腚，她只管看着我和弟弟在小河的浅滩处扑腾。 是哪一年的？二姐到南京打工去了，我上初三。姐姐小学没毕业，却和我通起信来，虽然错别字很多，但是我看得出二姐对我的前途很关心。有一次我说在学校吃不饱，姐姐在信封里寄给我一张5元钱。不知道是二姐欠我的，还是我欠二姐的，至此，我和二姐的关系一直很好。 二姐到了相亲的年纪，我得知第一个人家是我的同学，我很诧异，一打听原来是班上的那个姓万的老差生，话都说不好，老实有啥好。我赶紧劝说父母亲回了这门亲事，二姐为此很感谢我。没多久，二姐被街上的一个个体户看上了，二姐也没挑剔，她一直以为自己本不出众，嫁得一个好人家就算莫大的幸福呢。二姐夫文化也不高，但是谈吐幽默，为人仗义，博得了我的好感。他戴一副近视眼镜，说笑间言自己考清华大学就差2分，只好在家进修，让我喷饭。人长得很一般，五短身材，但是为人很好，也很精明。做生意发了一点小财，盖了楼房。2001年的时候，他很早来到苏州打工，二姐随后也来到这座城市，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虽比不得人家阔绰，他们的日子也过得滋润。 二姐总算有个幸福的归宿，我也心安了。 三姐，怒其不争 三姐大我三岁，模样乖巧，小时候很讨人喜欢，奶奶尤甚。三姐管我最凶，小时候我对她很不好。至今想来，还有点愧疚。 父亲养活我们5个子女，着实不易，他很不情愿让姐姐们上学，以至于三个姐姐小学都没毕业。三姐本来学习很好，她的邻村的同伴不愿意上学了，她也跟风不上了，父亲本来想让她念下去的，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三姐很早就务农了，是田里的一把好手。我对她放弃念书很是不平，如今她也很后悔。 三姐不争的性格使得她目前的境遇并不好。 三姐夫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同学，这个缘故他们就订了娃娃亲。三姐夫和我初中同学，人高马大的，他知道我是他大舅子，所以在学校里处处维护我，我也乐得飞扬跋扈了几回。后来三姐夫到北京当兵去了，是个机关兵，没学到真本事，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学到不少。 三姐出嫁的时候我已经到邻县盱眙县烟草公司打工了。之后的故事很不精彩。三姐夫其人牛气冲天，却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做生意蚀本，忙忙碌碌7、8年也没攒下几个钱，到头来还欠我4吊钱呢。三姐没有主见，也不会理财，任由三姐夫折腾，也不怨也不恼，我可真怒其不争。 好在三姐夫对她很好，兴许三姐因此而满足。我倒是很欣赏三姐的淡泊了，物质财富是贫乏了些，倒也收获了相濡以沫，这样，坎坷些也罢，不富庶也罢，岁月留真，算是三姐一笔不菲的财富了。 二〇〇六年十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