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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鹰

2020-11-17叙事散文一丁

鹰过去,远行的游子看见苍鹰,就像看见了故乡,鹰是放飞的梦。而今,面对着那黑色的翅膀,就仿佛瞅见了揪心的忧郁。是一声鹰唳啄开了我久遭窒息的灵性,鹰去了,远山是空荡荡的,在天边的寂寥与空旷中,我独立与山巅,希望陷入到了深不可测的空虚之中。我在

  过去,远行的游子看见苍鹰,就像看见了故乡,鹰是放飞的梦。而今,面对着那黑色的翅膀,就仿佛瞅见了揪心的忧郁。是一声鹰唳啄开了我久遭窒息的灵性,鹰去了,远山是空荡荡的,在天边的寂寥与空旷中,我独立与山巅,希望陷入到了深不可测的空虚之中。
  我在寂寞难耐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黑鹰窝。黑鹰窝是一条峡谷的名字,最高处的山峰海拔近四千米,据说,天下雄鹰皆从那里飞出。我一生最为羡慕和敬佩的动物当属雄鹰,它的矫健、它的从容、它的完美,永远以王者的自尊和英雄的孤独傲视着苍穹。在鹰面前我自惭形秽,鹰的飞翔是雷霆、是闪电,我凡俗的身骨,不可能与它同行。鹰的梦很大,它最喜欢抖开黑色的风衣一样的翅膀,把长天扩展,我却面对渐行渐远的村庄,难以把既将消失的故乡留住。   在阳光下,村庄成为颓废的轮廓,只有碾盘、石磨、水井、残碑和村口的枯柳,在安详中保持着永恒的姿态。端坐在村庄的中央,我常常痛苦的思索,这一切难道就是我所牵挂的村庄,和所需要的存在吗?它们是真正的村庄还是虚幻的残梦,是我曾经栖身的家,仰或是时过境迁的蜃景。   我今年四十岁,鹰今年也四十岁,四十岁的鹰和我都需要重生,这对我们来说,均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我目睹着鹰在粗糙的岩石上将老去的喙皮一层层磨掉的过程,自己的心里痛苦万分。鹰在这其间不吃不喝,忍受着莫大的痛楚和剧烈的身体创伤。先要把趾甲一根根的拔掉,然后要用新出来的趾甲把又重又长的旧羽毛拔掉,待新的羽毛长出,鹰就完成了涅槃般的重生,这个过程大约需要量150天。这其间,鹰的哭号让大地痉挛,但鹰心中有一种翱翔的信念,有一种不悔的执着,不再飞翔的鹰象不再流浪的我一样,我已在这无人的旷野守望了十年,但,我能涅槃吗?   有一只鹰在我的头顶盘旋、上升,它把天空抬高,坚韧的翅膀撩动着内心的孤独。遥远的天涯,有我离开故园的邻里朋友和兄弟姐妹,鹰的目光带着我去追寻。他们放弃了着里曾经的艰辛与快乐,他们放弃了这里曾经的庄稼与收成,但他们能放弃对故乡的梦吗?一如孤傲的鹰,不论何时何地,你都能感知到它强健的羽翼下深藏着的温柔,都能读出它冷傲目光中凝结的对故乡的眷恋与热情。   我们能离开村庄,难道我们能离开生命的根吗?翻动记忆中的往事,故乡是一缕忧伤的风。不知是风带走了故乡,还是故乡带走了风,自从故乡一天天变得荒凉,我就再也没有感知到空气的甜蜜与雨水的温润。连鹰都越来越孤独了,是不是莽莽远处的苍凉也逼进了它内心的深处。   在黑鹰窝,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端坐在峡谷的最高处,品读苍鹰的生活。鹰会在最为安恬的时光,啄啄羽毛、晒晒太阳,然后就认真仔细的进行一番梳理打扮,并以此来招惹伙伴,给恬静的荒原弄出一些声响来。但大多数的时候,鹰是瞪着双眼直视着苍黄的,它是在思考,仰或是在回味着生活呢?   有鹰在的天空,小鸟儿会早早的逃离,野雏们只能在草丛中窥视,狐狸藏在高大的蕨类植物的阴影中不敢乱动,善于奔跑的兔子,也在这会儿不敢放肆,尽管它有祖传的老兔蹬鹰的那一手绝活,但也没有用,只有松鼠在树枝的枝柯间跳来跳去的暸望着天空。鹰骄傲的蔑视着脚下的天空,眯着瞳孔在做它的春秋大梦。顺着微微的山风,你能感觉得到远处有野葱花的香味和草莓沁人心脾的甘甜。有时候,体会孤独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鹰在守望着什么,我又守望着什么,都是在守望着心中的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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