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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小街

2020-11-19抒情散文辰雨
我家门前是一条繁华的小街。说繁华是因为在这条街上一般生活用品都可以买到。服装、土杂、水果、蔬菜及各种小吃样样具全。称它为小街,是因这街宽不足十米,二百米长的路两旁长着多年的法桐。称它为小街,像叫着邻家女孩的乳名一样亲切。法桐树的凋零与葱郁让
  我家门前是一条繁华的小街。说繁华是因为在这条街上一般生活用品都可以买到。服装、土杂、水果、蔬菜及各种小吃样样具全。称它为小街,是因这街宽不足十米,二百米长的路两旁长着多年的法桐。称它为小街,像叫着邻家女孩的乳名一样亲切。法桐树的凋零与葱郁让这小街的四季变得格外分明。   我经常走在这条小街上,小街就像我的庭院,成了我的生活场所。闭上眼睛,可听见我滑落在小街上的笑声,可寻见我密密麻麻的足迹。   冬日的黎明,小街青蓝色的上空布满了许多星星。那守候了一夜的星星,依然眨着亮亮的眼睛,守候?等待?还是梦中?小街与星星一夜的私语,已入了我的梦境。拉开窗帘,我看到小街对面的老夫妻已经推出了卖牛奶的冰柜,批发“朱老大糖葫芦”的橱窗也亮了起来。老头是对面小区的门卫,老伴从乡下赶来一起住在拥挤的小屋里。她在门前摆起了小摊。早晨开门,晚上锁门,他们是这小街上起得最早的人。看到他们的灯光,早起买早点的我,才敢大胆地走出漆黑的巷口。听说老头得了高血压、糖尿病,原来磨豆汁的生意只好停下来。   走出巷口,左拐便是买青菜的地摊。他们大都是老人,天亮之前赶来,城管上班之前收摊。寒冷的冬天,我缩着脑袋去买萝卜和白菜,老人那粗糙枯瘦颤抖着的双手,让我没有理由再惧怕寒冷。有个熟悉的老妇人,住在儿子的储藏室里,她说是沾了儿子的光才能来城里卖菜,她总是来得最早,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走过菜摊便是买早点的地方。冬天风大,天还没亮,他们早已搭好了挡风的棚布。接连两天的冬雨,并没有间断他们的生意。米粥、菜粥、八宝粥、还有香喷喷的糁(sa)冒着腾腾的热气,一筐筐的油条油亮飘香。来到这里你会忘记是在寒冷的冬季。   泥炉烘烤的烤牌已经出炉,上面撒满了芝麻,扑鼻的香气总能牵住我的脚步。买烤牌的大嫂听过我在广场唱歌,每次总要多给我一个。她们还经营羊肉汤,每晚我散步路过这里,看他们一家常年在路边的夜色里吃晚饭。夏天如此,冬日的寒风里依然如此。   小街是这个城市最早醒来的角落。她像小街上的人一样,深夜几个小时的歇息就能脱去白日的疲惫,以欣喜的姿态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夜晚的小街更是热闹非凡。刚安装的路灯把小街照得如同白昼,引来了好多生意人。旧书摊、做琉璃制品的工艺人还有画头像素描的学生,挨满了路边。刀郎粗犷缠绵的歌声,是路边一个老人守着的一台仪器发出的,细听里面的介绍,测身高、量体重、测生物钟无所不能。走过小街去广场散步,一曲解放军进行曲,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彩灯闪烁、彩球飘摇的路边,一对老夫妇在那里招揽着射击气球的生意。一元钱十发,击中奖指甲刀。老公总爱凑过去试上一试。擦皮鞋的女人,是矮小手快的外地人。一元钱一双鞋,她的脸上只有坦然没有愁苦。新疆羊肉串、武汉臭豆腐和热腾腾的麻辣烫挤满了小街的路边。这时我会遇到每天在服装店门口拣拾塑料袋的阿姨,她就住在附近的小区。老公早逝,女儿在天津上大学学的服装设计。她总穿女儿替下的衣服,有些时尚有些另类。黑白相间的华发,凌乱在晚风里。还有路边卧在台阶上的老人,面前是半缸子零星的硬币。

  走过这小街,我也会看到发廊里那些红头发、绿头发的青年,那些刚从酒店摇晃走出的客人。嘉年华、上岛咖啡馆里彩灯飘摇,那里是路边有些人永远也不会踏入的地方。我去过,我看到贫贱与富贵、贫富与贵贱,都充斥在这小小的街道里,方寸之间就是一个繁杂的世界。   走过小街,夜幕掩去了燥杂,使夜空变得似乎空灵和纯净。仰望苍穹,我希望自己心中始终能有一只睁着的眼睛。此时,能放下生计享受这份闲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路边半卧的老人定是悲苦,歌厅里的歌者不一定幸福。走进超市,我不想奢侈,粗茶淡饭,布衣温饱已经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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