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安南散记(散文)
2020-11-19叙事散文阮镇
安南是漾濞彝族自治县漾江镇的一个小山村。三十多年前,我就到过那里照相,那里的人十分好客,对我们初次来的人十分的热情,山路狭窄,与路人相遇,不仅主动侧身让道,还与你攀谈,好象是多年的老友。想照一张全家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家人都干活去了,上
安南是漾濞彝族自治县漾江镇的一个小山村。三十多年前,我就到过那里照相,那里的人十分好客,对我们初次来的人十分的热情,山路狭窄,与路人相遇,不仅主动侧身让道,还与你攀谈,好象是多年的老友。想照一张全家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家人都干活去了,上山割草,下地薅锄,好不容易到齐了,还不能马上就拍照。小媳妇要梳梳头,老婆婆要换件衣裳,还要给小娃擦擦鼻涕洗把脸。当家的更忙,把眼睛不好使的老父亲扶到前排正中位置坐好,把镶有玉烟嘴的长杆烟锅递到老父亲手里,问我烟锅怎么拿才气派。把两位老人安排好之后,又安排弟弟妹妹站好,这才接过妻怀里的小儿,往头上一甩,小儿就稳稳地骑在了他的脖子上。刚要照,小儿哇哇大哭,等把小儿哄歇了,大儿又肚子疼,立马就往茅坑跑。我自制了一整套流动暗房器具,收拾起来就一挎包。人睡静了,就在主人家的堂屋里,冲胶卷印相片。有时,正在曝光显影,主人出于关心,冷不丁打着电筒推门而入,问我饿不饿,我倒不饿,可那些摆在桌面上的感光材料全报废了。第二天,他们看着自己的照片,那份满足的神情,至今仍历历在目。
今年的腊月,我又到安南去,这一回是驾专车去拍婚礼录像。车路已经直通村委会,到了灯头村,我下车来,拍了安南村的全景。今非昔比,竹林中的白墙分外显眼,这是建设小康村的一个标志。进到村中,我一眼就认出当年那位问我饿不饿的好心人。他叫阿森,年过七十,还那么硬朗。我说,你们村大变样了。他说,是啊,上面政策好,给了钱,墙上也抹上石灰了。改造了灶,做饭也不烟熏火燎了。修了厕所,环境好多了。聊到小康村建设,阿森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新郎和新娘同在安南村,阿森说,今天晚上新娘家打歌,明天晚上新郎家唱地戏。我一听,来了兴趣,问阿森,是彝族打歌吗?阿森说,不是,我们村只有白族,纳西族,傈僳族和汉族。 到了傍晚,人们就在院子里,围着火塘跳起来了。是纳西族的打歌旋律,舒缓悠绵,我不禁也跟着阿森跳了三圈。 与村民们聊天,真是一种享受。一捧核桃,一碗蜜,还有一瓶苦荞酒。聊天聊地聊神仙,无拘无束,笑声不断。聊免征农业税,聊小康村建设,聊林权改革,聊核桃。聊到核桃,真是有说不完的话。核桃芽,核桃苗,核桃的嫁接,核桃树的管理,真是一套一套的。核桃林里的核桃人,懂得科学管理核桃树了。阿森说,到核桃挂果的季节,请我再到安南来,为他拍核桃林,我欣然答应了。 新郎请了喜神,唢呐匠开始吹打起来,喜庆的气氛很浓。新郎请媒的仪式也很隆重,三叩三拜之后,跪着手托酒盘,敬媒人十杯酒。媒人将酒先倒在地上一半,以敬祖先,自己喝一半。新郎去新娘家迎亲,首先要去祭新娘家的祖先。接新娘出门前,新郎照例三叩三拜跪着对长辈敬告别酒。阿森说,这里有抢房的习俗,谁抢先进了新房门,谁就能占主导地位。我想把抢房的场面拍摄下来,不料,新郎背着新娘进了新房门。
离开安南的那天,我早早起床,想看看安南的日出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我曾看过鸡足山日出,不论多么壮观,那毕竟是鸡足山的日出。站在新郎家的檐坎上,透过落了叶的核桃枝杈,面对泛着鱼肚白的东山顶,我在想象日出的瞬间。在公鸡的报晓声中,太阳光缓缓地散射开来,我不失时机地打开了摄像机。在回放中,我发现,那刚冒山的太阳,正好与核桃枝杈重在一起,就象是挂在核桃枝上似的。时光总是那么悄无声息地行进着,一眨眼的功夫,安南的山,安南的水,安南的田坝,安南的人,全沐浴在阳光中了。
今年的腊月,我又到安南去,这一回是驾专车去拍婚礼录像。车路已经直通村委会,到了灯头村,我下车来,拍了安南村的全景。今非昔比,竹林中的白墙分外显眼,这是建设小康村的一个标志。进到村中,我一眼就认出当年那位问我饿不饿的好心人。他叫阿森,年过七十,还那么硬朗。我说,你们村大变样了。他说,是啊,上面政策好,给了钱,墙上也抹上石灰了。改造了灶,做饭也不烟熏火燎了。修了厕所,环境好多了。聊到小康村建设,阿森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新郎和新娘同在安南村,阿森说,今天晚上新娘家打歌,明天晚上新郎家唱地戏。我一听,来了兴趣,问阿森,是彝族打歌吗?阿森说,不是,我们村只有白族,纳西族,傈僳族和汉族。 到了傍晚,人们就在院子里,围着火塘跳起来了。是纳西族的打歌旋律,舒缓悠绵,我不禁也跟着阿森跳了三圈。 与村民们聊天,真是一种享受。一捧核桃,一碗蜜,还有一瓶苦荞酒。聊天聊地聊神仙,无拘无束,笑声不断。聊免征农业税,聊小康村建设,聊林权改革,聊核桃。聊到核桃,真是有说不完的话。核桃芽,核桃苗,核桃的嫁接,核桃树的管理,真是一套一套的。核桃林里的核桃人,懂得科学管理核桃树了。阿森说,到核桃挂果的季节,请我再到安南来,为他拍核桃林,我欣然答应了。 新郎请了喜神,唢呐匠开始吹打起来,喜庆的气氛很浓。新郎请媒的仪式也很隆重,三叩三拜之后,跪着手托酒盘,敬媒人十杯酒。媒人将酒先倒在地上一半,以敬祖先,自己喝一半。新郎去新娘家迎亲,首先要去祭新娘家的祖先。接新娘出门前,新郎照例三叩三拜跪着对长辈敬告别酒。阿森说,这里有抢房的习俗,谁抢先进了新房门,谁就能占主导地位。我想把抢房的场面拍摄下来,不料,新郎背着新娘进了新房门。
离开安南的那天,我早早起床,想看看安南的日出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我曾看过鸡足山日出,不论多么壮观,那毕竟是鸡足山的日出。站在新郎家的檐坎上,透过落了叶的核桃枝杈,面对泛着鱼肚白的东山顶,我在想象日出的瞬间。在公鸡的报晓声中,太阳光缓缓地散射开来,我不失时机地打开了摄像机。在回放中,我发现,那刚冒山的太阳,正好与核桃枝杈重在一起,就象是挂在核桃枝上似的。时光总是那么悄无声息地行进着,一眨眼的功夫,安南的山,安南的水,安南的田坝,安南的人,全沐浴在阳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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