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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冬日的榆树

2020-11-22叙事散文程相崧
在有雪的冬日,日子变得散淡无序。心脱去了梦的羽翼,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去应付每一件事,直到看见那些榆树。榆树在冬日里枝桠指向干冷的天空,黯淡的树皮刺进我的眼眶,像是看到了什么预约的风景,我站在那里久久注视。在枝桠间我看到流逝的辰光,夏日里那些叶
  
  在有雪的冬日,日子变得散淡无序。心脱去了梦的羽翼,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去应付每一件事,直到看见那些榆树。   榆树在冬日里枝桠指向干冷的天空,黯淡的树皮刺进我的眼眶,像是看到了什么预约的风景,我站在那里久久注视。在枝桠间我看到流逝的辰光,夏日里那些叶子上闪着光波,盈盈的生命在风中讯潮般起伏。冬天了,它却在这里积蓄力量,没有了这龌龊一冬的风尘,怎会有一春一夏的峥嵘?相对一冬的饥寒,那风和日丽下的鲜亮却像久有了的一个愿望。谁又能说不是呢?经常想:人们总是散淡,慵懒、漫不经心的过着现在的生活,为什么不能像这榆树一样把握住眼下的时光,怀着一份对春夏的企盼,聆听着自己心里的声音?   榆树回味着上一个春夏,企盼着下一个春夏,但春夏对它何尝不是一场灾难?平凡和瑰丽原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顺利和坎坷也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榆树又怎么能登大雅之堂呢?可是它们却不认命,不承认自己的卑贱,不愿像藤蔓一样匍匐在地,而要不屈地向着天空生长。它们不会给生命偷工减料,只图华丽的外表,像梧桐树那样狡猾地在树干的中间留下小九九。它的木料最实在,将骨头长得最硬。不是它们爱生虫,它们多灾多难,实在首先因为它们的硬骨头,它们要活就要活得顶天立地。试问哪个铮铮君子的周围不是总围绕着抹也抹不去的小人?我想“青帝”必然是一个糊涂的老头儿,喜欢姹紫嫣红、蜂飞蝶舞的热闹。不然为何偏爱那水性的杨柳而亏待这榆树?然而它们又没有一点儿媚骨,当群芳在春天都献上自己的妩媚,榆树也向青帝献上满树买帐的铜钱――却是榆钱――这对那昏庸的老头儿不能说不是一个讽刺!   也许是这玩笑的不合时宜、不识时务。很小的榆树,就有层层叠叠的飞虫爬虫来折磨它。但它不能放弃生长,上帝给了它生命,让它在太阳下发光,那太诱人了。虫蛀风蚀算得了什么?雷霆电火算得了什么?即使是一场灾难也是值得企盼的啊!那么命运便抓在它们手中了。苦难与它并行,它努力的长成了参天大树,但树高一尺、虫高一丈。既然生命和苦难是挣脱不断的,那么就干脆让它们成为一种忍耐。不妄了古人给的那句操行评语:“榆木疙瘩不开窍”。那太阳下的亮丽灿烂太诱人了,所以它才能在漫长的冬日将力量一丝一丝地融入体内。等到夏日,在苦难中不知疲倦地葱茏。但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它都是安然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住眼下平凡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对苦难满怀希冀,在平凡甚至苦难中领略自己生命的色彩。那棵榆树在冬日里形成一道人生风景。它虽然不能改变命运一丝一毫,却能在苦难之间扪心无愧地唱一首自己的歌。这便是它的伟大了。
在一个很灰色的有雪的冬天,永远记住了那些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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