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流动的苦难
2020-11-26抒情散文何也
1、秋雨,闰月的七夕节。好像来自天外的宿命一般,我听到了《豫北叙事曲》。遥远的,绝迹似的衰败沧桑。没有光亮没有色泽的枯草,在石缝里挣扎。我想,这是一种久违了的不合时宜的苦难,它如泣如诉若隐若现——不仅迸发,而且在我的周遭涌流,让迷离云翳下的
1、秋雨,闰月的七夕节。好像来自天外的宿命一般,我听到了《豫北叙事曲》。遥远的,绝迹似的衰败沧桑。没有光亮没有色泽的枯草,在石缝里挣扎。我想,这是一种久违了的不合时宜的苦难,它如泣如诉若隐若现——不仅迸发,而且在我的周遭涌流,让迷离云翳下的七夕夜晚更加有了青苔般的苍凉。
二胡,弹奏过《二泉映月》的二胡,最能体现器乐本色的主题衍变。哀愁在交替,轮回。一种从天而降的凄凉的苦难,就像那望眼欲穿的跨越。银河。牛郎,织女。粘稠的旋律,化不开的愁苦。我独处于时间之外,独处于世界之外,任那种酸楚的诱惑蔓延开来。在这样的夜晚,能够等到那冥冥之中的相聚吗?疼痛,或麻木,仿佛云层后的月光缓慢而又焦虑地朝向空虚的宿命。但是,雨不期而至,飘落绵延成未曾找到的慰藉。存活的无奈,甚至是一种停滞,在短暂与永恒之间。
奔波,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流亡,就像《城堡》里的K,或者北中国的流民,一种真实的逃亡。他们的孤独与无奈,以及某种被尘土淹漫的思绪和无望的到达,似乎藏守着什么。我感动地认识到了淌过欢快后的一种淡漠。虽然如此,但琴弦或者这个夜晚注定要承担,或顺从各种痛楚,忠守,思念。那是生命里不曾埋没的情愫。
雨中的惆怅,就像那流过遥远年代的苦楚,碾过每一瓣破碎的心。只有旋律,苦难的旋律还在流淌着,流淌着。 2、七月。土堡子。MP3里流放着的《豫北叙事曲》。这似乎是一种反讽,刻意的反讽。黄色,或者古铜色是七月村庄的主题,就像那些曾有的艰难一样。 麦浪阵阵,从那个遥远的年代翻滚而来。北中国同一纬线上的麦子此刻都在变幻着。原野,飘荡着清香的浓密的金黄,就像铺开了的一片片毯子,舒适而充满了诱惑。在上午凉爽的风中,生活因为麦子而暗含着短暂的激情,血性的激情。豫北,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一个火车一掠而过的地方。除却地理意义的方言外,它与任何一个小山村一样,在生命的热情尚未燃尽之时,同样地经历了漫长的苦难。它们仿佛期待永生似的艰难的活着,或者说在自己未来的企盼之下活着,在无穷无尽的死亡里活着,就像这些伫立山头的土堡子一样,一直存活到现在。
不用见证什么,土堡子,这枚时间抛下的野果,已经腐烂了的野果,也在经历着流亡一样的苦难。黄土是他们无法逃离的命运。在无数次的哭泣、流血、杀戮、抗争后,他们满身抖落的黄土就筑成了堡子。一个暂时获得喘息的家园,不,一个龌龊没有尊严的栖息地。他们曾有的真实和现实的舞台。有蚂蚁在穿越蒿草。对弱小者来说,这无异于求生本能下艰苦卓绝的长征。但,能够渡过,或者说能够像蚂蚁引领下遥遥无期的到达一样,就是对逃亡的胜利。蒿草后面是脚印大的一片宽阔地,那里是蚂蚁们安全的家园。 七月的土地,在收获前正在经历着阵痛的分娩。所有的真实都被蓬勃滋生所隐藏,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现在,对他们来讲,七月也将意味着给与更多的无处不在的痛苦,甚至是缄口无言。天空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我却感到自己他们一样的满足。 3、《我有一个梦想》。背景音乐是《豫北叙事曲》。主持人正在洋溢顿挫地朗读着。我听到了一句:“我今天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在佐治亚的红山上,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美国是白人和黑人的世界。在哥伦布之后,黑人的苦难就成了他们与生俱来的命运,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这些先是失去了自由,接着又失去了光明的奴隶,现在要失去生命了。他们无声无息地摸索着从船舱里走出来,在甲板上排成一队,奴隶贩子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抛入大海。”这不是用悲惨、绝望、野蛮等词语所能涵盖的苦难。是持久的、和黑色一样无法销解的种族恐惧。 在漫长的痛苦中,黑人们从非洲大陆来到非洲的海岸,从大西洋的一边来到了另一边,从美国的东海岸又来到了西海岸。他们无数次地离开家园,在时间的最底层,跨越着,漂泊着,离弃着。一道道致命的荒谬沟壑,让他们沦落到生存边缘,羞辱的活了下来。高贵的黑色,在他们的脸上正漫漫褪去,直到马丁--路德--金的出现,直到灵魂饭的出现。那是红薯和绿。他们永远的记忆,屈辱的记忆,就像流民们的窝窝头一样,深深地烙在每一个痛苦的心灵上。 4、生存,所有的生存,都会与苦难同出一辙,就像所有的生命穿越磨难之中能够永生一样。他们,将被宣判,在承担无尽的忧伤、贫困以及惨败后,屈从,并获得启示。 音乐在流动,好像苦难集结成的永恒的楚痛。对甲壳虫来说,它们的启示就是能够跳上石块躲开那污浊的溪水。用凯尔泰斯的话表述,“我——曾是——塞朴•耶努”,一条蹒跚于废墟之上的魂灵,无法替代的、或必须经历的苦难,无法表述。 也许,这就是对逝去生活的一种表述。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雨中的惆怅,就像那流过遥远年代的苦楚,碾过每一瓣破碎的心。只有旋律,苦难的旋律还在流淌着,流淌着。 2、七月。土堡子。MP3里流放着的《豫北叙事曲》。这似乎是一种反讽,刻意的反讽。黄色,或者古铜色是七月村庄的主题,就像那些曾有的艰难一样。 麦浪阵阵,从那个遥远的年代翻滚而来。北中国同一纬线上的麦子此刻都在变幻着。原野,飘荡着清香的浓密的金黄,就像铺开了的一片片毯子,舒适而充满了诱惑。在上午凉爽的风中,生活因为麦子而暗含着短暂的激情,血性的激情。豫北,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一个火车一掠而过的地方。除却地理意义的方言外,它与任何一个小山村一样,在生命的热情尚未燃尽之时,同样地经历了漫长的苦难。它们仿佛期待永生似的艰难的活着,或者说在自己未来的企盼之下活着,在无穷无尽的死亡里活着,就像这些伫立山头的土堡子一样,一直存活到现在。
不用见证什么,土堡子,这枚时间抛下的野果,已经腐烂了的野果,也在经历着流亡一样的苦难。黄土是他们无法逃离的命运。在无数次的哭泣、流血、杀戮、抗争后,他们满身抖落的黄土就筑成了堡子。一个暂时获得喘息的家园,不,一个龌龊没有尊严的栖息地。他们曾有的真实和现实的舞台。有蚂蚁在穿越蒿草。对弱小者来说,这无异于求生本能下艰苦卓绝的长征。但,能够渡过,或者说能够像蚂蚁引领下遥遥无期的到达一样,就是对逃亡的胜利。蒿草后面是脚印大的一片宽阔地,那里是蚂蚁们安全的家园。 七月的土地,在收获前正在经历着阵痛的分娩。所有的真实都被蓬勃滋生所隐藏,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现在,对他们来讲,七月也将意味着给与更多的无处不在的痛苦,甚至是缄口无言。天空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我却感到自己他们一样的满足。 3、《我有一个梦想》。背景音乐是《豫北叙事曲》。主持人正在洋溢顿挫地朗读着。我听到了一句:“我今天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在佐治亚的红山上,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美国是白人和黑人的世界。在哥伦布之后,黑人的苦难就成了他们与生俱来的命运,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这些先是失去了自由,接着又失去了光明的奴隶,现在要失去生命了。他们无声无息地摸索着从船舱里走出来,在甲板上排成一队,奴隶贩子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抛入大海。”这不是用悲惨、绝望、野蛮等词语所能涵盖的苦难。是持久的、和黑色一样无法销解的种族恐惧。 在漫长的痛苦中,黑人们从非洲大陆来到非洲的海岸,从大西洋的一边来到了另一边,从美国的东海岸又来到了西海岸。他们无数次地离开家园,在时间的最底层,跨越着,漂泊着,离弃着。一道道致命的荒谬沟壑,让他们沦落到生存边缘,羞辱的活了下来。高贵的黑色,在他们的脸上正漫漫褪去,直到马丁--路德--金的出现,直到灵魂饭的出现。那是红薯和绿。他们永远的记忆,屈辱的记忆,就像流民们的窝窝头一样,深深地烙在每一个痛苦的心灵上。 4、生存,所有的生存,都会与苦难同出一辙,就像所有的生命穿越磨难之中能够永生一样。他们,将被宣判,在承担无尽的忧伤、贫困以及惨败后,屈从,并获得启示。 音乐在流动,好像苦难集结成的永恒的楚痛。对甲壳虫来说,它们的启示就是能够跳上石块躲开那污浊的溪水。用凯尔泰斯的话表述,“我——曾是——塞朴•耶努”,一条蹒跚于废墟之上的魂灵,无法替代的、或必须经历的苦难,无法表述。 也许,这就是对逝去生活的一种表述。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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