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火 石 鸟

　　　　　　　　　火 石 鸟　　　 　　题记：鸟鸣是森林的安慰，爱情是女人的安慰。——雨果 　　为了修改和整理长篇小说《春耕秋耘》，我到五竹乡石头沟村的亲戚家小住。那是一个背依大山，环境很好的小村子。每到清晨或傍晚，各种鸟儿的欢笑声就如同“百鸟朝凤”，有叫“玄黄玄割”的，有喊“姐姐回来”的，有唱“归归羊”的，有吵“姑姑等、姑姑等”的，我除了认识麻雀和红雀外，其它许多鸟儿都很少见过，但有一种很文静的鸟儿我却一直非常喜欢，它就是火石鸟。
　　火石鸟是一名声很好的鸟儿，它不象乌鸦那样让人生厌，也不会象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吵闹；它不象八哥鸟那样能说会道，不象鹦鹉一样地巧于学舌，也不可能象画眉一样地得宠于人。它只是乡间极为普通极为常见的一种鸟。叫声如磕击火石，有“当当”之音。故而在我家乡，人们就叫它“火石当当”，或者干脆亲切地昵称为“当当”。
　　乌鸦是因为相貌差而遭人讨厌，喜鹊则是因为打扮得花里胡梢，骗得了几句吉祥的赞言。人是向来擅长于以貌取人的，瞧着鸟雀们，也能感悟出个一、二、三来。火石鸟很文静，红黄相间的羽毛也十分漂亮，但它一点也不张扬。只在林中悄悄的来去。正是由于它象女儿家一样乖巧，所以才被许多人喜欢。火石鸟和红雀应该属于近亲，因为它们长相极为相似。但红雀和画眉一样，有着一副亮丽的歌喉，因此，它在乡下，甚至于城市里，也就仅次于画眉鸟儿的被人宠爱着。但人类的宠爱往往很自私，所以被庞的鸟儿就被关在了笼子之中，失去了自由。这或许是人类的天性使然。因为人类一直想征服这个世界，但大自然有时也不会那么柔弱地就去屈服，人类毁灭式的掠夺往往会引来大自然残酷的报复，人类在许多时候大都是自食苦果，许多物种的灭绝，也正是由于人类的贪婪。这不可再生和复制的生态环境和物种群，不间歇地灭绝，就是人类自身的悲哀。五八年大炼钢铁，那杜鹃啼血的呼唤犹在。“树倒鸟兽散”，人类失去的其实都是自己的朋友，因为这个世界是我们和许多物种一起共存才美丽的。我们不仅需要丰衣足食，而且需要蓝天白云；我们不仅需要小车别墅，而且需要鸟语花香……
　　现在的城市甚至某此农村，是很少能够看得到鸟雀们的。忽然记起小时候，我家门前那一片高大的白杨树林，喜鹊筑的巢背斗一样大，就象悬在空中的大葫芦，错落有致，以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那是一种风景。还有房前屋后随处可见的燕子窝、麻雀窝、莺回燕绕，很容易让人想到北漂诗人鲁西西的《喜悦》：
　　喜悦漫过我的双肩
　　我的双肩就动了一下
　　……
　　喜悦漫过我的手臂
　　它们动得如此轻盈
　　到乡下小驻，这种被感动着的生活把我拖下了水，让我无法打理书稿。特别是早晨，当我被一阵阵啁啾鸟鸣惊醒，看到许我久违的小鸟们，我心理就窜出一股暖暖的惊喜。放眼寻去，果然在灌木林丛的苔藓地就看到了我最为喜欢的火石鸟，它依然那样灵巧、机智地嘣跳于花草间啄食。不像麻雀家族的其它鸟儿一样，在高高低低的枝头吵闹，也不会像野鸡、斑鸠等大鸟一样去偷食庄稼，更不可能像鹰隼一样生性凶猛捕食鸡雏，也不会像大雁、白鹭、老鹰一样傲击长空。它只是文静地在林间出没，热了北还，冷了南迁，食虫哺雏，安安静静，享受着孤独，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有点像隐退的贤达名士，“独善其身”，不张扬，淡泊恬然，宁帖无求。
　　我幻想着，自己若能掌握鸟雀们的另类语言，我就会将自己缩小成它们中的一员，与它们一起嬉戏，那将是一件趣事。我想那时我一定会带着许多的火石鸟，藏到牡丹、藏到石榴、藏到丁香树、藏到桂树、藏到紫薇、香柳的荫丛里，当煦风吹来时，我就能看得到金银花的微笑，也就能吻得到钻石玫瑰的笑靥。我也会去噙着99颗鲜红鲜红的樱桃给我的爱人，或者在霏霏细雨中带着孩子们去阅读浅翔低洄的激情与喜悦，或者随着温柔的花香，从南到北阅尽三千秀色、昭示魅力青春。但是，我现在唯一能对鸟雀们做得到的，就是不去侵袭和骚扰它们安定的生活，让它们以自己快乐的方式颐养天年，繁衍生息。在我家乡渭源县的南部山区，对生态环境的回复和保护都做得很好，特别是旅游名胜及风景区，这让我觉得十分地幸慰。休闲避暑旅游，这里就是最好的去处。表叔说，实行封山禁牧，环境在过去的基础上得到了更好的保护，尝到旅游带来的甜头的他还说，以后要讲生态农业，尽量少用或不用化肥。这样，就不会对鸟雀造成危害，也要教育孩子们不拆鸟巢，不捕杀鸟儿。他一条一条地说得很有道理，我为我的火石鸟，还有其它许多的鸟类朋友们感谢他，也为旅游者能够到鸟语花香的环境中陶冶性情、品山读水而感谢他，还有那许许多多的父老乡亲们。
　　再见了，我的火石鸟，我还会再来看望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