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小人物 大自然
2020-11-29叙事散文牛学伟
(原创)小人物大自然从青海回来那天,我就听说邻村两兄弟为争一颗枣树动了干戈,结果兄死弟残。听到这件事,我突然感到一丝寒意,有关这次旅行的一些片断也从我眼前浮现出来————这次旅行是从扁都口开始的。离开喧嚣的城市,汽车行驶在大山深处。两边群
(原创)小人物大自然
从青海回来那天,我就听说邻村两兄弟为争一颗枣树动了干戈,结果兄死弟残。听到这件事,我突然感到一丝寒意,有关这次旅行的一些片断也从我眼前浮现出来————
这次旅行是从扁都口开始的。离开喧嚣的城市,汽车行驶在大山深处。两边群峰壁立,一块块风雕雨琢的石头摇摇欲坠,其实这里随处可见的石头都比人大,比人苍桑,比人有更多的故事。有时汽车行驶在摩天的蛇行便道上,一边是青色的石崖直插云霄,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雾气袅袅。我想假如从这里掉下一个人,可能也就象飘下一片草芥,溅不起一点涟漪。山势平缓的地方,绿油油的山坡上有三三两两的牛羊,仿佛也是一块小小的石头,看久了,会发现它们缓缓地移动。这里几乎没有人的痕迹,只有山顶上几块破旧的经幡在随风飘动。我有些窒息,那天上的苍鹰,山上的每一块石头都似乎要吞食我,把我湮没在这山的每一处褶皱里。
同车的人大部分睡着了。我的腿上也躺着一个小男孩,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嘴角露出几丝笑,口水把我的裤子也浸湿了。我没有惊醒他的梦。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有多少人能收获梦呢。悠悠千载,在这里也许只是一瞬。这时候我就突然感到自然是那么伟大,而人竟是那么渺小。在这里什么名,什么利,什么穷,什么富,都顿时失去了分量。
次日,我们从西宁出发沿唐蕃古道踏上了去青海湖的路。汽车行驶在平坦的戈壁上,抬头一看,前面的路就象一条金色的细线,一直牵到遥远的西方。我伸出目光的触角,尽力地尽力地望过去,眼睛都有些倦怠了。所谓思接千仞,神游八方,在这里,想象的翅膀也累的扇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是大海中的一个泡沫,随时都会消失在这片蔚蓝色的天宇里。
返程的时候,我仍然没有从对大自然的敬畏中苏醒过来。途中小憩,我正坐在一块土坎上喘气,突然,一窝蚂蚁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棵纤弱的棘棘草下有一个圆圆的蚁穴,几十只蚂蚁排着整齐的队伍正向远处爬去,有几只拱着一条干虫正向洞口挪来。我轻轻拍拍手,这些蚂蚁立刻停止了动作,犹豫片刻,它们又各自干起各自的事来。我愣住了,忽然觉得在大自然眼里,人和蚂蚁都是那样弱小和可怜。一群蚂蚁,我们可能会用脚轻轻抹去,因为我们自认为比蚂蚁更伟大。可是大自然的一声海啸,一次地震,又会让无数的人们倾刻间消失,就象我们抹去蚂蚁苦心经营的巢穴一样,大自然的一声喘气也会把一座千年古堡变成瓦砾。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这一对亲兄弟也许就是大自然丢弃的几片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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