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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孤独的父亲

2020-11-29抒情散文严克江

孤独的父亲
文/严克江
题记:我万万没有想到,有这样的镜头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父亲孤单的身影忙里忙外,永远穿不上一身新衣服,或是一身干净的衣服,衣服上总是沾满了柴草和泥土,袖口和裤稍儿总是掉着布屑儿的……每每看到这些,我的眼睛是红的,我
孤独的父亲 文/严克江 题记:我万万没有想到,有这样的镜头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父亲孤单的身影忙里忙外,永远穿不上一身新衣服,或是一身干净的衣服,衣服上总是沾满了柴草和泥土,袖口和裤稍儿总是掉着布屑儿的……每每看到这些,我的眼睛是红的,我的心在滴血。 母亲走了,是带着万分病痛和万分牵挂走的;母亲走得匆匆,丢下了我,也丢下了一生务农的父亲。父亲今年48岁,母亲走后,父亲明显老了许多,看起来就像68岁的老头儿。 母亲走后,三口之家一下子剩下两个人了,家显得空荡荡的,始终被死寂且阴沉的氛围所包围着。 家中敞口大院,在西北的黄土高原上,土旋风儿很轻易就会来“扫荡”一番。母亲走了以后,土旋风儿好像来得更勤了,“扫荡”得更肆意了。五口窑洞黑乎乎、空荡荡的,堆放了半院子瓣回来的玉米却没人手搭上木架,让玉米享受金色阳光温暖的沐浴。父亲孤身一人忙里忙外,走路时几乎都是一路小跑儿。割糜子、担豆子、铡苜蓿(喂牛用)、串辣椒……一天有忙不完的活儿,以至于忘了吃饭、忘了歇息,直到天色黑沉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才摸黑回到窑洞,一倒在土炕上便呼呼大睡了。半夜醒来觉得肚子饿了方才发觉又是一天没吃饭了,于是就眯着眼睛到厨房烧两碗开水,再洒下两把面粉熬上两碗面糊子,喝了就算是饱餐一顿了。若有兴致了从缸里拿出两个为“过年猪”(准备等过年杀的猪)蒸熟的洋芋,切成大方块儿,再拦上一点儿盐和辣椒面儿,算是一盘菜了。 记得为母亲办毕丧事后的第三天,姐姐和姐夫抱着年仅六个月的孩子(我的小外甥)要回城里的家去,父亲不好意思留,只是笑眯眯地摇摇小外孙软乎乎的小手。再怎么满脸堆笑也难掩饰他一脸的绝望与孤寂,他的两个眼圈儿是红的。 为母亲办完丧事后的第七天,我烧了纸后跟父亲告别,要去城里上班。父亲没说什么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从窑里推出陪伴他几十年的老牌“红旗”自行车,把我从塬顶上送到塬畔的山顶上。到山顶了,他停稳了车子,从口袋里掏出不知积攒了多少天才攒够的皱巴巴的二十元零钱给我说:“拿上坐车去,去了好好上班,家里有我哩!”我推说:“我不要,我有钱哩!你回去吧!”说着我头也不回地向山下的公路方向走去,我不敢回头,我怕父亲看见我满眼的泪花儿。等到我踏上公路,招手停了一辆去城里的班车,在我上车时我不由地回头看山顶,父亲还站在山顶上,在朝我挥手,身影是那么地渺小! 在母亲离去的这几天里,父亲像换了个人似的,老了许多,瘦了许多,头发短短的,且带着土尘干燥地竖起,瘦骨嶙峋,显得弱不禁风。记得有一次我问父亲:“如果我带你去城里,不在家里呆了,你愿意去不?”父亲显得很无奈:“我去了能做什么?”随之又若有所思地且用坚定的语气跟了一句:“我不去!我已经习惯了。再说现在国家的政策好了,农业税免了,我还要种地卖钱给你瞅媳妇哩!”我无言了,只在心里默默地流泪。 对于我的父亲母亲,我一直在心底里怀有一种比血还浓的情愫。我万万没有想到,有这样的镜头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父亲孤单的身影忙里忙外,永远穿不上一身新衣服,或是一身干净的衣服,衣服上总是沾满了柴草和泥土,袖口和裤稍儿总是掉着布屑儿的……每每看到这些,我的眼睛是红的,我的心在滴血。
(745200)甘肃宁县消防大队严克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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