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乡国三才
2020-11-30抒情散文郁蓝
乡 国 三 才我在遥远的异地为生计奔波,两年来生活在市嚣不断人群拥挤垃圾处处的世界里,不曾走出钢铁混凝土垒砌的坚硬丛林以外半步。暑期回到久别的家乡,在生于斯长于斯的暖土的环抱中,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蓝 天这时你抬起头来,迎
乡 国 三 才
我在遥远的异地为生计奔波,两年来生活在市嚣不断人群拥挤垃圾处处的世界里,不曾走出钢铁混凝土垒砌的坚硬丛林以外半步。暑期回到久别的家乡,在生于斯长于斯的暖土的环抱中,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蓝 天 这时你抬起头来,迎面你就遇到了天空——久违了,你这属于梦的世界——宁静而纯净的一望湛蓝,坦荡,辽阔,而且深邃,仿佛浩荡的音乐在一瞬间凝住了,宏大得憾人心魄;又仿佛无边的命运君临高处,不可更改…… 阳光灿烂了、黯淡了,鸟影滑近又翔远了,白云自在飘来又自在飘去了……而那深邃宁静的一片蓝色将永远在我们头顶高悬,就像一面魔镜,照遍大地,照彻人寰,照亮广大的善也照出众多的恶;照了过去,照着现在,还将照尽未来。一切都在它那里留下了痕迹,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此刻你自然而然涌出关于永恒的无边遐想,你感觉自己在慢慢消解,像一缕芳香在空气中飘散、飘散,终与无处不在的神明融为一体,没有物欲色彩,没有灰尘气息。 世界就这样归于宁静祥和。 假如我有一支巨笔,我该在那里写下什么? 大 地 或者随便登上哪座山梁,望极苍茫,乍一闭眼,令人不禁想起一位诗人的诗句。是的,那一块块田地——规则的,不规则的,平坦的,陡急的,收割了的,未收割的,犁过的,尚未犁过的……不正象一块块各色各样的补丁,装饰在大地的胸前背侧吗?那补丁的下面,有着怎样的泪与汗水写就的蹒跚的历史! 哦,我愁苦的土地,我的艰难的土地! 我在你高低不平的胸脯上行走,虔诚地寻找你心脏的位置。扑踏、扑踏……是大地的心跳吗?还是我脚步的叹息? 偶尔碰到一株杨树,或者几棵扭曲的粗糙的老榆,那是你仅存而仍在坚持的祈愿吗?它们随风俯首,是在向谁祈祷什么? 哦,我渴望润泽的土地,我的渴望鲜活的土地! 当你的第一颗晶露被鸟鸣啼破,你就开始领受阳光的抚爱了;你与辛勤的农人一同醒来,一同探寻梦想;你任牛羊把朴素的足章盖满你的肌肤,你让鸟雀反反复复地萦飞欢唱;山风渐来,纵然扬起尘土也令人亲切;禾间树梢,沙沙的细语虽难听懂却让人欣慰。你收藏清凉的月色,叫喜欢品味的人心旷神怡;而幽静的星夜,你又开放漫山遍野多少虫唱的花朵。 那被新露打湿的酣梦,此刻有多么安详。 啊,我的自由的土地,我的舒展的土地!我已知道我忠实的双手该做些什么了。 乡 民
早已在埋头苦干的,是我亲爱的乡民——那些站立于这片蓝天之下、伏身在这方厚土之上的无言的生灵。 你看他们早出晚归的弯曲的身影,沉重的脚步结结实实地踩响泥土;你再看他们布满血丝、焦灼而执着的目光朝向苍穹,那不是在问询在祈求吗?你还听见他们强劲有力的咚咚的心跳,在山峰谷壑间不息地回荡…… 然而他们无言。 生时,他们只知用苍劲的双手握紧犁把和锄柄,不改初衷,不改姿态;祖辈如此,子孙如此。一旦歇下来,他们终又回归土中融进土中去了,饱满,壮实,他们是另一种山脉。 他们无言。他们未竟的心事尽化作回旋不去的风了,永远永远不绝地吹拂,在阳光中,在草尖上,在花叶间,在村边河畔,在我们的心中…… 于是在他们曾经走过我们仍然要走的路上,郁郁的草树闪着泪光,以逐日者的情怀,在灿灿地歌唱。 多少年浪迹世表,此刻我终于醒悟:我的生命可以有不同的形式,而它的内涵却只能是一个! 我是乡民的子孙,我只能是泥土。
蓝 天 这时你抬起头来,迎面你就遇到了天空——久违了,你这属于梦的世界——宁静而纯净的一望湛蓝,坦荡,辽阔,而且深邃,仿佛浩荡的音乐在一瞬间凝住了,宏大得憾人心魄;又仿佛无边的命运君临高处,不可更改…… 阳光灿烂了、黯淡了,鸟影滑近又翔远了,白云自在飘来又自在飘去了……而那深邃宁静的一片蓝色将永远在我们头顶高悬,就像一面魔镜,照遍大地,照彻人寰,照亮广大的善也照出众多的恶;照了过去,照着现在,还将照尽未来。一切都在它那里留下了痕迹,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此刻你自然而然涌出关于永恒的无边遐想,你感觉自己在慢慢消解,像一缕芳香在空气中飘散、飘散,终与无处不在的神明融为一体,没有物欲色彩,没有灰尘气息。 世界就这样归于宁静祥和。 假如我有一支巨笔,我该在那里写下什么? 大 地 或者随便登上哪座山梁,望极苍茫,乍一闭眼,令人不禁想起一位诗人的诗句。是的,那一块块田地——规则的,不规则的,平坦的,陡急的,收割了的,未收割的,犁过的,尚未犁过的……不正象一块块各色各样的补丁,装饰在大地的胸前背侧吗?那补丁的下面,有着怎样的泪与汗水写就的蹒跚的历史! 哦,我愁苦的土地,我的艰难的土地! 我在你高低不平的胸脯上行走,虔诚地寻找你心脏的位置。扑踏、扑踏……是大地的心跳吗?还是我脚步的叹息? 偶尔碰到一株杨树,或者几棵扭曲的粗糙的老榆,那是你仅存而仍在坚持的祈愿吗?它们随风俯首,是在向谁祈祷什么? 哦,我渴望润泽的土地,我的渴望鲜活的土地! 当你的第一颗晶露被鸟鸣啼破,你就开始领受阳光的抚爱了;你与辛勤的农人一同醒来,一同探寻梦想;你任牛羊把朴素的足章盖满你的肌肤,你让鸟雀反反复复地萦飞欢唱;山风渐来,纵然扬起尘土也令人亲切;禾间树梢,沙沙的细语虽难听懂却让人欣慰。你收藏清凉的月色,叫喜欢品味的人心旷神怡;而幽静的星夜,你又开放漫山遍野多少虫唱的花朵。 那被新露打湿的酣梦,此刻有多么安详。 啊,我的自由的土地,我的舒展的土地!我已知道我忠实的双手该做些什么了。 乡 民
早已在埋头苦干的,是我亲爱的乡民——那些站立于这片蓝天之下、伏身在这方厚土之上的无言的生灵。 你看他们早出晚归的弯曲的身影,沉重的脚步结结实实地踩响泥土;你再看他们布满血丝、焦灼而执着的目光朝向苍穹,那不是在问询在祈求吗?你还听见他们强劲有力的咚咚的心跳,在山峰谷壑间不息地回荡…… 然而他们无言。 生时,他们只知用苍劲的双手握紧犁把和锄柄,不改初衷,不改姿态;祖辈如此,子孙如此。一旦歇下来,他们终又回归土中融进土中去了,饱满,壮实,他们是另一种山脉。 他们无言。他们未竟的心事尽化作回旋不去的风了,永远永远不绝地吹拂,在阳光中,在草尖上,在花叶间,在村边河畔,在我们的心中…… 于是在他们曾经走过我们仍然要走的路上,郁郁的草树闪着泪光,以逐日者的情怀,在灿灿地歌唱。 多少年浪迹世表,此刻我终于醒悟:我的生命可以有不同的形式,而它的内涵却只能是一个! 我是乡民的子孙,我只能是泥土。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