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这些年

　　　　　　　　　　这些年
　　你知道这些年，那么多不好的事，都在那搁着，常让人看透生死，这又全是一个“真”字，违背不了。好象很多人都一样，谁都不会逃掉。人和人相遇或者说遭遇着那样逃脱不了的事，总是那么揪心。但是你又想要那些内容，那些藏在内心的东西，又常常和命，逆道而驰，而这却鼓动你反叛压制在头顶上的，黑城。很多时候逃不掉的，不过人总是想着要逃的，想着命总该给他一次机会。想着，就去伸手，去够它们，或者，那样耗着心血地去等，觉得是有些东西是能够拯救自己的。这正如你看到过的，阳光扶起了秋天里一撮枯黄的草，在过去的，或者将来的，那些个春天。它们都是不死的，虽然被挤兑地几乎无路可逃。 　　这些年，一个人走自己想走的路，历经磨难，最后又是什么。很多人以为把自己想要的一些东西抓在了手里，一样样地抓，一件件地抓，到头来，还是没有抓完，有些事就是你永远也抓不完的。但是，这些过程，都变化着，毁坏了许多好的东西，那些都是你内心不想毁坏的。有些东西，是致命的，毁坏了就永远毁坏了，就象很多人说的：你一碰到那儿就痛。这样，你一定还要往前走。这样，你不能让毁灭的东西把你也整个的也毁了。 　　其实，许多人都会有相同的处境，而你在这样的时刻，去走路，去穿行天空的孤独，去怜惜植物在大地上的衰落，而你也有安静和美好的时刻，比如，去看人心，去听花香，那么博爱，满眼欣欣向荣，一些东西必定独自美好，你也不会忘记，可以让全身心的知觉、味觉、感觉都融会到了一起，世界丰满着膨胀着，向你的内心伸展着游动的触须。 　　人总是在比对着更大的范围，发现着自己，即使你说不比什么，只比自己，你会感到世界反过来安慰你，而咫尺之外，你可以想：树也好，鸟也好，它们都比人各得其所。你比人，觉得人人都不幸，但那么不幸着，一直到黑，黑得什么都不会看到。多少次，都从漫天植物的绿还原成了一条没有边际的灰，土都是褐色的，在没有阳光的角落，它们终究是它们。在你真的无法接近内心的想法时，你会说：我能逃到什么地方。那就不逃吧，生亦如此，死亦如此。 　　每一次，走过回家的路，总觉得有花香飞来飘去，它们被什么挟持着，揉碎了一片片安静的空间。即使是那些寂静的时刻，在梦中，逃离现实而失意的时刻，也无一幸免。你早已在那出现，然后离开，把自己拖到了夕阳夕下，最终，怎么也看不到想看到的那些。这一次的，你觉得一定是，想去的地方太高了，高到伸手不及，人世间就是这样，无力抵达的地方，若明若暗，每一次都被什么破坏了，觉得没有日子能走到那个地方，多少次都想回头，回到早年那些开始走的地方，日已西斜，怎么也回不去了，是时间，除了时间，好象再也找不到借口。 　　所以，尝试去走的地方，几乎一如既往的陌生，但还是放弃不了，太阳高高的，从幼年开始，就有了徒步迁徙的念头，一个人真实地走，外面很大，大的可以放下很多念头，所以，抱着自己的想法和愿望，从平原到山区，再从山区到平原，就这么来回穿梭着，不舍着，那些想法，只是一年比一年觉得疲劳，一年比一年觉得难分难舍，到头来，却是分舍的东西越来越多，到手的东西越来越少。而在每一个地方，都会发现，落在心底的，没有可以照亮自己的色彩，就这样，黑暗每一次出现，仿佛都柔软无比，不可触摸，而你却深深地陷进其中。 　　很多时候，想着如此的“今夜，不关心人类”，不去直面“鲜血淋漓的人生”，所有的念头都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忘记年龄、忘记身外的喧嚣和繁华，不关注死亡。今夜，如能够飞翔，翅膀就会温暖着抽象出心里的羽毛。今夜可以不想人群，伏下身子谛听原始的古老的声音，它们细致、丰满、长着毛茸茸的耳朵，向着许久以来默念的事物，发出追逐和邀请，并一一地让它们，在此刻，犹如植物茂盛地去开，一处自己的空间。 　　这些年，看到的地方超出了生活的高度，生存的空间压缩成了一个饼干，糖份的多少，全在留给自己的口味，而却真的不知道，最后到了舌尖上，才知道它们也有那么多的苦，它们浓缩了岁月的叛逆和在时间当中的夭折的疼痛。这些年，也就成了一粒粒泥土，干裂了，粘合，粘合了干裂，生生地把命熬成了，片片在风中悬挂着枝子，和滋味难以解说的果实，只不过它们都融化在了身体里，透明着，时时出现着，在梦中看到过的一张脸。 2006年10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