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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秋天的声音

2020-12-02叙事散文清茗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大概,乡村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秋天有了奇迹般的收获,都以一种最为饱满,最为谦和的精神状态存在于秋天宽广而又厚实的怀抱里,不卑不亢,不娇不媚,就如同站在玉米田里笑望丰收的老农一般朴实无华。然而,秋天却收获不了乡村的声音,只能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大概,乡村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秋天有了奇迹般的收获,都以一种最为饱满,最为谦和的精神状态存在于秋天宽广而又厚实的怀抱里,不卑不亢,不娇不媚,就如同站在玉米田里笑望丰收的老农一般朴实无华。然而,秋天却收获不了乡村的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声音消瘦,眼巴巴地听着声音变形,攥紧满把的秋风,却也无可奈何。   阵阵秋风徐徐而过,夹裹露水的潮湿,给整个大地带来一丝丝轻微的寒意。聒燥的蝉声在秋天来临的时候,片片飘零的树叶再也不能掩藏它们得意而又轻佻的蝉鸣,一只又一只的蝉儿在秋风的斜扫下“头疼”了,身子重了,翅膀硬了,它们的生命便走到尽头。于是,整个乡村显得尤其宁静,静得似乎连一片树叶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到。看着蝉儿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横卧在枯草和树叶丛里,善良的人们却从来没有感到过可惜,甚至当蚂蚁们把蝉儿的尸体啃食的只剩下薄薄的蝉翼时,都不会认为是蚂蚁的残忍。相反的,却被蚂蚁们那种持之一恒的韧劲所感动,把众多赞美的语言都毫不吝惜的给这些和蝉儿是同类又同是黑色家族成员的蚂蚁们。盛极了一个夏天的蝉鸣,灿烂了整个夏天的生命就这样在人们漫不关心中漠然地逝去了,透明如秋风的蝉翼随着秋风四处飘荡,最终不知落向何方。   秋夜的晴空,天往往格外的清澈,显得格外的深遂而又幽蓝。这时候的青蛙不再像夏夜里一样唱起整齐而又和谐的和奏,而是间歇性的,如画外音一般轻轻地哼唱着,再也吵不醒正在做着美梦的人们。也许是青蛙们累了吧,劳累了整整一个夏天,为农人们逮了一个夏天的害虫,真是难为它们了。但也许是青蛙们冷了吧,它们把唱歌的劲儿都攒着,把全身的力气都存着,给自己挖一个舒舒服服的小窝,美美地睡上一大觉,直到第二年春天到来的时候再展现自己的生命之光。   蝉儿走了,青蛙也睡了,田里的蚂蚱和蝈蝈也失去了在夏日里的生机和活力。蚂蚱不再唱起充当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后第三者的“咱仨,咱仨……”;蝈蝈的叫声也不再像夏天的时候那样清脆,此时用“金声玉振”来感慨它们的嗓音,似乎就太不懂得何谓“美丽声音”了吧。此时的秋天到处呈现一派丰收的景象,勤劳的农人们是丝毫不会在意这些小东西们的叫声的,于时整个秋天除了丰收能制造出欢歌笑语的动响之外,就只有秋风吹皱秋天额头皱纹的声音了,整个大地一片宁静,一片祥和。   就在整个乡村的空气稍稍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隙,刚刚有了一丝宁静,农人们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的时候,蟋蟀们便踩在草根的舞台上,踏起轻盈矫捷的舞步,亮起它们那清脆而又洪亮的嗓门,兴奋而又抒情地唱起一首又一首的情歌。起初,一支情歌响彻夜空,继而,两支情歌对唱于月光之下。之前,人们一直习惯把蟋蟀的歌声用“弹琴”来比喻,自古道:高山流水觅知音。这也未尝不妥,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寻得知音以付心事,又何尝不是人间美事一桩?   天气越冷,露水越重,蟋蟀们的歌声就愈发显得清亮,试想朗朗夜空下,徘徊几世情,那应当是一种多么难以拒绝的意象啊。可如今的蟋蟀们在清脆情歌的背后,却又多出了一丝难言的惆怅,甚至多出了几分哀怨。众多的情侣们被无情地分开,无数的兄弟被残忍地装在陶罐里摆在市场上任人自由的叫卖,低者几块,高者上万元。这些在秋天里仅存的用声音来装扮冷秋的小精灵们,为何会受到如此不公的遭遇?   秋风一天凉似一天,一场连绵秋雨过后,整个乡村一片空旷,一片静寂。秋天的声音就这样毫无先兆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在冬天冰冷而又宽厚的怀里寻求一丝的安全和温暖,忘记了冬天是寒冷和雪花的母亲,失去了分辩客居、旅居和寄居的判断力,只能蜷缩于冬天的一角,听命于冬天的安排,静静地等待着生命重新复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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