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兰州:唯美之城
2020-12-03抒情散文聂中民
兰州地处北纬黄金之段,堪称中国的几何中心。可以说金城兰州既是奇迹又是神话。黄河大力一挥,在蜿蜒崎岖的崇山峻岭之间,为兰州开拓出一片平坦而硕大的地盘记得第一次到兰州是2002年仲夏,我站在市中心一座大楼的最高处,放眼望去,黎明的兰州还在长眠,
兰州地处北纬黄金之段,堪称中国的几何中心。可以说金城兰州既是奇迹又是神话。黄河大力一挥,在蜿蜒崎岖的崇山峻岭之间,为兰州开拓出一片平坦而硕大的地盘
记得第一次到兰州是2002年仲夏,我站在市中心一座大楼的最高处,放眼望去,黎明的兰州还在长眠,黄河自西向东流过。而南山上树木郁郁葱葱,鸟鸣啾啾,花香四散。黄昏,几个朋友沿山路而上,依稀可见杂花生树,墓碑座座。偶尔也有人携妻扶幼,俨然一派白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景象。兰州,在我的印象中是一座唯美的城市。对于兰州的唯美,我有时甚至惊讶的说不说一句话来。
在我所短暂的呆过的城市中,兰州一直以来都是我想客居的城市。在我的青年时代,兰州我仅去过两次。一次是在遥远的四年前,我去兰州看黄河,而另外一次,则是是今年五月份。两次呆在兰州的总时间加起来不足一月之长,然而,一个在我记忆里短暂停留过的城市,回想起来却有几许怀念、几许怅然。
以前上兰州的情景,在我近年来四处漂泊的印象中逐渐模糊了起来。这次去兰州,在定兰高速的大巴车里,我的大姆指在手机键盘上游走翻飞,给兰州的朋友发这短信。那天,我清楚的记得是五月十日,在广袤的西部大地上,一场雨把整片干旱的土地浇灌的黝黑发亮。在半睡半醒之中,我看见都市场身影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方知车已进兰州市区,即将到到达汽车东站。在赶往安宁区的出租车上,我收到两条手机短信,一条是散文作家习习发来的,“中民,真不巧妙,这些日子生病,来日再见”,而另一条是飞天杂志社的马青山先生发来的,“中民,欢迎来兰,晚上联系”。
晚上,我住在西北师范大学漆子扬先生的教师宿舍,随意翻着漆先生的书籍。这时,张筱先生发来短信问我在何处,回电话过去,他正好有空。于是,我约他到西北师范大学喝酒。一杯茶的功夫,张先生已到。记得那天晚上,我和张先生都喝得二麻二麻的。虽说我和张先生彼此在网络上哥们好,哥们好的,还是第一次见面呢。张筱就是张筱,够牛的一个散文诗作家。在见到他之前,我就知道他这一生多磨难。起初,张先生在家乡陇南的一个小镇干医务,做行政。后来,又跑到企业干厂长,接着进行思想流放和南漂,最后客居省城,在一家知名广告公司做男派“白骨精”。这人及其厚道,最近又出版散文随笔集《青春行旅》。张筱我常戏言他是一介落魄书生,好在有贵人吉相,每每出书必有人赞助。呜呼,好一个瘦不拉稀的白面书生。酒过三旬,张筱逃了。不把张筱这人放翻,我势不罢休,于是约定明晚再喝,不见不散。张筱走了,我似乎失落起来,好在留下新作一本,狂翻几页,酣然入睡。
次日,我又想起去看黄河,好在离西北师大不远的地方一抬头就是黄河。我和文友丁强沿黄河风景线步行而下。黄河就在眼前,继续朝前走,我忽然有想坐牛皮筏子的冲动。很遗憾随着交通的发达,羊皮筏子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线,仅有的,也是作为旅游而已并不承载交通运输的使命。滔滔的黄河横吞险隘,盘山束峡而来。皆然一幅“高峡出平湖,喜夜珠璀璨”的迹象。黄河水满目的浑浊,如同北方汉子的眼神,我极力搜寻多年前第一次看见黄河的激动。不知道那种激动的流泪的热情跑那去了。黄河醒来了,采沙船也工作了,几只水鸟从黄河上空飞过,风中的芦苇颤栗了起来。太阳也露出了半边脸,兰州的早晨真好,住在黄河边的人真幸福。太阳洒在黄河面上,黄河真黄,黄的如同镀上了金子,那日夜兼程的黄河,在宽阔的河面上平静如波,一群自由的水鸟一个俯冲,在河面上来个蜻蜓点水,再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已到了河中央的那座孤岛上。虽说我寓居在长江边上,却很少像今天看黄河一般看清楚早晨的长江身影。沿岸而下,我的眼前是来来往的晨练者,偶尔也有人拉着二胡,打锣敲鼓,吼着秦腔。
这时,我接到了从天水来陪父亲医病的丁胜兄弟。这家伙不仅文笔好,还是位恋爱高手。现在想起此君给我策划的玫瑰事件,难免有点好笑,于是取雅号一个,美其名曰,半月谈先生。未及多谈,于是驱车前往甘肃中医科学院拜访乡贤裴正学先生。裴正学先生乃武山洛门人氏,膝下三子女,皆成大器,小女裴新华已成为央视天气预报名嘴,这是家乡人所自豪的。裴老不仅是我国著名的中西医结合专家,还是一位成绩裴然的诗人作家。这些年来,裴老医学专著颇丰,正式出版学术作品十余部,医学成果享誉业界,在文学创作上,笔耕耘不缀,在地域文学萧条的大背景下出版了小说散文集《大风曲》。裴老虽年过古稀,却对文学创作极其虔诚、勤奋,为人真诚、厚道。在兰州仅有一面之缘的交往中,直觉告诉我裴老是一位治学严谨、饱读诗书、慈爱仁厚的师长。
见到裴老,是在一个阳光正在睡觉的响午,裴老正在办公室给研究生修改论文。因我这个不速之客的造访,裴老居然在百忙之中挤出一个下午的时光接见我和丁胜兄弟。对我这个小老乡来说,真是受宠若惊。那天裴老没有参加过号门诊,我们一行搭裴老专车去了黄河边,车过滨河路,我不禁想起了裴老的散文《晨练》,谈到裴正学先生的创作,他慈父般的告诉我们。“要做学问,先学会做人”,如果一个人连人都做不好,那如何能干大事业,做学问如此,创作亦如此。透过车窗,我远远的看见甘肃人民出版社大楼,这里有著名的《读者》杂志编辑部,我不禁肃然起敬。
车子很快到了闻名天下的兰州水车园,裴老面色红润、箭步如飞,显得格外抖擞,和我们谈人才,谈社会,谈人生、谈创作,为兰州春暖咋寒,柳枝婆娑,楼房猛长的五月天增加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裴老像个职业的导游,推荐了黄河之母、银滩大桥等特色风景点参观留影,说起黄河之母艺术雕塑,陪老告诉我他每天早晨都在这一带跑步,这让我一下明白了他鹤发童颜、老当益壮的秘诀。
如果说天水是甘肃的后花园的话,起码兰州就是甘肃的花园之最了。兰州聚集了甘肃的名花名草,走进花市,月季团团放异彩,丁香阵阵袭庭院。来兰州之前,兰州的朋友告诉我,这里经常有黄沙漫过城市。我却看到中山铁桥下面是丰满、风骚、丰腴和故作好汉的黄河,船只在河面上缓缓移动,排泄着城市的欲望和满足。游客们夸张的动作,也没有引起更好的效果。我本想上白塔山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神话,希望能得到意外的收获。不过,兰州人都知道,这根本是不大可能的事。
沿黄河风景线而上,黄河历经九曲十八滩,一泻穿城而过。望母亲河天上来云中去,听丝路飞仙洒花雨。你的感想如何呢。涟摇的塔影,峰挽的涛声,还有那壶口的飞虹,龙门的激浪,都会激发文人学者的灵感,难怪兰州近年来出了阳彪、人邻、沙戈、习习、冯玉雷、张尔雅、史生荣等在国内文坛上响当当的诗人和作家呢?我想,这大概和兰州盛产的美女和绝佳的山水风物关联极大。
临近下午,参观完银滩大桥,天空细雨也飞了起来。裴老提议去马大胡子吃羊肉,此时,漆子扬老师赶到,裴老的理由是为我接风,我却盛情难却。席间,裴老说“在座的可以说都是家乡的青年才俊,漆子扬、聂中民、丁强、丁胜。以后以子扬为代表的故园才俊一定要为我们武山、为我们天水的文化文学事业多做事情,多做贡献”。这就是裴老,一位乡贤的拳拳赤子之心。他不仅用医学的使命让一个个即将死亡的生命鲜活、丰满起来,用长者的口吻要求年轻人用行动回报社会,用思想感染人。那天,裴老饶有兴致的随口吟诗一首,至今我记忆犹新。“金城五月春又回,故园才俊胜花开。老夫不信桑榆晚,权做人梯共奋飞。‘这是我在黄河边想到的几句话,现在送给你们,只要你们争气,我甘做人梯’。”后来裴老问我,小聂,我说了一遍,你还能想起吗?因为裴老说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晚上和平凉过来的怪才李满强、村姑郭春妮喝酒一事,没怎么留意。这让裴老略有所失望,还没等到我尴尬漆子扬便脱口而出。
餐毕人散,我穿行在兰州的身体中,宽阔豪迈的街道两边是密密麻麻的脚印,而梧桐树下斑斑驳驳的阳光里时常有蹬三轮的师傅在招揽生意,这个时候,你会油然滋生出某种离奇、怪诞的感觉。面对兰州,我唯一能做的也不过于写几个文字。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迎面走来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车辆、那么多的建筑、还有夜晚辉煌的灯火。
离开兰州的那天,从余秋雨光顾过的马有布牛肉面馆出来,我走过一截长长的天水路。这时,街头的爱情故事出现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戴眼睛,估计是学生。给一位漂亮的女孩子送玫瑰花,那女孩子不要,那男的就跪地求情了。此刻,正好有一个买葫芦丝和笛子的人走了过来,吹着《爱你一万年》等情歌。在五月的阳光下,大街上人来车往,女孩子扶起了男大学生,就是不要花。在僵持的过程中买笛子的人吹着《最浪漫的事》,结果几个行人也唱了起来,后来他们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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