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绚烂而深邃的历史行程
2020-12-03叙事散文何也
绚烂而深邃的历史行程——纪录片《德拉姆》的人文诉求“影片以田园牧歌般的韵律,令人惊叹的风景将人带入那看上去尚未被都市文明污染的原住民生活中。就如同印度的《蓝风筝》一样,《德拉姆》具有远远超越其地理和风土特色、可以引起全球共鸣的深刻内涵”。
绚烂而深邃的历史行程
——纪录片《德拉姆》的人文诉求
“影片以田园牧歌般的韵律,令人惊叹的风景将人带入那看上去尚未被都市文明污染的原住民生活中。就如同印度的《蓝风筝》一样,《德拉姆》具有远远超越其地理和风土特色、可以引起全球共鸣的深刻内涵”。这是《德拉姆》获得翠贝卡电影节纪录片大奖后,《纽约时报》资深影评人士埃-欧-斯科特将它作为一部伟大影片而做出的评论。田壮壮在即将消失的茶马古道上,用一次绚烂而深邃的历史行程和充满深情的人文关怀,记录了横断山脉地区渗透着原始神奇力量的宗教与文化的融合统一。 真实是纪录片的本质属性,是纪录片的生命。《德拉姆》结合了“真实电影”(让主体自己说话)和“直接电影”(纪录而不是再现)两种经典方式,以马队的古道之行和沿途见闻两条线谋篇构章,勾画出了横断山脉中被誉为“香格里拉”之地上的一段段原生态的神秘现实和信仰处境。大量的地理范畴的氛围性空镜头和真实客观的讲述,让躲在摄影机后的观众静静地感受到一种藏族、怒族、独龙族、纳西族、傈僳族等民族和谐相处所产生的共振、融合。没有刻意的戏剧化情境与冲突的设置,只有呈现,只有倾听:年轻喇嘛在爱情和理想之间无奈的挣扎,村民们对信仰的执著和为坚持信仰所承受的江水般的苦难,刚强的老奶奶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及经历了人生变故后的从容豁达,马帮人视骡马如亲人的简朴信念,代课教师不甘现状的精神渴望……这一切,因着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的大背景的映衬而显得更加富有活化石般的历史沧桑感。正如导演田壮壮所说的那样:“我希望《茶马古道》更多的是一个地域,能够开创出一些更有价值的更丰厚的东西。”是的,这里有历史的积淀,宗教的积淀,但更多的却是人文的积淀。比如面具舞,比如吟唱,比如木楼,比如溜索。 布罗茨基曾说过,“在我们愉快的进化过程中,记忆是我们失而不可复得的尾巴的替代品”。作为导演,田壮壮的心里总是不愿遗忘,不愿失去,他把自己放逐于山水草木之间,沉湎于生活底层,沉湎于自我构筑的历史世界里,并通过独特的视角做出道德的、宗教的,抑或是文化的判断。《德拉姆》就是这样一部拂去了历史烟尘、接近生活本像且蕴含了深刻意义的扛鼎之作:留住历史,留住记忆,让一切归于和谐。于是,我们在“德拉姆”平安女神的萌护下,领略了从滇西北的丙中洛到西藏察瓦龙这一怒江流域马帮和原住民的生活状况。白云缭绕,天低地广,丙中洛的马帮和乡邮员沿着同一条古道出发了。经过一系列的蒙太奇组合,一个6种语言交流、有15个成员的大家庭出现了。没有解说,没有旁白,只有主人在安静地叙述着,那么空旷,那么遥远,仿佛要回到从前似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透明,单纯而又雅致清新。我们又看到了拍摄《猎场扎撒》的那个充满激情、幻想和跳跃的田壮壮。 从主题的开掘上看,《德拉姆》和德国经典名作《天谴》一样,都同样试图通过人与自然环境艰险、严酷而又不屈的抗争,揭启人性中最具魅力、最有原初激情的顽强生命力,这也是导演对艺术、对世界、对人的理解及其由此而产生的深刻阐述。《德拉姆》里最值得激赏的也正在于此:没有刻意的渲染,没有沉闷的纪录,长久停留在一处的镜头就像那从容而充满了惊奇的一双双大眼睛,即使浸透了岁月的苦难,也要将生命的纯粹与执著表现的依然如初。在光影的变幻中,在炊烟的飘荡里,百岁老奶奶卓玛缓慢讲述着她生命里两个患难与共、爱恨交加的男人,并告诫后人要做一个刚强的人;与兄长共妻的马帮人扎西望着篝火回味着姐姐给与他的温暖;行行走走一辈子的藏人次旺,见证了解放,见证了新时代;还有那个小喇嘛,腼腆的讲着让他心动的烧香姑娘;还有坐过牢的牧师,妻子私奔了的村长,大耳朵儿童,女喇嘛主持,麦地里的醉汉,……就是他们的存在,让那条艰险的茶马古道充满了温暖,温情和温馨。与其说这是一次深邃的历史之旅,无如说这是一次艰辛而又浪漫的人文之旅。一切都沉静下来了,只有生命在盎然的盛开。11个人,11个故事,11个生存的尊严,就像那滚滚的江水,他们灵动的生命构成了茶马古道上一幅幅波澜壮阔、充满生机的历史画卷。没有批判,没有说教,没有猎奇,也没有哀怜与悲悯,只有尊敬,纪录,和纪实。就像那超度后安详死去的骡子一样,行走在古道上的生灵们,都令人尊崇。他们的叙述,他们的唠叨,虽然有时显得那么零零星星,或者说还有点拉拉扯扯,但他们的坚持,他们的信仰,还是使我们更加寄情于生命本真的纯美。 在创作者的内心里,云南是一个“离神最近的地方”。所以,在《德拉姆》里,因为独特的生活氛围,一切(包括毫不掩饰的原住民)都显得那么庄严、优美、充满质感和飘逸的流韵。若隐若现的雾气,昂首欲飞的骏马,沉郁雄壮的森林,蜿蜒的江水,崎岖的马道,险峻的溜索,还有马帮人坚毅的神情……这些风情,不再是纯粹的自然意义上的风情,它们更多承载着一种人文情愫的观照。那是原著民族的灵魂,是他们长久立于天地之间的精神,透过它们,我们看到了一个个生生不息的民族。虽然清贫困苦甚至卑微渺小,但却那么清纯浑然而又一尘不染。这也正是全篇的基调,或者可以理解为创作者对茶马古道上原著民的立场,一如开篇那白云缭绕下的小镇,从容安详,高远清纯。 《德拉姆》不是在感叹人生,也不是对高贵寂寞的生命礼唱赞歌。在马帮的行进和穿越中,在一次又一次近似沉闷的讲述里,我们更能感受到有一种力量在贯穿全片,那就是对生命的感激和对生活的坚持。作为一部纪录片,除过展示迤逦的风景外,创作者将更多的镜头集中在了原著民的身上:赶马人,传教士、喇嘛、村民、老妇人等等。透过浓缩了的叙述和平淡闲散的日常生活,我们更加感受到了他们各自对生命的真诚、热情和对现实生活的不屈。在导演阐述中田壮壮谈到,“现实的东西我希望能找到后面的那个质,找到质其实是不容易的。一个故事或者一个东西也好,你怎么样来超越出今天的现实来传递,这个挺难的”。但是,通过一个个有趣而迥异的人物故事,《德拉姆》向人们表达出了深厚的人文内涵。比如那个美丽而忧郁的女代课教师,她拒绝了所有的求爱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走出大山,生活在热闹繁华的都市里,并由此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尽管这个愿望在一般人看来是那么不现实,但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其实,在这个看似不协调的个案中,隐隐隐藏着导演的一种忧患:大山的人们毕竟还要走出去,就像马帮迟早会消失一样。这是历史的规律。但在女教师的叙述,这种诉求却显得那么平静和惯常。空荡荡的教室里,光线照射到她的脸上,灿黄灿黄的就像时光停顿了似的。一个个故事,就是一道道小溪,它们最终将汇流成河成江,并进入更加宏大的历史叙事当中。丙中洛的风景依旧那么美丽甚至有点凄怨,阳光还是照在喇嘛寺庙的门框上甚至更加辉煌,马帮的脚步还是那么急促甚至有些沉重,但这一切将在不久得到改变:因为公路即将通了。通了公路的茶马古道将成为历史最后的见证者。 海德格尔曾启示我们,“在世界之夜的时代,人们必须忍受和体验世界的深渊”。现代文明的崛起,让重返变得更加艰难,而人与世界的相遇只能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于是,澄怀观道,心向和谐,以诗意的光芒去照亮世界的存在就成了巨大的人文诉求。《德拉姆》里,这种“诗意”不仅仅表现在一幅幅壮美的风光中,更多是体现在闲散、幽静、适意的琐碎生活里:康巴人在高原草场的引吭高歌,基督教堂传颂着的四部和声,怒族人的春来声、织布声。田壮壮是宽容的,他将中国艺术精神中的美的观照的原则发挥到了极致:他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希望用大量的延音和大鼓、笛子等民族乐器的运用来营造一种属于自己的“茶马古道”;他恣意地发挥了自己会讲故事的电影特长,以求得一种表达的完整性和概括性;他以拍摄的风格化所形成的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向日渐麻木的都市发出震撼。毫无疑问,《德拉姆》是成功的,它通过“诗意的栖居”来获得了平和恬静乃至难以言说的欢欣的人文诉求,它让人们真正沉静下来,转而达到内心的真实。 “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祭司,在神圣的黑夜里,他走遍大地。”面对现实,荷尔德林热爱着生命的幸福,歌唱着生命的痛苦。通过纪录片,田壮壮也像那高原的山脉一样,不卑不亢地寻找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诗意的表达。他仰视着他们、欣赏着他们,赞美着他们,并努力着纪录他们。《德拉姆》获奖之后,著名影评人马丁斯科塞斯向田壮壮发来贺电:“我们被你的影片的壮美所震撼。你的影片除了诗一般的作品外,更是一种永恒的历史教材,向世界展示了那个地区不同文化和宗教的融合统一。”这是世界对《德拉姆》的最高的评价。
——纪录片《德拉姆》的人文诉求
“影片以田园牧歌般的韵律,令人惊叹的风景将人带入那看上去尚未被都市文明污染的原住民生活中。就如同印度的《蓝风筝》一样,《德拉姆》具有远远超越其地理和风土特色、可以引起全球共鸣的深刻内涵”。这是《德拉姆》获得翠贝卡电影节纪录片大奖后,《纽约时报》资深影评人士埃-欧-斯科特将它作为一部伟大影片而做出的评论。田壮壮在即将消失的茶马古道上,用一次绚烂而深邃的历史行程和充满深情的人文关怀,记录了横断山脉地区渗透着原始神奇力量的宗教与文化的融合统一。 真实是纪录片的本质属性,是纪录片的生命。《德拉姆》结合了“真实电影”(让主体自己说话)和“直接电影”(纪录而不是再现)两种经典方式,以马队的古道之行和沿途见闻两条线谋篇构章,勾画出了横断山脉中被誉为“香格里拉”之地上的一段段原生态的神秘现实和信仰处境。大量的地理范畴的氛围性空镜头和真实客观的讲述,让躲在摄影机后的观众静静地感受到一种藏族、怒族、独龙族、纳西族、傈僳族等民族和谐相处所产生的共振、融合。没有刻意的戏剧化情境与冲突的设置,只有呈现,只有倾听:年轻喇嘛在爱情和理想之间无奈的挣扎,村民们对信仰的执著和为坚持信仰所承受的江水般的苦难,刚强的老奶奶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及经历了人生变故后的从容豁达,马帮人视骡马如亲人的简朴信念,代课教师不甘现状的精神渴望……这一切,因着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的大背景的映衬而显得更加富有活化石般的历史沧桑感。正如导演田壮壮所说的那样:“我希望《茶马古道》更多的是一个地域,能够开创出一些更有价值的更丰厚的东西。”是的,这里有历史的积淀,宗教的积淀,但更多的却是人文的积淀。比如面具舞,比如吟唱,比如木楼,比如溜索。 布罗茨基曾说过,“在我们愉快的进化过程中,记忆是我们失而不可复得的尾巴的替代品”。作为导演,田壮壮的心里总是不愿遗忘,不愿失去,他把自己放逐于山水草木之间,沉湎于生活底层,沉湎于自我构筑的历史世界里,并通过独特的视角做出道德的、宗教的,抑或是文化的判断。《德拉姆》就是这样一部拂去了历史烟尘、接近生活本像且蕴含了深刻意义的扛鼎之作:留住历史,留住记忆,让一切归于和谐。于是,我们在“德拉姆”平安女神的萌护下,领略了从滇西北的丙中洛到西藏察瓦龙这一怒江流域马帮和原住民的生活状况。白云缭绕,天低地广,丙中洛的马帮和乡邮员沿着同一条古道出发了。经过一系列的蒙太奇组合,一个6种语言交流、有15个成员的大家庭出现了。没有解说,没有旁白,只有主人在安静地叙述着,那么空旷,那么遥远,仿佛要回到从前似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透明,单纯而又雅致清新。我们又看到了拍摄《猎场扎撒》的那个充满激情、幻想和跳跃的田壮壮。 从主题的开掘上看,《德拉姆》和德国经典名作《天谴》一样,都同样试图通过人与自然环境艰险、严酷而又不屈的抗争,揭启人性中最具魅力、最有原初激情的顽强生命力,这也是导演对艺术、对世界、对人的理解及其由此而产生的深刻阐述。《德拉姆》里最值得激赏的也正在于此:没有刻意的渲染,没有沉闷的纪录,长久停留在一处的镜头就像那从容而充满了惊奇的一双双大眼睛,即使浸透了岁月的苦难,也要将生命的纯粹与执著表现的依然如初。在光影的变幻中,在炊烟的飘荡里,百岁老奶奶卓玛缓慢讲述着她生命里两个患难与共、爱恨交加的男人,并告诫后人要做一个刚强的人;与兄长共妻的马帮人扎西望着篝火回味着姐姐给与他的温暖;行行走走一辈子的藏人次旺,见证了解放,见证了新时代;还有那个小喇嘛,腼腆的讲着让他心动的烧香姑娘;还有坐过牢的牧师,妻子私奔了的村长,大耳朵儿童,女喇嘛主持,麦地里的醉汉,……就是他们的存在,让那条艰险的茶马古道充满了温暖,温情和温馨。与其说这是一次深邃的历史之旅,无如说这是一次艰辛而又浪漫的人文之旅。一切都沉静下来了,只有生命在盎然的盛开。11个人,11个故事,11个生存的尊严,就像那滚滚的江水,他们灵动的生命构成了茶马古道上一幅幅波澜壮阔、充满生机的历史画卷。没有批判,没有说教,没有猎奇,也没有哀怜与悲悯,只有尊敬,纪录,和纪实。就像那超度后安详死去的骡子一样,行走在古道上的生灵们,都令人尊崇。他们的叙述,他们的唠叨,虽然有时显得那么零零星星,或者说还有点拉拉扯扯,但他们的坚持,他们的信仰,还是使我们更加寄情于生命本真的纯美。 在创作者的内心里,云南是一个“离神最近的地方”。所以,在《德拉姆》里,因为独特的生活氛围,一切(包括毫不掩饰的原住民)都显得那么庄严、优美、充满质感和飘逸的流韵。若隐若现的雾气,昂首欲飞的骏马,沉郁雄壮的森林,蜿蜒的江水,崎岖的马道,险峻的溜索,还有马帮人坚毅的神情……这些风情,不再是纯粹的自然意义上的风情,它们更多承载着一种人文情愫的观照。那是原著民族的灵魂,是他们长久立于天地之间的精神,透过它们,我们看到了一个个生生不息的民族。虽然清贫困苦甚至卑微渺小,但却那么清纯浑然而又一尘不染。这也正是全篇的基调,或者可以理解为创作者对茶马古道上原著民的立场,一如开篇那白云缭绕下的小镇,从容安详,高远清纯。 《德拉姆》不是在感叹人生,也不是对高贵寂寞的生命礼唱赞歌。在马帮的行进和穿越中,在一次又一次近似沉闷的讲述里,我们更能感受到有一种力量在贯穿全片,那就是对生命的感激和对生活的坚持。作为一部纪录片,除过展示迤逦的风景外,创作者将更多的镜头集中在了原著民的身上:赶马人,传教士、喇嘛、村民、老妇人等等。透过浓缩了的叙述和平淡闲散的日常生活,我们更加感受到了他们各自对生命的真诚、热情和对现实生活的不屈。在导演阐述中田壮壮谈到,“现实的东西我希望能找到后面的那个质,找到质其实是不容易的。一个故事或者一个东西也好,你怎么样来超越出今天的现实来传递,这个挺难的”。但是,通过一个个有趣而迥异的人物故事,《德拉姆》向人们表达出了深厚的人文内涵。比如那个美丽而忧郁的女代课教师,她拒绝了所有的求爱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走出大山,生活在热闹繁华的都市里,并由此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尽管这个愿望在一般人看来是那么不现实,但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其实,在这个看似不协调的个案中,隐隐隐藏着导演的一种忧患:大山的人们毕竟还要走出去,就像马帮迟早会消失一样。这是历史的规律。但在女教师的叙述,这种诉求却显得那么平静和惯常。空荡荡的教室里,光线照射到她的脸上,灿黄灿黄的就像时光停顿了似的。一个个故事,就是一道道小溪,它们最终将汇流成河成江,并进入更加宏大的历史叙事当中。丙中洛的风景依旧那么美丽甚至有点凄怨,阳光还是照在喇嘛寺庙的门框上甚至更加辉煌,马帮的脚步还是那么急促甚至有些沉重,但这一切将在不久得到改变:因为公路即将通了。通了公路的茶马古道将成为历史最后的见证者。 海德格尔曾启示我们,“在世界之夜的时代,人们必须忍受和体验世界的深渊”。现代文明的崛起,让重返变得更加艰难,而人与世界的相遇只能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于是,澄怀观道,心向和谐,以诗意的光芒去照亮世界的存在就成了巨大的人文诉求。《德拉姆》里,这种“诗意”不仅仅表现在一幅幅壮美的风光中,更多是体现在闲散、幽静、适意的琐碎生活里:康巴人在高原草场的引吭高歌,基督教堂传颂着的四部和声,怒族人的春来声、织布声。田壮壮是宽容的,他将中国艺术精神中的美的观照的原则发挥到了极致:他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希望用大量的延音和大鼓、笛子等民族乐器的运用来营造一种属于自己的“茶马古道”;他恣意地发挥了自己会讲故事的电影特长,以求得一种表达的完整性和概括性;他以拍摄的风格化所形成的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向日渐麻木的都市发出震撼。毫无疑问,《德拉姆》是成功的,它通过“诗意的栖居”来获得了平和恬静乃至难以言说的欢欣的人文诉求,它让人们真正沉静下来,转而达到内心的真实。 “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祭司,在神圣的黑夜里,他走遍大地。”面对现实,荷尔德林热爱着生命的幸福,歌唱着生命的痛苦。通过纪录片,田壮壮也像那高原的山脉一样,不卑不亢地寻找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诗意的表达。他仰视着他们、欣赏着他们,赞美着他们,并努力着纪录他们。《德拉姆》获奖之后,著名影评人马丁斯科塞斯向田壮壮发来贺电:“我们被你的影片的壮美所震撼。你的影片除了诗一般的作品外,更是一种永恒的历史教材,向世界展示了那个地区不同文化和宗教的融合统一。”这是世界对《德拉姆》的最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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