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生命的韧
2020-12-03抒情散文川媚
“我将怀着一腔怒火,否定掉那个真正的原形,而用的正是艺术的名义.”(清冈卓行《米洛斯的维纳斯》)读到日本诗人的这句话,我油然而生崇敬之感。为艺术启动生命的智慧,已经是非同寻常了;以艺术为生命、视哲学为神圣的人,才真正是为艺术的人;为艺术点燃
“我将怀着一腔怒火,否定掉那个真正的原形,而用的正是艺术的名义.”(清冈卓行《米洛斯的维纳斯》)
读到日本诗人的这句话,我油然而生崇敬之感。
为艺术启动生命的智慧,已经是非同寻常了;以艺术为生命、视哲学为神圣的人,才真正是为艺术的人;为艺术点燃一腔怒火的人,便堪称艺术之子了。
虽然感情在世俗生活中固滞了,但是艺术感觉却像沉潜于海底的植物,在混沌的现实和尖锐疼痛中伸展触角,葳蕤起来,在澹荡的水波阳光下,我会透过灵目看见明媚的珊瑚树,奇形怪状的……
也许只要活着,我的天性仍然拥有艺术的自觉和希望。我看到了,爱的激情,澎湃在生命的大海上,冲击着一切金属、木质的坚硬,溅出美丽耀眼的浪花。有人会想:“连浮沫也算不上吧?”可我就是看到了浪花。
我在大海上俯拾一朵浪花。是苦涩的蚌珠泪?是幽忧的梦里诗?她这一朵浪花,在人海中浮动,我一眼就能望见她的颇有穿透力的心灵之光。我远远地追随这温暖的一缕灵辉,我们要去同一个地方,我相信她能把我带到。
我是从了解她的遭遇开始认识这个写作者的。文友向我介绍这个女孩,又把《名城文学》借给我,我在新笔记本上抄下她写的那篇《悼》。真是天妒良缘的悲剧。文章浸着哀伤之美,存着一份傲气,她决心将丈夫未竟的文学使命进行到底。过了一两年,才见她第一面。果然没令我失望,松松地系着白丝巾,很清丽的样子。因为是同一战壕的,又成了至友。回想此怀人赋,我知道,除了爱(夫妇之爱、文学之爱)使她有如此深的信仰,更有她性格中早早种下的一个精神因素,她常常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叛逆。她的生活就是对这两个字的实践,用行动,用思想,用汗血和生命。
面对无情的死,她以百倍的勇气去生。她在摧心裂肺的痛苦中断然重组家庭,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对命运的思索从来没有停止,与命运的抗争也远远没有结束。她这聪明伶俐的、已然能在我面前表示妒忌、曾和我兴高采烈地在沙滩上捡鹅卵石的小女儿,却以飞翔的形式坠入黑暗的深渊,留下心疼不已的年轻母亲在荒凉的人世永夜追思。她没有停顿,这毋庸置疑,她又顽强地生下了一个女儿。在摇篮边安详地思想着,她不断敲出一页页富于个性的诗句、文字。校内外仍可见她匆忙的身影。
我可以罗列许多的名言警句作为一个顽强生活着、思想着的生命的注脚。但是你一旦了解了她,你会知道她还可以预示着人类可以期待的光明的未来。因为,一个女人影响三代,女人的文明则标志着一个民族的文明程度(马克思语)。
一个个姿态各异的文学女人,常常出现在我的想象中,在嘉陵江氤氲的晨昏、温柔的山形中。我猜想她们的生存状态,有的并不 比我好多少,肯定各有各的心事。我信服卡夫卡的一句话:“为每天的面包所感到的忧虑,摧毁了一个人的性格,生活就是如此。”命运一点也不对这些读书写作的女人格处恩宠。上帝无宠儿。上帝须公正。对她而言,一面是苦难,一面是狂狷。
我对于社会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不要苛求文学女人,她们是生活的强者,她们大多不想以文学为仕途的敲门砖,而是作为一门手艺,要在男权社会寻求一席之地,求得独立生存。她们拎着文学的稿纸箱,一点没有想放松作为妻子、母亲和师长的责任,她们活得很酸楚,可是在文学的旗帜下排队敬礼时,她们也快乐,也肃穆,也自由。她们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鸟,有美好瑰丽的理想,有面对现实的勇气,丝毫不显得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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