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暗夜里的歌唱

　　　　　　　　　　暗夜里的歌唱
　　　　　　　　　　——我和诗歌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窗外正淅沥着清秋的雨，夜，已滑向深沉。而我，依然没有一丝倦意，独自在寂寞的雨声中醒着。静听，从夜深处，传来幽幽的叹息。 　　“夜已沉默，心思向谁说？不肯回头，所有的爱都错过。” 耳机里，沙哑的歌声穿透了夜色的黑暗，和着窗外的雨声和键盘轻轻的敲击声，在心底缓缓地流淌。 　　许多个夜晚，就这样坐拥寂寞，重键轻敲，用双手测量一份情感的深重，用指尖仅有的温度为自己取暖，用文字为自己的伤痛疗伤。“我在黑夜里歌唱/喑哑的歌声在风中彷徨” （《夜语》）。而这些歌声，正是起飞于夜晚的心灵。 　　我是个善感的女人，坎坷的身世，造就了我多愁善感的心思，几片落叶，会让我安静已久的心灵再次回溯曾经潮湿的岁月，一弯残月，也会勾起我满腹的怅惘和辛酸。心思总如蝙蝠，永远在黄昏里独自低飞。“你微笑的影子藏在石榴爆裂的心里/热切的私语也枯萎成蛇行的足迹/我如怯光的蝙蝠扇翅于血色的黄昏/看不见白昼写给黑夜的一句谶语”（《写在第一个冬夜》）。 　　夜晚，不仅让我伤感落寞，更让我激情飞扬，因为有诗歌与我为伴，有文字为我舞蹈。白日的生活给予我的是负重和劳累，我需要在夜晚的诗歌里释放。我的大多数文字，都写于一个个夜晚，在夜晚的诗歌里，我的情思分外明晰：“请让我，让我在这个温暖渐溢的春夜/再一次，向你说起/月华如练的时分/我曾，那样真切的/爱你。并且/以一枚春之叶的清纯/再爱你，一次”（《春天，让我再爱你一次》）。 　　无数次与诗歌在夜晚的私语后，我终于明白，我属于夜晚，属于孤独的月亮、属于无语的星空和寂寥的雨声。“一些夜晚静谧/一些夜晚诡谲/一些夜晚阴沉/一些夜晚，总会有什么/在悄悄地叹息”（《七夕寄语——今夜无眠》）。诗歌，不仅是我的歌声，也是我的低语。“雨夜的尽头/有谁在与你低语/将一个古老的故事/在星星的眼中/孤独的演绎”（《低语》）。 　　我的诗，虽写于夜晚，却力求简单而澄明。我不会苦心地堆砌繁复的意象，也不会去生造诡谲的句子，更不会用一些夸张的词语去制造感官的剌激。我希望，这些唱在子夜的变歌，不仅能感动自己，更能染读到它、听到它的人们，能以“人人心中所有”的情感颤动人们的心弦，引发人们的共鸣。情动于衷，唱和从容。“请跟我来，穿过舞曲深沉的休止符/看所有的岁月在此刻缓缓旋转/唱出心中隐慝了太久的，最后一曲/从弯弯的山道上，牵着梦出发/以不变的虔诚接近地平线/寻找一个，澄明清晰的主题”（《请跟我来》）这样的句子，相信人人都能读得懂。 　　我是一个即将步入中年的妇人，在我的诗歌中，更多的是一种对华年渐逝的惆怅、对将暮未暮的情感的缺憾、对欲罢不能的痛苦：“你不了解我于暗夜时分/刻在墙壁上的绝望/就象我看不透你/笑在阳光下的冷漠一样” （《夜语》）。无论哀婉也好，低徊也罢，却总有期盼和渴望在字里行间行走：“摘一颗最亮的星星/镶成一枚别针/嵌在记忆的窗前/迷朦的夜空里/闪烁淡淡的光晕/一个故事/依然讲述”（《赠》）。 　　虽然在夜晚追逐着诗歌的梦想，可我对诗歌却充满了无知。我只知道，优美的诗早已被一朝唐人写得一唱三叹、余音绕梁，华美的词也早已被一代宋人写得大江东去、尽显风骚，徜徉在中华数千年的诗歌海洋中，我除了用仰视的目光穿行其中外，也试图以我对诗歌的热爱、对信念的执着，用最简单的诗句，把心中日夜不停的悲与喜、爱与愁，谱成清丽的旋律，带着对生活的向往，对爱情的追求，对人生的热爱，唱响在每一个暗夜，打动每一个听到这歌声的人。无论我是否卑微，是否渺小。正如席慕蓉所说：“我如金匠，日夜捶击敲打/只为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蝉衣的金饰/不知道怎样的努力地/把忧伤的来源转化成/光泽细柔的词句/是不是，也有一种美丽的价值。” 　　所有的孤独和快乐在我的文字里交集，所有的爱恋都在留下的帖子里舒展开来，一如滴血的花瓣。 　　让那些曾经的愿望不再停留在心门之外，让那些曾经的故事不再变成来日的痛苦，我记录下每一个夜晚的徘徊与呻吟。 　　夜愈静，诗歌愈向我走近。我似乎能感知，这些午夜的精灵，正以不变的热切和独有的姿势，向着我，飞奔而而来。我要做的，是紧紧地抓住这一时刻，和这些精灵们一起歌唱，一起翩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