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山沟小乾坤
2020-09-17抒情散文然野
县域环山中为盆地,县城就坐落在盆底儿。这几天温度蹭蹭的往上窜,在城里开着空调都嫌热,北部山区海拔一千多米比县城高出六百多米,寻凉至此亦是一件快事。一路向北。自然风从车窗挤进来倍觉舒适,层悬向上越来越高,长安岭到了。不可小觑这个地方,历史上的
县域环山中为盆地,县城就坐落在盆底儿。这几天温度蹭蹭的往上窜,在城里开着空调都嫌热,北部山区海拔一千多米比县城高出六百多米,寻凉至此亦是一件快事。
一路向北。自然风从车窗挤进来倍觉舒适,层悬向上越来越高,长安岭到了。不可小觑这个地方,历史上的“土木之变”就离此不远发生,当初明英宗被掳北上就经过此地。山坡上古长城的残垣清晰可见,满山葱郁掩饰着大明王朝的辉煌与屈辱,山风袭来不仅凉爽似乎有点儿凉过头了。
泊车山坳,一条僻静的山坳。踩着不是路的路攀行,雨水冲下的泥沙圆滑得很,身体不时顺势下滑,几个趔趄过后上攀不了多少。揪着路边崖畔的灌丛青草,还得防着尖刺的侵袭,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羊肠小径。首先入目的是车前草,说也怪了,当初人们咋给它起了个这样一个名副其实的名字,它长满了极度干旱的小径,即使草叶耷拉着也倔强地挺着新发的穗穗儿。看得见岁月留下的车辙印儿在诉说着不太久远的故事,人们可能忘记了这儿,只有车前草还在默默的坚守。
粗砂砾石几乎掩埋了小径,然而就在这贫瘠无土的砂砾之间竟然长出了草。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在“识花君”的帮助下结识了大戟、蓟草、牛舌草……熟悉的蒲公英开着小黄花,有的蓬松出圆圆的絮毛,似乎随着一阵轻风就会飘向广袤的山野。凑近了细瞅,只见紧挨着的两朵花间有一只是常见的蜜蜂,另一只是少见的细腰蜂,都在撅着小屁屁在认真地采蜜。
用手扒拉开砂砾,只见草芥的须根儿白白的,在细小的缝隙中曲折向下一直扎到脊土,顽强的生命力和求胜欲望令人惊叹。
红褐色的山岩峥嵘着呲咧着,上面悬着的一层浅薄的腐殖层剖面已经显露出来。这里有雨水冲刷后露出的新疤痕,也有经年月累形成的松散表皮,有裸露在外的植物根系,也有已经木质化的根须。哪怕它的周围都是经年的枯草,只是,它活着。
斜刺里踏草丛拐进一处几平米的宽敞。边侧就是陡坡悬崖,这种宽敞已经够奢侈了。这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微型草地,几株粉色的绒球花俏丽其间,有的花开正旺,有的半籽半花,有的只剩花籽。这种蕊瓣不大好区分的野花,茎秆挺直针状花瓣,下端打籽上端开花,籽花同在花落籽满。本想加深印象,谁料信号不好“识花君”也失去了识别功能。
俏丽的山崖边芬芳悬吊着着紫粉色花朵,这个认得,原来是一丛浑身是刺的野生月季。贴近山崖的土埂上绿油油的长着一条儿很少见的麻黄草,一节一节的节理清浅可分。眼下只是管中规豹,附近有一个叫麻峪口的小山村,是否与山里的麻黄有着关联呢。一股浓烈的香气经久不散,寻香看去,只见浓郁中几丛野丁香开得热烈。紫色的细碎花瓣已经泛白,看来还是山里的气候凉,山下的丁香早已凋零了。
山里的大宗植物来了,呜呜泱泱的野山榛顺山势直达山顶,费气力拽过一枝凑近了看,丁点儿的小榛子已经开始孕育了。除此之外山上排列第二的植物当属野山荆了,当地人称作荆条。一旦花开,细碎的紫色小花芳香满山,荆条蜜是很有特色的蜂蜜品种,带着大山原始的味道。这种植物耐旱速生,割下来的荆条是编织筐篓的极佳材料,禁砍禁伐之前,这些筐篓类的工具农具是人们生活中须臾离不开的。
走出,不,是手脚并用爬出这块地方。穿过浓密的灌丛终于得见一处高坡,只见一条曾经的崎岖小径伸向密林深处。海拔高了,当家品种桦树林出现了。葱郁的树冠白色的树干很是吸睛,尤其是分蘖样式长出的树干一撮一撮的令人费解,与内蒙古阿尔山林区的白桦林倒是有几分相似。惊异地发现这里竟然还有红桦树,称林倒是谈不上,间杂在白桦林中色彩混搭真得很奇妙。
山林大了什么鸟都有。平川几乎看不见的鹰隼在崖畔盘旋,依附人类生存的喜鹊家雀未见踪迹,或许是心理作用几声乌鸦的叫声令人起鸡皮疙瘩。不时有野鸡的鸣叫声入耳,有时达到了此起彼伏的阵势。只能说野鸡的数量太多了,冷不丁发现灌木丛下有四五只小野鸡随着大野鸡在窜跑,急速,刹那间就不见了。
行了,山沟的隐私看的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向下,蹉沙踏石迈埂拽树,复回小径。路边的野花开的真好,正在对着蒲公英美丽的絮团拍照,一只白蝴蝶在镜头前晃来晃去,虽说照片拍得虚点儿,难能的是它已经入境被定格。在一处土坡上又看见大片的麻黄草,其间挂着一缕缕白色的须毛,揪下一根儿看看,却原来是经年干瘪的同类,生命轮回同框的镜像真得不可思议。
站在山坳的平展处眺望下意识的又回到现代之中。一项伟大的世纪工程正在这片大山里渐渐露出真容,这里是冬奥会通向雪乡赛场的区间,一条施工难度极高极艰险的高速公路在这里修建。环保工作做得极好,绿色的山体几乎见不到疤痕,就连施工的厂房都掩映在绿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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