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看见甘蔗林

看见甘蔗林 　　——行呤天下云南行记之一 　　从成都至昆明，坐火车。在我的想象中，西南多山，绿色葱茏，山青水秀。但是，当列车咣当当行驶在成昆铁路线上时，我看见，车窗外是一片光秃秃的小山丘。
　　我们一行是从天水坐火车到成都的。列车在秦岭中穿行，满眼是高峻的山岭，苍郁的树木，景致很美。这次，对成都到昆明的行程，原本心里是一派诗意的，但是，随着目光所极的除了山石，就是光秃秃的小丘，心里就有些倦意了。一如吃水果的“味蕾”之说，失望成倍增加。此刻，就冒出一句诗“泰山归来不看岳”——秦岭过后不看峰了。 　　那些山好象是石山，有些褚红，有些苍黄。丘丘相连，没有边际。目光看过去，就会被无情地遮挡回来。天空，仿佛也恹恹的，漠漠一片。于是，索性收回目光，养养目吧，不管怎样说，在旅行时，委屈目光是最大的不应该。列车吞吞着，就在这苍凉中缠来绕去，绕出一团更大的苍凉线团来…… 　　这时，我看见了一片绿！有人告诉我，是甘蔗林。啊？甘蔗？这就是甘蔗？我有些迟疑。甘蔗林，应是一大片一大片相连，一片浩瀚的海呀。应该是一株株强健挺拔，如修颀的女子啊。可是眼前，是什么呢？这个坡上一片，那个坡上一片，不怎么高大，却密密地挤在一起（从植物生长的规律来看，由于挤，没空间，就不会长得强壮），混乱牺惶，不成气候。猛看去，我甚至以为是篁竹，生长的毛毛糙糙的植物。但这就是甘蔗，就是郭小川先生曾写过的“南方的甘蔗林啊，北方的青纱帐”里的甘蔗。我想，甘蔗林应是一片大而茂密的，与北方的青纱帐——高梁一样茂盛的植物。老家种高梁不多，但我在莫言先生的作品里感受到了高梁那逼人的气势。家乡的那大片大片相连的玉米，与高梁相似，是真可以称之为青纱帐的——在七、八月份，是玉米的茂盛期，硕壮的枝杆，翠劲的路子，密密匝匝，蔚为壮观。一阵风来，会被轻轻而息于其中，就是捕天的阳光，也只有点点的亮散入进去。密实，缜细。试想有一支部队，秘伏其中，是一点都没问题的。正是由于我对北方的玉米是如此了解，于是，我心里就理所当然地想象甘蔗林的庞大气势了。在我生活的城市，有叫卖甘蔗的。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甘蔗，但它的甘甜，比玉米秸强百倍，于是，当甘蔗的香甜一次次浸骨而入时，在心缘上，我认定了甘蔗与玉米之间的亲情。但是，我没想到，它竟然没有玉米那样让人激动的气势的，更没想到，我眼前，竟是这么一片片颓唐的甘蔗林。那么，诗人笔下波澜壮阔、气势万千的甘蔗林隐匿哪儿了呢？或者，现实的甘蔗林也就不过如此，那只是诗人喷薄灵思的乍泻呢…… 　　车子近了昆明，光秃岭不见了，出现了一片片田地，长着西红柿、豆角什么的。一株株西红柿，黄黄的花，像一个个清纯的眼睛看着我们。豆角也簌簌着，很是引人眼目。此刻，是近11月份的季节了，我生活的城市已是深秋，这儿却是一派春夏的繁盛景象，一下子就把沮丧的心情涤洗干净了。 　　这一路，也就再没看见甘蔗林，不知它藏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