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不一样的女人

　　　　　　　　　　　　不一样的女人

　　纳西女人内穿宽袖长衫，外罩坎肩，改裙为裤，腰系百褶围腰。未结婚的姑娘头戴瓜皮帽，已完婚的女人头戴“古孜”，脚穿船形绣花鞋或全皮草鞋，身披七星羊皮，这种女装，厚实深重，适合高原气候，显示了纳西族妇女的包裹美和方块美。纳西女人的绣花鞋，被人们戏称“云南十八怪，鞋子后面多一块”。 　　纳西女人被称为“披星戴月的女人”，她们披的七星羊皮用黑绵羊皮制成，羊皮颈的两侧缀有锦绣布盘以表示“日月”，羊皮颈的下沿缀有七个锦绣布盘以表示北斗七星，每颗星的中央均垂下两根羊皮垂条，表示星宿的光芒。七星羊皮既有御寒功能，又是一件独特而精美的纳西族工艺品，其“肩挑日月，背负七星”的装饰，象征着纳西族女人的起早贪、吃苦黑耐劳精神。 　　在丽江古城的买卖声中，最有特色的当数纳西妇女的杀猪卖肉。这种营生的个中甘苦，局外人是很难体会到的，她们可以说是纳西妇女披星戴月、吃苦耐劳的集中代表。多年前，我也曾是个屠宰工，我的屠宰技术都是她们教会的，十多个老奶奶都是地区屠宰车间主力军。她们住在古城七一街杀猪巷，纳西语叫“施敢堆”。纳西女人杀猪卖肉的故事是丽江古城多年的一桩重大话题。当年，也许是一九八二年吧，《南行记》作者艾芜和《达吉和她的父亲》的作者高英来丽江，就为纳西妇女的英勇豪气而赞叹不已。我记得，两位作家对丽江女人不断地重复了很多惊讶的赞语。 　　丽江女人，如今仍然活跃在杀猪卖肉特殊劳动过程中，或者说别的地方只有男人们才干得动的事情，丽江的女人却比男人们干得更出色。她们挑起了生活重担，她们披星戴月地劳作，支持男人们琴棋书画，考取功名，他们的耳畔时闻她们“男人去看书去吧”的叮咛。所以，丽江古城终于成了文化名城，终于成了世界文化遗产。这是丽江古城的女人，那么丽江山里的女人又如何呢？山里的女人任性起来，不但让男人受不了，吃不消。而且，山里的纳西妹子还会主动地“攻击”男人，尤其是对那些从外面远道而来，或者是从城里误人深山的男人。虽然你是偶尔来到这里，是头一次，你也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习惯。因为寂寞，或种种原因与目的，而一个人出来走走看看。你迎面就碰到一个正在走过来的嘎尕妹。你多看了她几眼，仔细地从她的体态和步态上打量着她翩翩地走过来。女孩的眼神，同样闪闪发光地盯住了你，看你的打扮和笔挺的西装她便知道你是个城里人。天生又好奇的她，就在你面前停住了。 　　阿哥哥哟！她首先打了甜甜的一声招呼。按情理你也不能不热情地与她搭腔。然后，她那张小小的嘴巴里便冒出了滴溜溜、脆生生的好多话儿，她的心儿好象突然之间灌了蜜似的，酒窝甜甜，笑声如铃。你有点惊窘，你那张白白的面孔，竟然在一个山妹子面前羞红了。但那种羞窘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又恢复了本来的镇静。 　　谁不知道城里人花心和厚脸皮呢。她本来就不怕什么，天生又爱开玩笑，于是她深化了自己。她对你更进了一步，她更加变得嘻嘻哈哈。你乐了，突然你心想把她带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说上几句决不能让第三者听见的话儿。这念头如潮水般汹涌起来，你差点立不住脚了。你在她面前终于失去了平衡。这时又来了一个山里的美人。那女孩一见到伙伴勾住了一个外来的汉子，就笑不拢嘴地跑过来。这一回你真的受惊了，你看到的哪里只是一个姑娘，而是一大群纳西仙女。你不明白她们是不约而同，还是早已约好来勾你，在此之前，你并不曾发现过她们跟踪了你呵？要不怎么会这样呢？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我的天哪！ 　　你惊奇于她们个个都花枝招展，竟弄得你说不清自己到底喜欢哪一个。她们的嘴巴叽叽喳喳象小麻雀，她们的手脚如蜜蜂一样嗡嗡地围着你转。你怕了，性子一急便发起脾气来，你骂了她们。完了！这下你要遭殃了！这时候你想冲出这美得可怕、甜得可怕、爱得可怕的玉龙山的纳西靓女的包围，离开这太漂亮、太不可思议的魔法一般的圈套。但你已经不可能。尽管你的想法也许是好的，可她们饶不了你了。她们就象扭成的一股绳：有人抓你的手，有人抬你的脚，她们用粗大的膀子和壮实的腰身使劲而又温柔、刺激而又礼貌地把你的衣服剥光了。 　　然后放了你。 　　虽然你逃走了，但你身上的衣服，却在她们的手中象旗子一样地被丢得满天飞扬。你在狼狈万端的同时，你又甜蜜酥心，你在尴尬难当的同时，你又惬意快乐，你在无比地难为情的同时，你又无限期望再碰上这样的一次“艳遇”。经历了这么一次奇遇之后，你回来也说不清楚，这山窝子里的纳西妹子是怎么啦？这决非狂情放浪，但为什么纳西族会有这样的奇风异俗？你百思不得其解，你的心底，你的潜意识中，甚至你的灵魂深处，总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温馨与甜蜜。这才是千真万确的感受和最后的解释。是的，第一个进去的人是这样，第二个进去的人仍然是这样…… 　　据说，凡是到了那里的干部工人，很少有不出事的。而且在历次运动中，有些下放到那里“劳动改造”或身心曾经受过摧残的人，反而神奇地焕发出青春的光芒，突然变活跃了，除非他是一个“憨公鸡”或老弱病残的冷酷人。所以，在这些主动“攻击”男人、汉子的纳西村寨里，如果你认为山里的纳西姑娘好欺负，你就大错特错了。不过，她们总是轻声软语，笑谈人生，连骂人都带个“您”字，不得不让你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