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得风,其体天屈,如人之笑
2020-09-17叙事散文然野
——赤水竹海印记贵州,是祖国唯一没有平原的省份。“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独特的地理气候环境,造就了这里的好山水,多民族的聚集,演绎出这里特有的民俗风情。这里的山水自然不加雕琢,这里的人文归真朴质纯美,多彩贵州,成为人们近年来趋之若鹜的旅
——赤水竹海印记
贵州,是祖国唯一没有平原的省份。“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独特的地理气候环境,造就了这里的好山水,多民族的聚集,演绎出这里特有的民俗风情。这里的山水自然不加雕琢,这里的人文归真朴质纯美,多彩贵州,成为人们近年来趋之若鹜的旅游之地。
喜欢南国的竹。
先后到过宜兴竹海和蜀南竹海,这次距黔近两千公里,三天时间第一站赶到黔北赤水竹海调整体力,就是因为喜欢竹海的清幽。下午三点多钟到的。本打算住进竹海农家好好休息一下,大门距景区七公里,谁料人家规定只能乘景区车前往,私家车五点钟以后方可进入。没辙,只能等,拣个树荫凉席地而坐。哎,真是的,以前去壶口,车可以开到附近,现在,停车在几公里外;以前去少林寺,车能开到山门前,现在,远了去了;以前去兵马俑车停在展馆前,现在,路迢迢。也是的,现在哪个景区不都是摆渡车标配呢。
或许是诚意和年龄感动了工作人员,稍事主动允许我们买票提前驾车进入景区。山路弯弯,层层回旋,曲径通幽,融入竹海。住进‘竹海人家’,小憩解乏心情大好。小店依山傍水,开窗看竹林,耳听溪水潺,走几步进竹林,迈几步到溪边。点几样农家土菜,品一品地产酒纯香,把餐桌挪到店外嗅着竹林的清香就餐。
月上竹稍影如墨竹,小酌微醺离桌进竹林。徜徉在竹林小径,抬头弯月如钩,满目竹杆如栅,灯光渐迷夜色朦胧。静极了。嚓嚓——嚓嚓——我们一行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就连说话都带着回音;呱呱——呱呱——蛙声渐起继而连成一片;嘎巴——嘎巴——竹子拔节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哗哗——哗哗——不远处的小溪低吟浅唱。
翌日,被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叫醒。踏着晨露来到溪边,水中密密麻麻的蝌蚪呜呜泱泱,廻湾影影绰绰的倒映虚虚幻幻;水边的竹稍弯出了秀美的弧度,远处的山峦参差出水墨清浅。从岸边竹林的缝隙看一池碧水幽蓝,农家养的鸭子凫水把塘中划出了串串涟漪;大大的竹笋披着稚嫩的外衣与它的前辈为伍,土岗上婀娜的嫩竹有显摆之嫌。
环栈道赏一汪碧水,走台级看一圈竹林,水中有岛,岛上有亭,亭边有竹,竹影婆娑。逆光照一张晨醒的竹海景,歪打正着,谁料想黑白照片似的效果真如同一幅水墨画。
斜刺里拐进一条小径,略呈红色的台阶一直钻延到竹林深处。前后是竹,竹绕左右,纳入眼帘的是竹杆的挺直,抬头看到的是竹稍的柔美,俯首见到的是掉落的竹叶。竹杆粗细分老嫩,竹稍娇柔呈疏密,竹叶落地有黄绿。时不时有嫩笋俏在其间,时不时有野花缀在其间,最神奇的是一种叫不出名字的大叶草,闻声即舞来回摆动,而其它“芳邻”则静默无声。
目光穿行在竹林深处,视线蛇形在竹林之间,稍平坦处,一尊老子塑像一手捋髯一手指着“虚怀若谷”石刻,其意深邃达然。上方台阶远的呈锥形,染得双腿一阵阵发软。好了,再需努力攀一程的上方,一介翘角飞檐的玲珑亭嵌在路央可以歇脚。到了,好一个雅致的名字“君子亭”,倚栏小憩吸纳竹香,做一回君子又何妨。
竹海漫漫苍穹茫茫。一白色耸楼浮于前方视野,这是竹海的最佳凭览处——观海楼。楼前镂空了一小块圆形之地,一清代人物的塑像端坐台基之上。两侧有间隔柱衬托,背后有弧形墙拱卫,这就是被当地称为竹王的黎理泰先贤。黎先生祖籍福建,受朋友之邀来贵州怀仁谋生,本想安定下来返回原籍动员母亲一同前来,由于其父已经去世,他有兄弟六个,其母不愿远赴他乡。于是,他带了三个弟弟来黔讨生活。临行时,在当地挖了四株楠竹回黔栽种,象征四兄弟在异地安家落户生根发芽。苗木带泥木桶分装,一路精心呵护栽种到自家居住的房后,最终成活了三株。这三株楠竹扩展繁衍浩瀚成林,竹子用途多多乡邻上门求索,他们无偿赠送苗木,从此竹子在当地落地生根。
登阶观海楼,层顿观竹海,层层开眼界,一层一情怀。
迷蒙远山黛,竹海涛涌来,轮廓竹成簇,细看竹稍摆。
登楼检阅竹海,竹海融我进来,天地之间自然,天人合一快哉。心绪渐渐平复,重回幽幽竹径,木栈道顺山走势与竹林挨在一起,从顶上瞧从底下看,栈道是红色的,混迹竹林中赏眼醒目。沿栈道缓行,这一段儿伸手摸摸竹竿,那一段儿能摸到竹稍儿,最低的地方还能抓一把潮乎乎的竹叶。
沟谷之间隐着一段晃索桥,桥头葱郁处塑着一双可爱的古装“青梅竹马”孩童像,回望索桥楣上“情人桥”的字样,看出因势利导的用心。竹径继续延长,僻静处一幅实实在在的大竹简呈现在面前。“华夏竹文化,上下五千年,衣食住行用,事事有牵连……”一扇镂空的窗户,中间嵌着一个醒目的‘竹’字,美!一幅写满各种字体的‘竹’字,镶在天然竹节上,妙!
当然,中国历史上文学大师赞美竹子的诗句不能或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诚然,“竹林七贤”飘逸的姿态正在竹林下再现。
寻竹之旅刻意为之,与竹为伍大畅大快,梅兰竹菊君子之品,竹子虚心高风亮节。赏过了竹亲近了竹,竹韵竹姿大自在,买一个小竹笸箩几许干笋,聊表思竹与纪念之情。
一块刻石上有一个“笑”字,其曰:竹得风,其体天屈,如人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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