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心田的兔子[原创]
2020-12-07叙事散文孙瑾
我撑着一把淡绿色的遮阳伞,穿着豆绿色的外套,缓缓走在小区新建的一溜溜门点前。我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在微风中轻轻颤栗,像一蹦一跳的玩偶。正午三点半,浓浓的阳光仿佛透明的带子,在雨后还未干透的地面上铺满可涉及的每一个角落。我的米黄色的坡跟
我撑着一把淡绿色的遮阳伞,穿着豆绿色的外套,缓缓走在小区新建的一溜溜门点前。我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在微风中轻轻颤栗,像一蹦一跳的玩偶。
正午三点半,浓浓的阳光仿佛透明的带子,在雨后还未干透的地面上铺满可涉及的每一个角落。我的米黄色的坡跟鞋踩在钢筋混凝土路面上,听不到一丝咯噔声。我很满意,因为这样温柔的接触(鞋跟与地面)是具有人性化的。我就这样走着,自然地成了一道午后的风景!
前面有一个大铁门,留有一个小门,穿过此门,就可以径直走到我家。放眼,整个街道人群稀落,酣睡的楼群像失了音的孩子,默默地任凭阳光抚摩。铁门旁边,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轻笑着玩耍。她们都梳着高高的羊角辫儿,满头别满了花花绿绿的小发卡。年龄约莫三四岁,俩人个头相仿,一个穿着绿毛衣,一个穿着黄毛衣,笑嘻嘻的盯着我看。在我和她们的距离还剩下十步远时,我清晰地看到她们目不转睛的等待着我的走来。在我看来,她们就像穆斯林虔诚的等待朝拜一样等待着我的靠近。这使我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心理变化,我不能用“难堪”、“尴尬”、也不能用“不自在”这样成人式的感觉来形容我当时的心境,但我确实被她们“盯“的低下头看自己手中的塑料袋。塑料袋像白色的蝉衣,里面静静的躺着三个热乎乎的黑面陀螺——山丹黑面馍馍。两个孩子豪无畏惧的迎着我的目光,我以为她们在猜我手中拎着的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呢。我想如果她们喜欢我就每人送一个。
还有三步的距离。花朵般的女孩,她们原来并不看我的手,而在看我的脸。穿黄毛衣的小女孩迎着我轻盈的走过来,双手捧着一只纸做的小兔,大方的说:“阿姨,你好!这只兔子送给你。”看着小女孩灿烂的笑脸,我的心也跟着飞翔起来。我伸出手,让小女孩把兔子放在我掌心。说“谢谢!”那一刻,我的笑一定是人间最美的笑,小女孩的脸也一定是世间最灿烂的脸!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去找她的绿毛衣伙伴了,神情像考试得了满分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我的心在正午静谧的小区里,像微风吹泛的湖面,轻波荡漾着,荡漾着……
这只兔子,乖乖的躺在我掌心,我认真的打量着他的每一个部位,仿佛要看穿它的每一个内脏。这只兔子,通体的黄色,很俏皮的翘着尾巴,像要撒腿奔跑的样子。它的腹部有几处污迹(像雨天溅起的雨泥)。乍一看来,倒像是画家笔下的点缀,并无瑕疵之感。
走了两步,听到身后的小女孩欢快的声音:“你还真送给她了?”回眸,巡声,绿毛衣女孩一脸羡慕地笑看黄毛衣女孩,黄毛衣女孩小小的脸上溢满了幸福和得意。她们可真是一对快乐的活宝啊。我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是兔子吗?”两人异口同声:“是兔子。”“谢谢小朋友——”我故意拉长了语调,好让每一个字符都跳动着诚恳的谢意和无尽的快乐。
哦,蓝天、白云、城市、楼群,在初夏的一个正午,见证了人间的一次真情实录,记住了一个美好祝福。这记住,就像在一张白净的纸上,用墨汁涂了一个“!”,饱满的情感溢满一竖一点。
我想,邂逅两个天使般的小女孩,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收到了她们的礼物——一只纸叠的小兔。我是幸福的,她们是快乐的!想必这只兔子的诞生,两个小女孩是经过了认真创造。也许她们从有了创意开始,就计划着该把宝贝送给谁呢。也许,她们在心里期盼着,得到这个礼物的人,必须是她们喜欢的人,因为这个人要享受一份天真无邪的祝福!那么我又是多么的幸运!这样的祝福,谁会不笑纳呢?两个孩子折叠这只兔子时是否有所隐喻,有所象征?兔子天性聪明、活拨、可爱、伶俐,是一种吉祥物。有童谣曰: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白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记得有一次到朋友家玩,刚到她家门前,哧溜奔出一只洁白的兔子,还把我吓了一跳。定睛,原来门前放的一只纸箱就是兔子的家。看那绒绒的、如雪的毛发定是朋友给洗澡的结果。看那贼溜溜的眼睛豆般的圆,真叫个机灵啊。它蹲在我面前,像是好奇又像是打量,活生生一个宠物的模样,怎不招人爱怜!
朋友的女儿抱着兔子,轻轻摸着它耳朵,说:“贝贝,站一个给阿姨看。”说着,将兔子的前爪提了起来,兔子则像通了人性,又像经过了专业训练,听话而乖巧的“站”着。你看,兔子真是很聪明的动物呀,很易和人友好相处。但兔子的灵性和衷情,有时人还不及呢。
不觉间,我已穿过铁门,站在了家门前,而我的手中,紧紧捏着纸兔,如同捏着一颗钻石。眼前幻动着两个天真活拨的小女孩嬉笑的模样,她们笑眯眯的看着我,她们把吉祥送给我,把快乐输在了我的脉管系,让快乐的分子,通过循环流遍我的全身。
看着这只兔子,我想,它将会成为我生命里永远逼真的宠物,伴随我每一个淡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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