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东达山[原创]
2020-12-07叙事散文木祥
木祥走了西藏,我会不知疲倦地写路。从内地去西藏,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走马观花。西藏的文章,也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走马观花式的,一种是灵魂深处的生命体验。在西藏当兵四年,二十多年以后,我才写了四五千字的《远望西藏的云》。二十年后再去西藏,
木祥
走了西藏,我会不知疲倦地写路。 从内地去西藏,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走马观花。西藏的文章,也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走马观花式的,一种是灵魂深处的生命体验。在西藏当兵四年,二十多年以后,我才写了四五千字的《远望西藏的云》。二十年后再去西藏,可笑自己渴望写一本书,书名叫《丽江到拉萨》。 走马观花,重点在路上。西藏的路很容易成为书写的对象,许多关于西藏的文章都是从路开始,再从路结束。关于西藏的路,我不知道我会制造出什么样的新意来。但是,我写《丽江到拉萨》,基本上出于一种责任,意义在于介绍今天的旅客如何从丽江到拉萨去。所以,这里面所有的文章,关键也在写好路。 丽江是内地进入西藏的大本营,“大香格里拉”集散地的格局正在形成,写这样一本书,文本的格调在于介绍。写作这种文章,过程是轻松愉快的,一切都在路上,重温在滇藏线如何“衣食住行”,如何走马观花。所以,真正要到西藏做生命体验的人,请不要看我的这本书。 我以一个“老西藏”的名誉说话。 开始构思这本书,我便想到了写“东达山”。这是我们进入藏区的第一座超出5000米的雪山,公路悬在一个超出想象的高度上。我曾经说过,“在西藏,海拔能让我们悬浮在一个虚幻的数字里… …我想,只有自己的生命在这个高度上生存过以后,才能意会到这个海拔的高低、轻重和色彩。真的,我的理解是,海拔的高度,落实到最后,还是一种色彩。生命是有颜色的,没有颜色,万物就死了。” 正好下了一场大雪,公路两边白茫茫一片,雪的下面是冰层。我们的汽车在冰上摇摇摆摆地前进。坐在车内,看雪山耸立在蓝天之下,其实,在这里看不出雪山和蓝天哪个更高。天路,西藏的路,谁想出这样的语言,我十分钦佩。风很大,听得到它的呼啸声,地上的雪翩翩起舞,但同样不会污染空气,太阳照样很亮,与太阳的距离如此之近,在这里却触摸不到阳光的温度… … 站在东达山公路丫口,有人想写诗。 因为这里已经有经幡,有玛尼堆,朝拜的藏民,虔诚地读玛尼堆上的经文… …进藏以后,我已经知道这样一个秘密,凡是有经幡和玛尼堆的地方,总是会有许多的故事,总是一座山海拔最高的路段。下车一看,果真如此。路边上的一块钢铁做成的牌子,写着这样的字:“不怕艰难险阻,不怕流血牺牲,保通川藏天堑,锻造交通铁军”。落款是,武警交通第四支队。 原来,经幡就是以这块牌子为依托悬挂的,玛尼堆也堆在牌子的周围。因此,进藏的内地人经过这里,都要在这里照相,做走进西藏的象征。多少电视镜头,也把这块牌子当做西藏的一道风景。 这道风景的背后,站着多少被称做“铁军”的人。 我们发现,从芒康县开始,沿途的护路人,大多是年轻有士兵。十里一道班,我们可以算一算,西藏的公路上劳作生活着多少年轻的士兵。不要说青藏线上的兵站了,单是川藏线的4000公里,开推土机的是军人,铺沙抬土的是军人,草绿色的军装,苹果色一样的脸,灿烂的笑容,让我们这些乘车的旅客不断地向他们招手致意。然而,也就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得到一个个年轻军人姿势最为潇酒的敬礼! 这时候,我会想到,他们的家乡在哪里。 东达山,士兵们的家,就在离山口不远的地方。风雪中,在一个让人心速加快的高度,我的内心除了装有诗情、雪域和蓝天以外,我还不得不面对东达山下那个土坯墙围起来的公路养护站,那个炊烟袅袅,冰雪覆盖而寸草不生的兵营。这个兵营远离村庄,远离人群,一排简陋的房屋,将铸造高原铁兵灵魂的永恒。 我们怀着十分祟敬的心情来到了东达山公路养护站的门外。门口的旗杆上,飘舞着一面五星红旗。站里走出两个年轻的军人,高挑的个子,脸色虽然可以看出缺氧的症状,但看上去身体十分结实,显得很有力量。据他们介绍,一个是河南人,一个是四川人。一个是高中毕业,一个是初中毕业,他们今天在家里值班。所谓值班,就是为出去护路的同志做好中晚餐。两个军人都说,他们已经到东达山一年多了,因为冬天雪封山,夏天公路容易塌方,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家,也没有赶过一次集......海拔5000米的十多公里路,都在他们的养护范围内...... 东达山,站在5008这个以生命的名誉书写的数字里,我不能再用一些华丽的词语来描绘你。我将用心记住一座高峰,记住站在这座高峰上的那群朴实无华的士兵。
走了西藏,我会不知疲倦地写路。 从内地去西藏,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走马观花。西藏的文章,也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走马观花式的,一种是灵魂深处的生命体验。在西藏当兵四年,二十多年以后,我才写了四五千字的《远望西藏的云》。二十年后再去西藏,可笑自己渴望写一本书,书名叫《丽江到拉萨》。 走马观花,重点在路上。西藏的路很容易成为书写的对象,许多关于西藏的文章都是从路开始,再从路结束。关于西藏的路,我不知道我会制造出什么样的新意来。但是,我写《丽江到拉萨》,基本上出于一种责任,意义在于介绍今天的旅客如何从丽江到拉萨去。所以,这里面所有的文章,关键也在写好路。 丽江是内地进入西藏的大本营,“大香格里拉”集散地的格局正在形成,写这样一本书,文本的格调在于介绍。写作这种文章,过程是轻松愉快的,一切都在路上,重温在滇藏线如何“衣食住行”,如何走马观花。所以,真正要到西藏做生命体验的人,请不要看我的这本书。 我以一个“老西藏”的名誉说话。 开始构思这本书,我便想到了写“东达山”。这是我们进入藏区的第一座超出5000米的雪山,公路悬在一个超出想象的高度上。我曾经说过,“在西藏,海拔能让我们悬浮在一个虚幻的数字里… …我想,只有自己的生命在这个高度上生存过以后,才能意会到这个海拔的高低、轻重和色彩。真的,我的理解是,海拔的高度,落实到最后,还是一种色彩。生命是有颜色的,没有颜色,万物就死了。” 正好下了一场大雪,公路两边白茫茫一片,雪的下面是冰层。我们的汽车在冰上摇摇摆摆地前进。坐在车内,看雪山耸立在蓝天之下,其实,在这里看不出雪山和蓝天哪个更高。天路,西藏的路,谁想出这样的语言,我十分钦佩。风很大,听得到它的呼啸声,地上的雪翩翩起舞,但同样不会污染空气,太阳照样很亮,与太阳的距离如此之近,在这里却触摸不到阳光的温度… … 站在东达山公路丫口,有人想写诗。 因为这里已经有经幡,有玛尼堆,朝拜的藏民,虔诚地读玛尼堆上的经文… …进藏以后,我已经知道这样一个秘密,凡是有经幡和玛尼堆的地方,总是会有许多的故事,总是一座山海拔最高的路段。下车一看,果真如此。路边上的一块钢铁做成的牌子,写着这样的字:“不怕艰难险阻,不怕流血牺牲,保通川藏天堑,锻造交通铁军”。落款是,武警交通第四支队。 原来,经幡就是以这块牌子为依托悬挂的,玛尼堆也堆在牌子的周围。因此,进藏的内地人经过这里,都要在这里照相,做走进西藏的象征。多少电视镜头,也把这块牌子当做西藏的一道风景。 这道风景的背后,站着多少被称做“铁军”的人。 我们发现,从芒康县开始,沿途的护路人,大多是年轻有士兵。十里一道班,我们可以算一算,西藏的公路上劳作生活着多少年轻的士兵。不要说青藏线上的兵站了,单是川藏线的4000公里,开推土机的是军人,铺沙抬土的是军人,草绿色的军装,苹果色一样的脸,灿烂的笑容,让我们这些乘车的旅客不断地向他们招手致意。然而,也就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得到一个个年轻军人姿势最为潇酒的敬礼! 这时候,我会想到,他们的家乡在哪里。 东达山,士兵们的家,就在离山口不远的地方。风雪中,在一个让人心速加快的高度,我的内心除了装有诗情、雪域和蓝天以外,我还不得不面对东达山下那个土坯墙围起来的公路养护站,那个炊烟袅袅,冰雪覆盖而寸草不生的兵营。这个兵营远离村庄,远离人群,一排简陋的房屋,将铸造高原铁兵灵魂的永恒。 我们怀着十分祟敬的心情来到了东达山公路养护站的门外。门口的旗杆上,飘舞着一面五星红旗。站里走出两个年轻的军人,高挑的个子,脸色虽然可以看出缺氧的症状,但看上去身体十分结实,显得很有力量。据他们介绍,一个是河南人,一个是四川人。一个是高中毕业,一个是初中毕业,他们今天在家里值班。所谓值班,就是为出去护路的同志做好中晚餐。两个军人都说,他们已经到东达山一年多了,因为冬天雪封山,夏天公路容易塌方,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家,也没有赶过一次集......海拔5000米的十多公里路,都在他们的养护范围内...... 东达山,站在5008这个以生命的名誉书写的数字里,我不能再用一些华丽的词语来描绘你。我将用心记住一座高峰,记住站在这座高峰上的那群朴实无华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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