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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麦积颂

2020-12-07叙事散文温毓峰
麦  积  颂古城天水,史置秦州,历史悠久,人文荟萃,历代英雄辈出,名士林列,王候有种,将相不穷。昔以“天河注水”得名,世以“羲里娲乡”著称,堪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域。古城气候温润,四季分明,山明水净,城古楼新,素有“陇上江南”之誉,入评
               麦  积  颂
 

  古城天水,史置秦州,历史悠久,人文荟萃,历代英雄辈出,名士林列,王候有种,将相不穷。昔以“天河注水”得名,世以“羲里娲乡”著称,堪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域。古城气候温润,四季分明,山明水净,城古楼新,素有“陇上江南”之誉,入评文化名城之列,获得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称号。城东南八十里外,秦陇之间,连岗苍翠,丛林茂密,飞瀑如练,细流若织,古岩松健,深潭水绿,山花吐艳,好鸟和鸣,鹤栖低树,雉起草中,鹿鸣野径,猿啼山林,风光秀美,景色宜人,麦积、豆积、香积三山鼎峙,洞壑天成,望之耸然深秀团团若农家积麦之状者,麦积山也。其山顶大根缩,石冈曼衍,三面壁立,一峰摩天,林壑幽峭,层壁摩崖,悬梯架险,缘空蹑虚,险栈欹云,危峰插汉,雄姿盖世,奇景绝伦。   其青云之半,峭壁之间,镌石成佛,别有洞天。天工人力,完美交合,石窟文采,辉耀环宇。   石窟佛像,皆凿石而成,纵横上下,宛若蜂房户牖,层层点点,俨然曜目。窟有四区,各显千秋,虽佛有大小多少之异,容颜态势之别,却谐殊途同归之趣,异曲同工之妙。东阁释伽,金身丈六,高逾五丈,旁侍二菩萨,略等而齐观,森立壁间。游人未及登临,三尊大佛先映入眼帘。其下石窟十余层,左列四层,右数十层。左顶千佛洞,四十八佛长窟举世瞩目;偏西七佛阁,七大佛尊伟姿与日同辉。阁西又连牛耳堂,阁顶存散花楼遗迹,一堂一阁,史迹昭然。东隅睡佛阁,睡佛长二丈余,其后石佛环立,意态闲适。中阁地藏王菩萨,其形略小于释伽,亦旁侍二菩萨,附列百窟千佛。中阁并东阁二区之千佛洞、万佛龛,万龛千室,佛像林列。西阁观音菩萨,造像妙不堪言:若大莲花涌出半岩,威神一尊幻出花中,石狮列于左右,菩萨坐像居中,更有诸多佛尊相伴,睇视精绝,真乃法门仙境,洞天福地也。   概观四区石窟,佛龛千室,佛像万尊,神彩飞动,栩栩如生,虽自人力,疑其鬼工;环视一山宝寺,雕梁粉壁,青锁绮疏,高风永夜,宝铎和鸣,奇山异景,天下惊绝。此皆秦州先民殚土木之功,穷造形之巧以妆成,实神秀之幽岩,灵奇之净土也。   麦积山佛龛之雄伟,为陇上石窟之冠;而岩窟之神奇,实海内所无。考其史迹,秦、汉间为林泉胜境,汉辟避暑宫阙,至魏为佛国伽蓝。周穆王敕为灵安寺,东晋名为太石崖,隋为净念寺,唐为应乾寺,宋为麦积崖,清称麦积山,其史可谓辉辉而煌煌者也。   北周秦州大都督李允信建造七佛阁,大文学家、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庾信挥毫作铭,麦积山由此而声名远震。铭文如下:                秦州天水郡麦积崖佛龛铭并序   麦积崖者,乃陇底之名山。河西之灵岳。高峰寻去,深谷无量。方之鹫岛,迹循三禅;譬彼鹤鸣,虚飞六甲。鸟道乍穷,羊肠或断。云如鹏翼,忽已垂天;树若桂华,翻能拂日。是以飞锡遥来,度杯远至,疏山凿洞,郁为净土。拜灯王于石室,乃假驭风;礼花首于山龛,方资控鹤。大都督李允信者,籍于宿植,深悟法门。乃于壁之南崖,梯云凿道,奉为亡父造七佛龛。似刻浮檀,如攻水玉。从容满月,照曜青莲。影现须弥,香闻忉利。如斯尘野,还开说法之堂;犹彼香山,更对安居之佛。昔者如来追福,有报恩之经;菩萨去家,有思亲之供。敢缘斯义,乃作铭曰:         镇地郁盘,基乾峻极。石关十上,铜梁九息。
        百仞崖横,千寻松直。阴兔假道,阳鸟回翼。
        载辇疏山,穿龛架岭。纠纷星汉,回旋光景。
        壁累经文,龛重佛影。雕轮月殿,刻镜花堂。
        横镌石壁,暗凿山梁。雷乘法鼓,树积天香。
        嗽泉珉谷,吹尘石床。集灵真馆,藏仙册府。
        芝洞秋房,檀林春乳。冰谷银沙,山楼石柱。
        异岭共云,同峰别雨。冀城馀俗,河西旧风。
        水声幽咽,山势崆峒。法云常住,慧日无穷。
        方域芥尽,不变天宫。
            
  二百年后,唐代大诗人杜甫寓居秦州,吟诗一首:                 山 寺            野寺残僧少,山圆细路高。
           麝香眠石竹,鹦鹉啄金桃。
           乱水通人过,悬崖置屋牢。
           上方重阁晚,百里见秋毫。    刘禹锡《陋室铭》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麦积山名播宇内者,诚若甘茹诗碣所云:“地因庾碣重,寺以杜诗雄”。世有庾铭杜诗,犹麦积山之有魂魄也。庾铭即传,石窟神秀天下尽知;杜诗乃播,麦积雄姿海内悉闻。于是乎,士夫骚客慕名而至者,累代不绝。或攀高咏叹,或登临吟啸;或挥毫作记,或刻石勒铭。褒扬称颂日盛,文化底蕴愈丰;钟灵毓秀若岱,珍品佳作如斯。   麦积山文化经世不衰,石窟艺术举世瞩目,国际文化组织称之为“东方的雕塑馆”,国家文物管理部门定其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区和国家重点旅游景区,列为我国四大石窟之一,已申报世界文化遗产。   泉石无恙,风景不殊,登临者,往往引发怀古之幽思,吟颂之热情,而使石窟艺术发扬光大者也。然憾事者,山寺累遭天灾人祸,颇多损毁,朝朝更易。幸喜朝朝营建,代代复修,屡毁屡建,愈建愈宏,至今焕然而新也。   喜看今日之麦积山,林木葱茏,草绿花红,亭台交错,湖波荡漾,松涛似海,游客如潮,大道车疾,山径人涌,护栏牢固,栈梯安全。又见钢梁石柱,碑洞湫窟,轻云薄雨,紫雾丹霞,清风明月,烟霭骄阳。山寺殿宇宏开,山僧悠然,香气盈寺,佛烛长明。登临者有惊无险,其乐陶陶;观景者留连忘返,其乐融融。多少名士被这雄奇岩窟所倾倒!多少游人因这旖旎风光而陶醉!古老而年轻的麦积山啊,在这伟大的时代,更显得雄浑奇伟,壮丽辉煌!   麦积山啊,麦积山!你是古城秦州文明历史的见证,你是羲皇故里天水人民的骄傲!风雨飘摇,你巍然屹立;沧桑变迁,你永远年轻!今天,伴随着“旅游富市”的旋律,你又一次焕发了青春。晨曦里,你笑脸迎客,迎来关注和友谊,迎来天水的经济腾飞;晚霞中,你彬彬有礼,送予真情和暖意,让世界更加了解天水。说你是“东方的雕塑馆”,把你列为祖国的四大石窟之一和世界文化遗产,以你的内涵和魅力,你当之无愧,当之无愧!
        麦积山诗选录:
 
      登麦积山    五代后蜀翰林学士 天水王仁裕   蹑尽悬空万仞梯,等闲身与白云齐。
  檐前下视群山小,堂上平分落日低。
  绝顶路危人少到,古岩松健鹤频栖。
  天边为要留姓名,拂石殷勤手自题。        麦积山    宋秦州知府 楚丘李师中   路入青松翠霭间,夕阳倒影下溪湾。
  此中猿鹤休相笑,谢傅东归自有山。       与麦积山上人   明山东巡抚 秦安胡缵宗
  南有香积寺,北有麦积山。
  山人拾瑶草,白云相与还。
        游麦积山四首(诗碣)     明光禄寺卿、秦州知府 山东临朐冯惟讷   山川雄且都,法界盛规模。陇蜀屯灵气,乾坤辟壮图。
  天垂云幄近,月照相轮孤。想像昙花现,西来启觉途。
  疏山开净土,镂玉写金仙。翠霭连三积,空香隐四禅。
  莲宫长曜日,桂栋欲浮天。不入沈灰劫,灵光独皭然。
  鹫岭横西极,祗园复在兹。孤标拔地起,万象入云危。
  月殿金枝秀,霜林锦树披。经过未辞数,猿鹤久相期。
  千载庾开府,传闻此勒铭。金函论宝气,玉宇秘图经。
  日月回三殿,云霞卫百灵。空嗟浮世改,搔首别山庭。       重游麦积山六首与乐山胡公同赋(诗碣)     明御史、山东按察副使 富顺甘茹   冥搜此灵境,兴比尘游添。群动同禅寂,千山为佛尖。
  慧风吹豆甲,法雨唾松髯。吏隐真堪寄,华簪只自嫌。
  宝塔千松绕,云龛万幕悬。丹梯斜有径,青壁峭通天。
  混沌神能凿,飞翔鸟尚缘。振衣惊蜡屐,下界待浮烟。
  地因庚碣重,寺以杜诗雄。鸟语妨僧定,毫光映日红。
  浮生色相外,胜览醉歌中。怀古情无赖,黄蒿没隗宫。
  重阁浮高栋,危栏陷曲扉。步生云片片,身共鹤飞飞。
  莲宇开丹嶂,经堂俯翠微。百年经履险,万事解忘机。
  牛洞藤阴细,龙湫溜色澄。无云花自雨,不夜月传灯。
  金粟三千界,琼楼十二层。摩崖未辞数,珍重此山僧。
  登临依越客,指点是巴山。萍梗牵吟思,乾坤洗俗颜。
  上方诸品静,信宿一官闲。回首追三笑,寥寥不可攀。       游麦积次泰谿甘公韵(诗碣)     明进士、苑马寺卿 余姚胡安
  一入招提境,能令长昼添。俯临渭水曲,遥数陇山尖。
  爱树才留榻,成诗辄捻髯。幽栖无所好,濡滞复何嫌。
  蜂房成户牖,斗绝复孤悬。颇胜楼观日,还期剑倚天。
  含恨非宿约,坐食亦前缘。无异匡庐上,晴峰散紫烟。
  珠玉忽盈手,翩翩艺苑雄。客来尊上绿,僧起日初红。
  陇蜀驱驰后,蕃戎指授中。伊吾欲鸣剑,感事忆臧宫。
  云消初见洞,风满自开扉。曲迳人稀到,悬崖鸟倦飞。
  暂当挹晴霁,聊复临玄微。尘鞅今如此,何由早息机。
  珠林有奇尝,色界本来澄。鸟韵和禅磬,岚光杂佛灯。
  门临千树杪,身上五云层。偶及乘除语,萧然媿老僧。
  度陇观形胜,今为第一山,勒摹前代姓,谈笑古人颜。
  坐卧浑忘暑,登临始觉闲。丹梯分手处,谁与再登攀。     隆庆元年四月望日登麦积崖小憩二绝(诗碣)             明 李碇
        其 一
  上尽诸天喜未还,归来无力济民艰。
  回首陇麦连云起,但愿登场似此山。         其 二 
  万佛千佛洞几崇,不知佛在此心中。
  老僧指点云霄上,回首乾坤一笑空。
                    邺郡西野李碇题
        麦积山   清兵部尚书、湖广总都、甘肃巩秦阶道 镇洋毕沅   碧空形团团,势连汗漫宇。陇西擅富强,封殖属天府。
  来麰亿万斛,堆积少仓庾。行近始知山,岩峦秀终古。
  下马摄衣登,琳宫开净土。红泉泻石镫,画阁面花坞。
  禅房曲且深,老僧约三五。当檐多筼筜,不辩日亭午。
  铜鼎凝妙香,冰炉煮春雨。啜茗出松门,陟龛瞻佛祖。
  鹫岭现云根,龙天迥八部。知由鬼神功,精微到丝缕。
  兰成铭尚存,文字兼媚妩。小憩潭上亭,诸峰青可数。
  丁丁不见人,烟树响樵斧。惊起鹤一双。远落夕阳浦。         麦积山       清秦州知州 江苏金匮王宽   麦积通天栈,悬崖势倒垂。路盘七佛洞,龛蚀六朝碑。
  拓掌仙人立,登门石笋奇。寻幽探虎窟,为访杜陵诗。
        登麦积山       清秦州州判 镇江王际有   寒山烟霭澹朝晖,郁郁千松拥翠微。
  环峙诸峰窥佛像,飞来积雪点僧衣。
  凌空仄径羊肠绕,入望层霄鸟迹稀。
  游罢石云携满袖,一湾流水送余归。       麦积山(集句)     清进士 秦州葛汝葆   烟雨楼台似画图(张翥),微茫野径望中无(倪瓒)。
  秋花锦石谁能数(杜甫)?竹枝棕鞋不用扶(苏轼)。
  满屋异香僧入忏(毛珝),一窗新绿鸟相呼(陆游)。
  回头自爱晴岚好(朱熹),雨气如秋麦熟初(赵嘏)。

 
注:麦积山、南郭寺、玉泉观为天水三大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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