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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家乡的桑园

2020-12-08抒情散文李梦游
家乡的桑园◆李梦游家乡离天堂般的丽江不远,虽然不在江南,却也称得上是滇西北高原里一个美丽富饶的“鱼米之乡”。家乡远离江浙,却也种桑养蚕。北方有丝绸之路,南方也有,只不过叫做“茶马古道”。古道贯穿家乡,马帮驮的多是茶叶和盐巴,当然少不了家乡独
              家乡的桑园
              ◆李梦游   家乡离天堂般的丽江不远,虽然不在江南,却也称得上是滇西北高原里一个美丽富饶的“鱼米之乡”。   家乡远离江浙,却也种桑养蚕。北方有丝绸之路,南方也有,只不过叫做“茶马古道”。古道贯穿家乡,马帮驮的多是茶叶和盐巴,当然少不了家乡独有的蚕丝。家乡没有人织绸,他们养蚕为的是抽丝,然后把蚕丝运到保山去卖,再在那儿织成丝绸,销往省内外,有部份被马帮沿“茶马古道”辗转卖到东南亚各国,丰富别人的生活。   我生在农村,对种桑养蚕的事自然不陌生。读书时读到《陌上桑》那样的好文章,知道一位叫罗敷的采桑女,貌似天仙,而且聪明机智,我非常仰慕,放学回家就常常去家乡东南隅的桑园,寻求文章中美好的意境,也许是养蚕人家太少的缘故,我一直没有见到我中意的一位养蚕女,即使偶尔有面目清秀的女子去采桑,除了纯朴和勤劳,我看到更多的是她们农民似的“聪明”,她们要么把我当作想偷桑叶的坏人,要么把我当作不谙世事的书呆子,什么诗情画意?什么浪漫纯情?全都是对牛弹琴,全都是痴人说梦。我曾写过许多歌颂采桑女的诗歌,其实诗中写的更多的是我对采桑女的幻想,或者说是一个关于采桑女的梦。   没有发现我梦中的采桑女,除了的些许的遗憾外,并没有影响我对桑树的热爱,正如我永远热爱桑树般质朴的父亲和家乡。   猿猴从树上下来,进化成人类,是猿猴最大的成功。儿时的我却整天都想爬树,而且爬上去就不想下来,我没有变成一只猴子,可能是一种进化的失败了。   我常爬的树就是家乡最多的桑树,起初只是为了好奇,没有什么目的,大约是身上遗传了人类祖先太多的基因,纯粹出于一种天性和本能,一天不上树,人就会不舒服。   后来,我竞然像所有上树的猴子一样在树上采到了果实,得到了人生意外的收获,那黑里透着红、鸡腰子大的东西,家乡人叫“桑果子”,鲁迅把它叫“桑椹”。正是连伟人都爱吃的东西,滋养了我土地般贫脊的童年。   家乡的水果树极少,不仅数量少,而且品种也少,仅限于石榴、桃子、李子、梨子之类,因此非常金贵,要吃往往得去“偷”。主人家吃了一次亏,防得就紧,老远走过,人家就把你当“贼”防。只有桑果子是普遍的,随便爬上哪一棵桑树,都能让人吃过饱,吃过够,吃得手黑脸也黑,拉上几天的黑屎,也没有人管。桑果子成熟的时候,是桑园最热闹的时候,爱吃桑果的鸟有“麻辣嘴”和“红辣嘴”两种,它们的嘴颜色特别鲜艳,它们的歌声也特别动听,几只鸟在桑园里,那喧闹劲,像一百只鸟在同时歌唱。桑园里还有一种鸟,从相貌上看,属于鹰的家族,因为它爱吃桑树上的“毛毛虫”,我们就叫它“毛辣鹰”,我们虽不喜欢它,但也不恨它,由于它的存在,使我们在桑树上少受了许多被“毛辣子”“叮”的罪。   读高中时,班里来了一位来自城市的女孩,听了我讲的故事,吵着嚷着要跟我去吃桑果子,我选择了雨后晴天把她领到家里,摘了许多干净、黝黑的桑果给她,她一个劲地叫好吃,临走还用洁白的手绢包了一大包带走。村里人见了,都夸我有本事,能把画上的仙女领回家,倒也满足了我心中莫名滋生的一些虚荣。   后来,那女孩到了更大的城市里读大学,开始还写信来说“桑椹”是她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再后来就没有了音信,现在我连她的名字和相貌都记不起来了。只是见到桑树,我仍然会想起她,想起桑园里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时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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