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母亲节写给母亲

　　一直就有个愿望，想写点文字给母亲，可总下不了笔，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母亲没有什么好写的，实在是可写的东西太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笔,生怕自己艰涩的文笔亵渎了最伟大的母爱。今天是母亲节，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又一次想到该给母亲写点什么。所谓儿不嫌母贫，母亲又何尝在意儿子的文笔好不好呢？在她的眼中，儿子永远是最好的。 　　从读书时学着作文开始到工作以后一直在跟文字打交道，写过的东西也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是让我记住的却不多。我曾跟朋友戏称自己写的大多是些速朽的垃圾文字，好象事实也是如此，新闻纸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过了当天就该进废品回收站的，因此尽管一直在写，可自己究竟写了些什么，好象都是过眼云烟，能够在头脑里留下印象的实在微乎其微。 　　只是有一篇文章，一直记忆如新，严格地说，它不算是一篇真正意义上的文章，只是一篇中学生的习作而已。那是上个世纪80年代在我读初中时写的一篇作文，题目便是《我家的骄傲》，因为写了母亲，获得了那次作文竞赛的一等奖，奖品是一本书，名字叫《延河的召唤》，说的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事情。尽管这是一本很没有读头的书，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奖，但是在搬了许多次家，一次一次清理自己书籍以后，至今它还好好地躺在我的书橱里。这也是记忆中唯一的一次写到自己母亲的文字。 　　我的母亲是个极平凡的人，她和天底下所有人的母亲一样，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这个家，为她的孩子默默奉献着。 　　母亲出生在一个小知识分子家庭，是家中的长女，有六个弟弟，外公以前是远近闻名的私塾先生，在那场史无前例的大劫难中，他老人家很“荣幸”地戴上了“右派”的帽子，他是戴着这顶帽子进天堂的，直到我都上了初中，在他去世好几年后，这顶帽子才随着那场革命的被纠正而摘掉。 　　可以设想，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作为家中的长女，母亲在她的童年乃至少年青年时期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因为外公的问题，品学兼优的母亲在读完初中后就离开了她不想离开的学校，帮助外婆承担起了照顾六个弟弟的重任。这样的好处是，直到现在，我的六个舅舅都对他们的大姐极为尊重。 　　母亲在婚后随我的父亲离开了家乡，来到了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在生下我后的不久又回到了老家，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77年再次搬回来，这期间，都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照料着我们兄妹俩。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去。因此童年时期，父亲给我留下的印象总是很模糊，只知道很严肃。 　　在老家，我家算是外来户（从我爷爷开始才搬到那个地方的），所以老是受到大姓人家的欺负。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很坚韧。少不更事的我没有少给母亲惹麻烦。少年的我很内向，但是骨子里充满着反抗精神，只要谁敢欺负我，不管他有多强，我一定要跟他抗到底，因此没有少挨母亲教训。印象最深的一次，有天一个比我大好几岁的一个大姓人家的孩子在和我伯伯的孩子吵架的时候骂了我的奶奶，而我那哥哥生性懦弱，竟是不敢回嘴。忍不住我就打了他，结果是那一家人找上门来，母亲一边向人家赔礼道歉，一边找我算帐，而这个时候的我早就躲进了屋后的油菜田。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我踪影的母亲急了，在带着哭声到处叫着我的小名字的当儿，我居然在油菜田里睡着了。后来在出来许多人最终在油菜田里发现正在酣睡的我的那天夜里，我发现母亲一个人在偷偷流眼泪。 　　唯一让母亲感到欣慰的是她的儿子在读书期间从来没有给她丢过脸，记得当我刚进学校读书的第一个学期结束，我捧着红彤彤的老师自己油印的喜报回家的时候，母亲一脸幸福。在学校敲锣打鼓给我们家送来县里对我表彰的奖状的那天，我发现我的母亲脸上写着喜气，那天，是我见过的母亲最漂亮的一天。而这一切，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儿子的每一点进步，都是母亲的心血。刚开始读书的时候，我写字是从左到右然后再从右到左写的，在一次一次纠正无效的情况下，我曾被母亲罚了一夜没有睡觉，一个人在煤油灯下练，直到彻底改掉这个毛病为止。这让我受益非浅，一直以来，做什么事情，我再也不敢懈怠。 　　母亲对孩子的爱那是再难数得清算得明的了,为了她的孩子，她可以不顾一切。在我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放学都是排队回家的。在放学回家的路旁，有家有一条秃尾巴狗，很凶恶，有天在前面大孩子惹它的时候，咬住了因为年岁小而跑不动落在后面的我，在我的右腿上留下了三个深深的伤口。当母亲从跑回家去的孩子口中听到这一消息后，发了疯似的跑过去，抱起我就往大队的合作医疗站跑，在合作医疗站关门没有人的情况下，她硬是抱着我跑了好几里路，找到了那个赤脚医生家。要知道，那天母亲正因为发烧躺在家里的床上，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一股子劲，竟可以抱着我一口气跑那么远的路。从小身体很弱的我，没有少让母亲操心，像这样经常抱着我去找医生的事情，对于母亲来说，实在算是家常便饭。也许，母亲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从小体弱的儿子，也可以长成现在这样一个强壮的彪形大汉。 　　少年时因为家贫，很少能有好吃的，可是母亲总能变着法子让我们在平常的玉米面青菜稀饭中发现一些香喷可口的油渣。印象中，母亲做的饭最可口，因此在我刚刚离开家的时候，即使吃着白米饭香馒馒，还老是想着能快点放假回家，吃上一口母亲做的并不精致但是极为可口的饭菜。 　　母亲爱整洁，虽然穷，没有钱经常给孩子们买新衣服，但即使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穿在孩子们的身上还是那么整齐。她常说的一句话：我们穷，买不起新衣服，但是水不要钱，旧衣服也要穿的干干净净。 　　母亲很能吃苦，这点是我很佩服的。在刚刚搬来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们住在农村，母亲一边在离家几里开外的学校里当着老师，一边种着几亩田，家里的猪圈里还养着几头猪，我和妹妹都在外面上学，爸爸的工作又很忙，平时老是下队，也难得回家。可以说，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人在操持，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忙得过来的。后来外婆从老家来我们这儿住了一阵子，才知道，很长时间，妈妈都是烧一锅饭吃一天的，这让我外婆心痛不已。 　　对待老人，母亲的孝敬是远近闻名的。奶奶对我们家一直不好，在爸爸刚结婚以后，就把他们赶了出来。可母亲并不因为这个对婆婆有所记恨，在奶奶晚年的时候，母亲把她从老家接了过来，端屎端尿一直到奶奶离开人世。晚年的奶奶对以前的做法很感内疚，老是觉得对不起母亲，母亲这样照料她，使她很受感动。她会拉着母亲的手说：我一辈子没有闺女，你对我真比闺女都亲。 　　如今，母亲也老了，身体非常不好，高血压加上腿经常疼，这让她行动很不方便。但就是这样，她还怕给我们带来负担，不肯跟我们住在一起，直到去年年底，她突然发生脑梗塞，还不肯告诉我们，怕我们为她担心影响工作，要不是爸爸及时打电话过来，我们还不知道。幸亏送医院比较及时，听医生说，再迟半个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这就是母亲，想到的永远都是她的孩子，惟独没有她自己。 　　……
　　雨季奉献给大地
　　岁月奉献给季节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爹娘
　　…… 　　耳边响起苏芮熟悉的歌声，是呀，母亲，您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我拿什么奉献给您呢？我能做到的惟有祝福您，祝福您老人家健康长寿！ 　　母亲是平凡的，但是又是伟大的，在母亲节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祝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健康平安，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