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为美女鸣不平

　　我曾在我的《一路向北》的组诗中，写下如此句子：“走出北京北站/我站在地铁门口/被人群推挤，盯视/等着我从未见过的地铁/从地下的窗口探出头来/这样我可以换一副面孔行走。//靓丽的车身全是迷恋的化妆品广告/身居其中的竟然是数不清的/睫毛、首饰和美人痣/这些满车厢漂亮的女人/躲过沙尘暴的袭击/我看见她们掀起地铁的风/如像一个跨时代的魔术/让这个城市争奇斗艳/我爱上了北京这些城市与女人/脑子里，只留下地铁的身影。”（《感受地铁》）。说实话，对于北京，我是第一次触摸，没想到，会看见来自全国各地以及世界其他国家的漂亮女人，这让我内心很感慨，原来世界还如此精彩。光精彩不说，最主要的是洗了眼球。走进故宫欣赏，历代帝王拥有的美女，竟让我这“四只眼”咋舌，我为美女作为红颜薄命而哀叹。 　　试看，在中国文明历程中，有一个词汇早已根深蒂固。它让所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容貌在历史兴衰、王朝更迭面前承担了过重的罪名，抹杀了艳丽的的色彩，只剩下祸害的名头，警示着历代帝王。 　　这个词，就是“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里隐藏着多少让千秋万世的人们津津乐道的风流韵事。商纣因妲己亡国殒命，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而三戏诸侯，夫差为西施霸业英名付诸流水，霸王项羽乌江边别姬自刎，还有李煜与小周后不堪回首月明中的落花往事……所有历史典故似乎都在不怀好意地把矛头指向“红颜”。 　　江山，帝王，美女，爱情，这四个主题交织出多少说不完、道不尽的历史沧桑事。“红颜”真的就是“祸水”吗？我觉得历史的评价并不公允。在吴伟业的《圆圆曲》里，美女陈圆圆，一个姑苏的寻常女子，几经流转，进入皇宫，继而有落入李自成之手，最后，妒意和欲望引发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壮举”??打开山海关引清兵入关，从此开始了清王朝三百年基业。陈圆圆由此而声名大噪。当一大群遗老遗少们指着陈圆圆大骂“祸水”时，我不禁想问：这样一个流转于权力的掌心，被帝王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弱女子，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何以成为“祸水”而遭世人无情的唾骂？ 　　我认为这极不公平，从小就具备反叛精神的我，就被父母教育，今后长大了找媳妇，可不能找太漂亮的，女人漂亮了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酒喝，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霉运。男人最怕就是交桃花运，交了会倒大霉。还说什么“美女心肠毒如蛇蝎，最毒莫过妇人心啦。”当时我还小，据现在分析，我想我的父亲说出如此言论，恐怕是历史故事、文学作品读多了的缘故。这明显是对美女人的不满。 　　人人喜欢漂亮女子，这是心态问题。唐明皇看上杨贵妃的美丽，而忘记了其他，“从此君王不早朝”。与其说贵妃的红颜是祸水，不如说祸来自皇帝心中。明明是自己丢掉了心智，失去了平衡，怎么能怪女人的美丽呢？如果自己能坐怀不乱，美女与一块石头无异，充其量是一块完美的石头罢了。因此，红颜既非祸水，也非甘露，而是一杯清水。你用墨滴进去就是黑的，用血滴进去就是红的，完全看自己的心态。 　　作为中国专制文化，让人们总是遗忘从帝王身上寻找谬误。每一个王朝的覆灭都有它自身的历史原因，帝王们总把江山沦陷归结在美女身上，以一句“红颜祸水”为吱声开脱，不敢承担作为一个统治者甚至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想起来，叫人嗤笑感慨，同时也为那些冤屈的“红颜”扼腕叹息，深感无奈。
　
　　在故宫，我所看见的江山，帝王，美女，爱情，纷纷扰扰的千秋往事，在“红颜祸水”里，混沌成风雨晦黯的悲欢离合爱恨情愁。隐隐散播着一阵阵哭声。一个个曾经风华绝代的“红颜”已成千古，但那些“绵绵无绝期”的恨意，恐怕不会轻易消散在历史烟云中。 　　如果还有一点良心的中国人，请记住：请你激活你沉睡的情感，请你滋润你干涸的眼睛，如果美女是你心中的月亮，那么红颜的拥有，就是我们的世界镶嵌着的那一颗颗永不沉落的星星。 （2006.5.23作于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