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白茫雪山[原创]

木祥 　　坐在电脑前，写关于“马帮”的文字。恰好有朋友打来电话，问我“马帮”这个词应该如何定义。我写过一书，叫《丽江马帮》，然而，对“马帮”一词的定义，却是不敢轻易说的。一个词语的定义，应该是专家学者们的事。所以，我只是大略告诉朋友，所谓“马帮”，就是过去滇、川、藏地区的民众，应用马匹作交通工具运送物质的一种团伙。这种团伙是组织是群众性的，自发性的，以长途运输的方式互通有无，并经济利益为目的。 　　后面还有些话我没有说。那就是“马帮”造就了“茶马古道”，造就了南方丝绸之路。如今，“茶马古道”这个词，在祖国西南地区被认为是一个文化名词，一种人文精神的潜台词。这个词后面的意义，需要更多的人去理解和剖析，“茶马古道”留下的精神意义，实在是太丰富了。有时候，我这个写过《丽江马帮》的作者，说起“茶马古道”来却不知所云。 　　要说的是今年四月，丽江市组织“重走茶马古道”，进行“大香格里拉生态旅游”文化考察，考察团一行三十多人，加上自发加入旅游观光的三十多人，人员规模之大，前所未有。考察团历经十九天，途经西藏拉萨、林芝、日喀则、那曲，昌都等八个地州市，三十多个县，路线之长，也是空前的。 　　我有幸成为考察团成员之一，从西藏回来，产生这样一种感觉，觉得丽江“大香格里拉文化旅游考察团”的西藏之旅，应该是从白茫雪山开始的。考察茶马古道，第一天翻越白茫雪山，感受一座雪山在茶马古道上的意义，对于我们一行人来说都显得格外兴奋。 　　那是云南通往西藏茶马古道上的第一座高峰，雪山最高峰海拔5640米，而它的山脚却只有2260米。雪山雨雪季节长，据了解，过去的马帮，只能是选择雪山解冻的季节通过。通过雪山的路不算太长，如果是正常道路，只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然而，过去的马帮通过白茫雪山，遇到下雪封山，有的行人被冻坏手脚，马匹只能是啃树皮。冻死在雪山的马匹行人，难于用数字来说明。据了解，过去的马帮翻越这座雪山，至少需要三五天时间，如果天气变化，便要在雪山下滞留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现在，白芒雪山也是214国道上最美丽的一座山峰，位于青藏高原东南横断山脉中段，被藏民称之为神山。我曾经走过这座雪山，那是2002年的9月。当时，我们的车停在了路边，停在了雪山的旁边。我们在路边和白芒雪山对视。我们的身边，是密密的杜鹃和挺拔的松柏。站在这里，看到树 枝、叶片、草地一尘不染，大地一尘不染。在这里，风是干净的，阳光也是干净的。白茫雪山留给我的印象是干净而美丽，圣洁而飘逸。 　　然而，我们考察团在4月16日下午到达白茫雪山的时候，天公却不作美，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雪山上下起了大雪，漫无边际的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我们车队的十多辆车，一辆紧接着一辆，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大汽车，大小客车，这些车里坐满了旅客，车身全部被大雪笼罩着，象是小孩子堆起来的雪球。路上能见度很低，行车十分困难。这时候，我们的车已经走了一天时间，早晨从丽江出发，经香格里拉，经奔子栏，这时候的目标，就是要直奔德钦县城。不巧公路上的几辆大汽车被雪陷住，阻挡了道路，我们的车队无法通过。这些大车是从德钦过来的，开车的都是藏族司机，开的都是加长货车，象一个个庞然大物。开车的藏族司机都显得剽悍英俊，个子高大，一脸毛胡子。他们的车虽然陷入困境，但他们都好象是久经沙场，从容不迫。这很容易让我们想起过去的马帮，产生一些联想。雪山上道路难行，又出现堵车，有的小汽车，已经往后退了，准备绕道而行。我们可是不能后退，经过考察团随行的交警与司机们商量，我们准备走靠路山边的路面上突过。雪山上道路难行，又出现堵车，有的小汽车，已经往后退了，准备绕道而行。我们可是不能后退，经过考察团随行的交警与司机们商量，我们准备走靠路山边的路面上突过。考察团的同志都下了车，都站在了雪地上，感受这场出其不意的大雪。我站在公路上，雪花落在我的头发上、脸上… …可能是山太高了，风又小，雪片显得比我从前看到的要大一些，飘浮得也轻盈一些，我想，这才是真正的鹅毛大雪，雪大，却不动声色，从容不迫… …这种雪让我感到天地的大气，世界的辽阔… … 　　路边雪很深，不知道道路的情况，司机同志就用铁棍试探，摸清情况然后再一辆一辆通过，确保万无一失。尽管如此，还是有车陷了下去，使用前加力都不能爬上来，于是，车上的人员都下来，冒雪推车，大家都弄了一身一脸的泥浆，一身的雪花。由于大家的努力，陷下的汽车终于被推了上来，所有的考察队员都十分开心，因为所有的车都安全通过雪山，如果再不能通过，雪越下越大，我们就得从维西绕行，那得多走两天路。 　　车队通过了雪山，天也慢慢放晴，我们看到高耸的山峰白雪皑皑，连绵逶迤。偶尔有一线阳光出现，照在雪山之上，雪山在云雾中露出一点脸来。我们驶车顺雪山而下，沿途都是深邃的峡谷，峡谷里雪山圣水缓缓流下来，远远望去，晶莹明亮。白芒雪山的雨露养育了这条高深莫测的峡谷，使这条峡谷成了高原上的动植物王国，再加上地处立体气候，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植物种类。据介绍，云南八大名花，白芒雪山占了三种：兰花（布袋兰），全缘叶绿绒蒿（黄芙蓉），报春花。这里还有雪莲花，杜鹃花，冬虫夏草，黄牡丹等国家级保护珍稀植物。昆明世博圆的吉祥物，国家级一类保护动物滇金丝猴就生长在这里。经常经过白茫雪山的秃手车王何跃林介绍说，白芒雪山四季变化极大，冬天，这里是雪的世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夏天，这里万紫千红，各色各样的花争奇斗艳。那时候，行驶在214国道上，可以看到路旁全是杜鹃花的海洋，花的香气让人倾倒… … 　　汽车继续往德钦县城前行，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眼看一排排树木如挂水晶，晶莹剔透，让人赏心悦目。大山高耸，一条蜿蜒的道路，在我们的前面铺展开来——这便是前往西藏的道路，这条道路充满希望，充满幻想。这就是茶马古道，我们前辈的梦幻，还在更加遥远的前方。